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究竟……究竟是何方神圣?”黑头发健身女郎吓得不轻。
“主持人不是说了吗——东方啊!”阿喀琉斯笑道。
“你是我遇过的最强壮的大力士!”安德森激动地两手用力拍打着项王的双肩。
“我对你也是同样的看法!”项王笑道。
两人相见恨晚,一起把酒言欢,在武藏和阿喀琉斯的加入游说下,四人一起走到了后台热身区,密谈了好一阵子……
外边海滩上,谢柔冲浪玩累了,游上了岸,走在阳光沙滩上。秀发飘散,四肢修长,行走顾盼间洋溢运动活力;水珠莹莹,娇花着露,凝脂般的肌肤映照青春之光。引得无数游人交口赞叹,目送不舍。
这班弄潮儿还聚在一起兴奋讨论各自的招牌动作得意技,不少人对谢柔的冲浪技艺大加赞赏……谈笑风生中,又相互评价各人的身材,一位精壮小伙为了显示活力还当众背负女友做俯卧撑;那位英俊小伙在众人的撺掇下也准备挑战同样的动作,众人又撺掇谢柔坐到他背上,谢柔有些难为情,微笑婉拒,众人却嬉笑着推她就范,谢柔挣扎不过……
“你们看不出她很不情愿吗?”阿沐冲上去叫嚷着推开一众人,“这有违中国礼数!请尊重我们的文化和尊严!”
阿沐拉着谢柔就往回走,留下弄潮儿们面面相觑,气氛尴尬,那位精壮小伙悠悠说道:“这中国人很尊重我们的文化和尊严啊——他推开我们用的是美式橄榄球动作……”
“对不起!谢。我为我们的鲁莽道歉!”那位英俊小伙追了上来。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很高兴认识你们,下次再见……”谢柔回头努力笑着道别……
阿沐一言不发拉着谢柔径直走向伙伴们。
“你刚才,很紧张的样子……”谢柔慌张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我带你出门远游,当然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阿沐怔了一下,想了想,回答得有点吞吞吐吐。
“只是因为责任吗?”谢柔质问道。
“难道……难道不对吗?”阿沐有点不知所措。
“对!答对了!”谢柔嘴一撇,怒笑着冲阿沐叫道,“恭喜你获得闯关大奖——愚人堂脑残片!”说完用力甩开阿沐的手,把散乱的长发一拢,拽下手腕的橡皮筋,扎了个马尾辫……
“这香味还真有点像米兰……”阿沐若有所思……
“米兰不解饿!吃你的莎拉去!”谢柔一把推开他,面带霞光……
这时,项王、武藏和阿喀琉斯也提前退场走了出来。
“谈得还不错吧?”老钟看了看他们的神色猜测道。
“他答应认真考虑一番,明早你和我们一起去他住的旅店再好好谈谈吧……”项王心中有了几分把握。
一行人回旅店的路上,行经唐人街,谢柔追风**大半天,似乎饿得厉害,买了各种小吃胡嚼乱咬着,还笑着向阿通小荷各种推荐,对一路上各种商店的20世纪“怀旧”商品也是兴趣盎然,但看而不买。她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也不问店老板就打开了,一个长得像天使一般的玩偶弹了起来,在轻快的音乐声中旋转着,谢柔惊喜之下,笑得像个孩子……
“小姐真有眼光,这是最新款的音乐盒!纽约那边进货过来的……”店老板热情推荐。
谢柔一笑,放下音乐盒,又走开了,项王若有所思地拿起了那个音乐盒,打开……在《致爱丽丝音乐声中神情恍惚……
阿沐看着在项王掌上旋转、飞舞、欢笑着的玩偶也若有所思:“她真像珍妮……对吧?”
项王听到这话身体似乎震了一下,思绪从万里之外急收回来,有点神经质地一下合上音乐盒,放回原处,匆匆离开……
一行人又来到那个华裔胖子的餐馆,胖子说今天新来了面点师,小笼包卖出去一百多笼,没有说不好的!
老陈将信将疑,还是点了两笼。
没多久一个身穿青蓝旗袍短裙,头顶两个丸子发髻的姑娘从厨房托着两笼包子走了出来,突然向空中一抛,两个包子笼从天而降,老陈们正不知往哪躲,那姑娘一个飞转侧空翻,风车一般,跳到了桌前,两手一摊,稳稳接住了两笼包子。
“客人请慢用!”姑娘声如银铃,笑如丽春,俏皮可爱得令人无法动怒,只觉得一切如此轻松,如此自然。
老钟酒洒了一脸也不好发作,也只得随手拿起一张纸巾擦了起来,擦着擦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纸巾说:“这不是离心作用飞出来的护垫吧?”
