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已经在一张椅子上坐定,招手示意他俩过去,阿沐赶紧手一抹脸,瞬间把呆滞表情变换成可掬笑容,一手把把呆若木鸡的谢柔也拉着过去,谢柔翻着白眼,一脸不情愿地让阿沐拖了过去。
阿沐堆着灿烂而生硬的笑:“老钟叔!您好!哈哈哈”
谢柔勉强咧着嘴,皮笑肉不笑:“您好。”
老钟吐了口烟,点了点头。
阿沐笑得像烫熟的狗头,不知话从何说起:“哈哈哈,老钟叔您又搬到新的敬老院啦!是因为那个院长老找您麻烦?”
老钟一听也有点来气:“是啊!那个老痞子,看到照顾我的女护工漂亮,就认她做干女儿,还跟她发生了不正当关系,我当然要举报他啦!对不对?他后来一直想给我小鞋穿……”
谢柔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阿沐尴尬笑着附和道:“他……确实犯了很大的错误,在那种语境下,居然把干字的第一声读成了第四声……”
老钟不耐烦道:“你个书呆子!这就不是个语文问题!这是个道德问题!”
阿沐吐了吐舌,小声道:“老钟叔,您也知道有‘道德’两个字啊?”
老钟一怔,有点哑口无言,边上的小璐听了憋笑憋得抽搐。老钟瞅了瞅小璐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
老钟烟头一扔垃圾桶,指着阿沐质问:“你个龟儿子,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挤兑老钟叔是吧?”
“骂得好!我说你龟……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这都沧海桑田耽误一个世纪了!”谢柔忍不住开口像打机关枪,卡了卡壳,长出一口气后,强压怒火,继续批评,“我说你,阿沐,怎么多严峻的形势都不能阻止你们屡次扯远扯到那些有的没的?你还真是你爹妈的亲儿子啊!少兜圈子!有话直说!”
老钟有点惊讶:“这位同学,你是男的女的?”
谢柔猛然转过头来,长发翻飞:“姐当然是女的!”
老钟眉毛一挑笑道:“女的居然不喜欢说话兜圈子?稀罕!我真想认你做干女儿!”
阿沐诡异一笑:“等你升任这里的院长再说吧……”
谢柔火大:“你个糟老头子!看来最能瞎扯倒是你!阿沐没准是得到你的遗传吧?”
阿沐不乐意了:“喂喂喂,别凭空毁谤我妈的清白!”
老钟冷笑道:“那个泼妇,也只有他老爹消受得起,谁敢惹……”
阿沐转头又一个不乐意:“喂喂喂,你别背地里说我妈坏话!”
旁边大妈突然乱入:“我一个路过听八卦的都忍不住了!你们瞎掰了半天能不能进入正题?”这话才把乱局震住了,阿沐谢柔都住了口。
老钟表示赞同:“看看,心怀正义的路人都看不过你们俩了,废话少说,进入正题吧!”
谢柔直翻白眼,一脸鄙夷。
大妈义正辞严道:“对!进入正题!到底你跟他妈妈有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此话一出,众人倒地。
老钟伸手推开大妈:“你哪凉快呆哪去吧,啊,那边旺财要向你诉说人狗情未了……你们两个找我什么事,快说。”
阿沐想了想说:“老钟叔,您两年前就预言大洋彼岸会出大事,既然一切都在您的预料当中,您有没有什么对策?”
老钟皱了皱眉,回忆过来了:“噢!对!我当时就料定A国男篮肯定会在今年的世界杯惨败!你看看他们的内线球员,一代不如一代……”
阿沐打断他:“不!你说了我们有惊无险的!”
老钟笑道:“你们是有惊无险啊,愤怒球迷的过激行为没有伤害到你吧?”
阿沐正无言以对,老罗垂头丧气地走过,老钟随口问道:“老罗怎么啦?确诊卵巢癌啦?”
老罗一脸崇拜:“老钟你看得真准!”
老钟一惊:“不会吧?你真的……”
老罗打断他的话:“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先前跟你说的那老太太!她是和男朋友过来探望老同学的,你看,他们要开车回去了……”
只见一位20几岁的高大帅哥挽着老太太的手,并为她打开劳斯莱斯车门……
老钟耸了耸肩:“这种小白脸算得了什么?你就过去吉他弹唱经典老歌《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展示沧桑磁性歌喉,准能赢回你的真爱!”
老罗想了想,挺起胸膛,紧握双拳,下定决心,目光坚毅道,“好!”说着从桌子上抄起了吉他,“姑娘!请留步!”……
看着老罗风风火火义无反顾,老钟拍起大腿笑着应援:“老罗!罗密欧!自信点!”
阿沐挡在了老钟面前继续追问:“你看,你这朋友都说你算得准了!就你当年给我提醒的语气和神态,我能肯定你当时说的不是篮球赛!”
老钟看了看阿沐,叹了口气道:“一切事皆前定,就算我能预见,也无法改变什么。”
阿沐见老钟口气有所松动,赶紧趁热打铁:“事在人为!一定有办法的!”
老钟沉吟了几秒,叹了口气道:“世间万事万物,从无到有,都是从宇宙大爆炸而来,一个极小的奇点,能量大爆发,凭空创造了无穷的一切,现代物理也早已经证实所有一切的本质都是能量,包括:无穷的恒星行星,包括地球的生物各种,包括我们的思维,都是能量扩散演变的各种形式,我们的言行举止和命运,就像星体运行一样,早已经有了预定的轨迹,你觉得自己是自由的,就像无规则运动的光子很自由,但当光子组成光波,它们的轨迹就是恒定的,世间万物的命运轨迹也是早有注定,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谢柔在阿沐耳边低语:“你看看他,看着苍·劲·崆,大谈外太空,别跟他瞎扯了……”
阿沐不为所动,眼神坚定地说:“如果说一切已经注定,那就注定了我要去救一些人!你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
老钟叹了口气说:“看来那边还有你心里放不下的人……”
谢柔推了阿沐一下,质问:“是不是那个在晚会上弹古琴的华裔女生?莎拉许!”
阿沐一愣,回答道:“你全都知道了?”
“你当时魂不守舍的样子,瞎子也看得出你在想什么…”谢柔脸转向一边,喃喃说道,“你们聊吧,我在外面等你……”说完走了出去。
未知老钟究竟有何指教,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