第二天丑时,周由准时起床。
随意地洗漱了一下,周由便下楼往后厨去。
虽然时间还有不少,但周由也想要提前熟悉一下后厨,以方便自己帮忙打下手。
楼下,依旧和自己昨天早上出门一样,不过后厨没有光亮传出。
周由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随后将灯点亮。
后厨乃是一个客栈的重地,如果不是有老板的允许,周由还真不敢进这后厨。
随着灯一亮,周由这才看清后厨的布局。
相比伐均宗的食堂后厨,这里看上去要寒酸不少。
首先这里的占地面积比伐均宗食堂后厨小不少,灶台器具那些也不如伐均宗食堂后厨多。
不过这里倒是有几种周由没有见过的器具,不知道有什么用,可能是做特色菜需要用到的吧。
周由四处打量观望了一阵,还上手试了试锅。
虽然他是来打下手的,但作为一个诣馐师,对这些厨具也是比较感兴趣的。
可惜周由没在这里看到食材,没办法提前知道自己需要做的任务,没办法提前准备。
想来这里会有储备食材的海空石器具,被某个人随身携带,每天早上来备好需要的新鲜食材,晚上又收回多余的食材。
时间,就这样在周由的观望打量中过去。
“哪里来的小贼,竟然偷东西偷到芍香居来了!”
正当周由背对着门口,搬起一口不知名金属打造的大锅正仔细打量时,从门口的位置传来一声大喝。
周由一听,还以为有戏可看。
他正想放下锅转过身去看戏时,却只感觉一股巨力从自己的侧腰传来。
猛然受力,周由双手下意识抓紧,随后自己便侧飞起来。
但是周由手中的锅却停在原地,也就导致周由抓着锅,下半身飞了起来。
随后周由吃痛放手,整个人摔趴在地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由只感觉一阵阴影向他笼罩来,随后他的脑袋便被什么东西给压住,动弹不得。
“小贼你是才来花海镇吧,你难道不知道芍香居的东西偷不得?
嗯?
还正好被你薛爷爷抓住,看来您是想尝尝你薛爷爷的手段了!”
随着话音一落,压着周由脑袋的力量更重了几分。
至此,被两下打蒙的周由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连忙挣扎着大喊道:
“我不是小偷,我是来后厨帮忙的!”
“嘿!
你们这帮偷东西的小贼是不是都只会这一个借口?
上一个被抓住的小贼也是这样说的!
帮忙?帮忙会在这里没有人的时候一个人在这里帮吗?
帮忙你拿着锅干什么?别给我说你在洗锅!
臭小子,一点借口也不会找!”
只听咣当一声,周由刚才手中拿着的锅被扔到了灶台上。
周由心中那个冤枉啊,但是他现在被压在这里脑袋动弹不得,没有办法。
对方说他姓薛,周由记得老板说过会给后厨的薛师父说一声的,于是喊道:
“你是薛师父是吧!
我真是来后厨帮忙的!
你们老板昨天让我来帮忙打下手的,为期三天,她有没有告诉你啊!”
本来薛师父是没把周由的狡辩放在心上的,像这种被他抓到的小贼,基本上都会说是老板叫他来帮忙的,以此来威胁他。
但他向来不吃这一套,老板是没事干吗,他这又不缺打下手的,更何况老板根本就没和自己说过要安排人进来打下手的事。
但是,当听到周由说的为期三天,薛师父这才想起来。
昨天老板是找自己说过有什么人要自己带一下,但自己当时忙着做菜,这后厨又吵,便没怎么注意听,只是点头答应,最后就只记得什么三天。
现在听到周由所说的为期三天,薛师父看着脚下的周由,心道,难不成他说的都是真的?
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薛师父抓住周由的后领将周由从地上薅起来,提在空中。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薛师父问道:
“你真是来后厨帮忙的?”
周由悬在空中,这才知道刚才压着自己脑袋的东西是什么,是薛师父的脚。
随后他从下望到上,看着自己面前白发苍苍的高瘦老头,欲哭无泪,一脸痛苦,闭眼点头说道:
“我真是来帮忙的!
老板说会和后厨的薛师父说,应该就是你吧,难道她没说吗?”
“说是说了,但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在后厨干嘛?
还拿着锅,一副偷东西的样子!”
面对薛师父的质问,周由无奈道:
“我只是提前来熟悉一下环境,这样才好打下手帮忙嘛。
至于拿锅,我也是诣馐师,看到好的厨具自然想感受一下啊!”
周由的话倒是没什么破绽,薛师父算是初步相信了他,于是他将周由放下,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周由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准备今天的东西。
但是他也不是对周由毫无防备,他虽然在做事,但也有一小部分注意力放在周由身上。
如果周由是在说谎,那周由一定会想办法逃走。
就算周由不逃,等天亮以后老板出来,自己也可以重新问一下老板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眼见薛师父没有理会自己,周由也没有贴上去,而是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心中对自己莫名其妙遭一灾也是不满,对薛师父有些怨念。
虽然薛师父师出有名,自己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怨气也一样有。
“嘶嘶”
摸着自己的侧腰,周由一阵阵地吸着冷气。
这薛师父下手是真狠啊!
周由估摸着,自己的肋骨断了两根。
不过虽然狠,但周由在被击中的瞬间,还是感觉薛师父收了一些力的,估计是怕把锅弄坏了。
不然自己现在不是在这坐着,而是直接趴着了。
显然薛师父实力强劲,就是不知道他到哪个境界了,与老板相比谁更强。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白发苍苍的,显然活了很久,没多少潜力了。
周由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胡思乱想着,他自己身上虽然也有一些药,但对骨折这种还是没有办法。
而薛师父也没有再管他,只管做自己的事。
两人互不打扰,时间也就这样过去。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到这后厨来,虽然看到了一旁龇牙咧嘴的周由,却并没有理他,甚至彼此之间也没有说话。
整个厨房除了做菜产生的声音,便只有薛师父时不时吩咐别人的声音。
显然,这个后厨有一些规矩,而薛师父便是定下这些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