老陈笑得茶水从鼻孔喷了出来,旁边的阿沐急忙跳起来躲开,一片混乱……
包子拉面上了一堆,老钟们也胡吃海喝起来。那面点姑娘还在餐厅中央表演起了中国武术,食客们也看不出哪门哪派,只是齐声叫好……
胖子老板得意道:“对吧?没有说不好的!”
吃了晚饭,一行人才稀稀拉拉地慢慢踱回旅馆。估摸着明天就要离开,又要长途飞到喜马拉雅山,一身疲惫的各位相互提醒着早点睡就各自回了房间……
项王睡下了没多久,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了那首《致爱丽丝钢琴曲,令他躁动不安,他走出房间,循声走过一个个房门,发现声音从一扇虚掩的门里传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门里灯光昏黄,一位女子背对着他,金色长发,粉色卫衣,浅色牛仔裤,那舒畅的流线型曲线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
没错,是珍妮!回眸一笑,满室星光。项王又惊又喜,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两人久久拥抱,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个字,只化作晶莹热泪,飘洒纷飞成一组组星座绕身飞旋……
在纷乱而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中,两人深情热吻,紧紧相拥,仿佛要相互融入彼此……
任天荒地老,凭大海覆翻,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两人的意识中只有彼此,只有此刻。纵是无底泥潭甘心同沉灭顶;纵是万丈漩涡情愿堕落无回。春风拂野,玫瑰吐香,暖潮过境,雪融冰开,“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无尽诗意,无尽柔情……
突然,“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无尽夜空中循环回荡着熟悉的歌声,项王抬头惊望,满天飞花中,虞姬浮光飞舞……
“虞姬!”项王掀开天鹅绒被子,坐起来,伸手去够……
“项王!虞姬就此别过……”说罢,飞向星夜远天……
喊着虞姬的名字,项王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惊醒过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我应该心中只有虞姬,我怎么能做这样的梦……”项王两手拍打着脑袋,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焦躁不安地爬起来,打开窗,木然站立,让夜风涤荡心中杂念……
而在另一个时空,晨光将现的长岛海滩上,珍妮穿着粉色卫衣和浅色牛仔裤,骑着那匹雪色白马,踏浪飞驰,追溯昨夜……那个梦太过真实,又太过虚幻;无比幸福,又无比失落;想追寻,又想逃离……她的心被多种极端矛盾相反牵拉、撕扯,已然支离破碎。她和马一头纷乱的思绪风中飞舞任心荒蹄乱;星共人满眼凄迷的哀伤碎落飘逝随浪花迷雾。她只想拼命狂奔,狂奔,狂奔……不知是追寻,还是逃离……
太阳终于在海上升起,清澈的早晨如期而至,老子打开窗,从容吐纳清风海气,天高地阔胸襟广。
“项王也起得这么早吗?”老子微笑轻问道。
“啊……老先生早。老先生怎么能看见我?”住在隔壁的项王依然还站立在窗前。
“呵呵,我开窗时,从玻璃反光中看到了你,”老子气定神闲,“也看到了你的迷惘……”
“老先生……是我心志不坚,用情不专吗?”项王求教道。
“呵呵,大道者,天人合一,无违自然,无违则无不为……”老子淡然笑道。
“自然……”项王似懂非懂,“像他们那样吗?”项王看到——在楼下,晨曦中,老陈与小荷手拉手悠然漫步沙滩,心生羡慕……
老子笑而不语……
吃过早饭后,项王、武藏和阿喀琉斯带上了老钟、老陈和阿沐,一起去拜访安德森。主要目的自然是招募他入伙。
“安德森先生,那些被劫持的人里可能有很多你和你亲人朋友的后代,他们很无辜,很可怜,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啊……”阿沐翻出了很多视频给他看……
“可是,我只是一个大力士,我对格斗一窍不通啊……”安德森还是犹豫不决……
“这样吧……你先来担任我们的力量教练,是否参赛,你慢慢考虑。”老钟退而求其次。
最终他们说服了安德森,安德森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要过几天再回家,相互做了一些叮嘱后,道别,互祝平安……然后安德森又去跟那啤酒商话别……
老钟旅游团准备走上新征程时却发现找不到乌骓马了。项王急得如坐针毡。四方打听之下,听得华裔胖子老板说这种事情十有八九是当地毒瘤“毒牙帮”干的,他们坏事做绝,尤其喜欢欺压华人……
未知这一行人与“毒牙帮”会起怎样的冲突,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