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你我的答案，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您说。”

“保护好哈罗德小镇。”

目光突然注意到老贾德森脖颈上的黑斑，刘宇枫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迅速的绕到了老贾德森的身前，然后他整个人僵住了，就像一个不会动弹的木头。

如果说之前的贾德森给刘宇枫的感觉是苍老，那么现在他就是一个死人，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那苍老的脸上一片灰暗，生出了点点尸斑，皱纹少了很多，因为它们烂掉了，最诡异的是贾德森的右眼，一片漆黑，只有瞳孔的位置有一个十分细微的红点，不断来回移动，自行瞟来瞟去，最后将注意力聚焦到了刘宇枫的身上，一种邪异的感觉瞬间传遍刘宇枫全身，让他突然打了个激灵。

“您这是.....”

“和某位在你体内留下的后手较量了一下。”

老贾德森笑了，他想笑的和蔼可亲，但他此刻真的是笑得比哭还难看，甚至有点渗人。

“我想知道答案。”深深吸了一口气，刘宇枫神情无比认真。

“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老贾德森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说道。

“好，我答应你。”刘宇枫重重的点了点头。

老贾德森慢慢合上了手中的书，刘宇枫不确定他是否在看着自己，因为他两只眼睛的瞳孔一左一右的看向了别处，老贾德森开始像小镇的其他居民一样显得怪异，这是污染加重的体现。

在刘宇枫期待的神情下，老贾德森开口了。

“你是一个杰作，一个伟大的杰作，我不知道都有哪些人参与了这件事情，但是他们成功了。”

“你体内的另一个自己，是你天生携带的污染神性，就好比我们都害怕剧毒，会被毒死，而你天生就是这种剧毒，所以你不仅不会被毒死，还能通过吸收它们来强大你的力量，你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存在。”

“你不必惧怕它，它就是你，一个等待和你完全融合的自己。”

说到这里老贾德森慢慢坐直了身体，房间里的气氛也开始压抑起来，刘宇枫能感受到，老贾德森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非常重要，以至于自己的心也开始跟着紧张了起来。

“如果你费心费力的创造了一个如此完美的人，并且花费了巨大的心血和代价，请问为什么？”

面对老贾德森的问题，刘宇枫眉头微皱，

“尝试？”

“就这些吗？”

“或者...利用我做些什么？”

“或者把你当成一个容器，在合适的时候拿回这具身体，抹除你的一切。”

老贾德森的话让刘宇枫沉默了，因为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但这种事情越往细想，越让刘宇枫内心充满了恐惧，那是细思极恐的感觉。

“你也没必要恐惧，因为还有一种可能，这一切是你父母做的，他们希望你可以更好，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神路。”

“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真相，只能由你自己来探索，至少命运当前还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不是吗？”

“您觉得我未来应该走哪条路？是正神之路，还是邪神之路？”

刘宇枫手指紧攥，内心里充满了焦虑，因为他并没有命运尽在掌握的感觉，恰恰相反，他感觉自己一直都在走别人给自己安排好的路，那是一种每一步都被人算的死死的感觉，对方就连自己微不足道的“挣扎，”都计算好了，就像能预知未来一般让人绝望。

就好像无论自己如何反抗，如何试图改变，最后都会变成别人想要的结果。

老贾德森对着刘宇枫招了招手，刘宇枫会意地蹲下了身子，老贾德森用死尸般的老手摸了摸少年的头。

“孩子，你犯了错误，你在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将目光透过窗户看了出去，老贾德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哪条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快速变强，只有你自己变强了，你才有能力、有资格跳出别人的棋盘。”

说到这老贾德森突然变得神圣又肃穆，整个人在短暂时间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污染被压制了，老贾德森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80岁、70岁、60岁.....

贾德森的容貌一直变到像墙壁那幅画里的自己一般年轻才停下来，他按着刘宇枫的头，将身体站的笔直，周身圣洁之光环绕，一身散发着莫大的气势庄严说道：

“操弄命运不过是人的伎俩，你要谨记，宇宙万灵，唯有真主才能预见一切。”

宛若天堂的钟声突然响起，又似雨夜那道惊雷点亮天地，老牧师拼尽全身的力量与信仰在刘宇枫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真理的种子，他强硬了刘宇枫的心，让刘宇枫更加坚定，他给了刘宇枫力量，让刘宇枫更加自信。

这颗种子也许永远都不会激发，

又或者，

它终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生根发芽，成为刘宇枫跳出束缚的关键，成为刘宇枫内心的力量。

“你年轻的时候确实很帅。”

刘宇枫看着眼前的贾德森突然笑道，自信重新回到了刘宇枫的身上。

“扑腾！”

老贾德森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开始快速苍老，腐朽，再次变成了一个“死人，”严格意义上说，他比之前“死”的更厉害了，也更严重了。

“帅不过5秒，可惜了。”

刘宇枫亲昵的将老贾德森抱了起来，然后将他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不过我会记住你那个帅气的瞬间的。”

“过几天记得过来讲课。”

老贾德森躺在床上叹了口气，刘宇枫感受到他突然握向自己的手掌在不断用力，就像他第一次抓向自己的时候。

“今天过后我要睡一会，很长的一会，以后的聚会就由你来主持了。”

“我还欠缺很多经验。”

“我相信你，你是天生的神棍。”

“行吧。”

“记住，没什么事别喊我，我要好好睡一觉。”

“我知道了。”

“替我看好小镇里的一切。”

“我保证。”

“一会我会和小镇上的居民交代好一切的，果园也会在你下次来的时候彻底交给你。”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