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斯历6702年1月20日
南方某处山洞
客厅内的壁炉嗖嗖的烧着干柴,宽厚的沙发上静静的躺着一道身影,壁炉中摇摆的火光映射在他的脸上。
一夜寂静,只有沉沉的鼾声和干柴烈火尽情燃烧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大厅。
清晨,班尼迪被搔痒弄醒,睁眼便是一抹红色的发丝吹落在自己的鼻尖,一双淡红色的眼眸正从上向下看着自己。
“班尼迪,你又睡在沙发上。”布琪仔细打量班尼迪睡醒的样子。
“你那间屋子的床太软,睡得我浑身酸困,还是这沙发的硬度刚好。”班尼迪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你哭了。”布琪认真的说道,她看到班尼迪眼眶泛红。
“你想多了,这是打哈欠导致的,人体的生理反应。”班尼迪愣了一下,挥挥手扭过头去擦掉了眼泪。
“我听到你说想家了。”布琪绕了一圈坐在了班尼迪的身旁,缓缓揉搓着班尼迪长到肩膀的头发,一副母亲关爱儿子的模样。
班尼迪听到布琪充满温柔和慈爱的声音吓坏了,他不想再让他们俩的关系更加复杂了,再这样发展下去真的会无法挽回了,现在这样就挺好,挺好。
“我想回家看一看。”班尼迪踟蹰着说道,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你厌烦和我在一起了吗?”布琪的声音有些娇弱,不知是刚起床的原因还是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家了,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班尼迪摇了摇头,看向壁炉内已经成为黑炭的木材。
“我之前就发现你似乎不识字耶,你是艾斯兰登人吗?”布琪扬起脑袋看着班尼迪。
“师傅你讨厌艾斯兰登的人吗?”班尼迪反问道。
“我不了解艾斯兰登,但我不讨厌你。”布琪用纤细的食指点着下巴说道。
“你还不了解啊。”班尼迪知道布琪经常在家闲着没事就看某些来自地球的电视剧,雷纳拉斯受到了来自地球猛烈的文化输出了。
“你不是会传送法阵吗?雷纳拉斯和艾斯兰登的契合度几乎要重合了,定位也会越来越精确。”布琪说道。
“问题就是我没有回去的坐标,无法定位。”班尼迪皱起眉头,估计没几个像他一样找不着回家的路的,就连雷欧他们都可以跟随各自的引领者回家探望,这是一开始克塞林就在课堂上说过的。
“原来是这样。”布琪看着班尼迪失落的神情也不好表现出自己内心小小的窃喜。
可是此刻的班尼迪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对啊!克塞林,他怎么就把克塞林给忘了呢?这个人一定知道坐标的啊,就这样班尼迪在布琪迷茫的注视下打定了主意。
班尼迪和布琪又开开心心的度过了一天,一人一德拉贡都有自己开心的理由,到了晚上,布琪独自回到了房间呼呼大睡。
班尼迪将家务做完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直到深夜,他才缓缓起身走向了布琪的卧室。
他悄悄打开布琪卧室的房门,轻步走到床边,蹲在一旁班尼迪逗弄了一会儿布琪的两颗弯弯的角,他曾经看过一本食谱,上面写着:德拉贡的角富有极高的营养,对人的身体可是大补!绝对大卖!
班尼迪盯着那对红色的角看了好久,直到布琪打了个寒噤他才收回自己露骨的目光,轻轻说道:“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师傅。”
班尼迪替布琪拉好窗帘,又捣鼓了一些什么后才离开了卧室,站在客厅的中间他快速的绘制了一座传送法阵,这是印有银因馆坐标的那座传送阵。
他的其中一个内魔力拥有愤怒之罪的偷盗特性,所以但凡是他用魔法触摸过的法阵都能很快的学会,一开始他就将这座法阵记住了。
特性和罪行不同的是,特性更偏向于被动能力,而罪行魔法则需要主动去释放。
回头望了望这座巨大的寝室,来时他没带来一样东西,走时他却带走了这一身衣服,笑着摇了摇头,班尼迪径直的走进了法阵。
漆黑的客厅重归寂静,一间卧室内,红发的少女缓缓翻了个身,班尼迪还没有发现,他来时带来了自己孤独寂寞的心,并将它留在了这里,今夜离开时也多带走了一样东西。
从令人作呕的扭曲空间内走出,班尼迪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亮,这银色大殿无论何时都是灯火辉煌啊!
看到这久别一年半的地方,班尼迪涌上一些回忆,他熟练的走出圆盘,走下长梯,再次来到了这座巨大的银色大门前。
班尼迪抬手按向银色的大门,只见大门稳重的打开,一样的地方,一样的门,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班尼迪得瑟的想道。
进入银因馆的大厅内,即使是深夜这里也不缺少服务人员,熙熙攘攘的有人经过,班尼迪找到大厅内类似于前台的地方,上面写着什么字,他也不认得。
“你好,我能问你些问题吗?”班尼迪有礼貌的走向侍从小姐的面前询问。
“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这里的侍从似乎永远都是笑眯眯的样子。
“你们的服务态度真好,我最喜欢你们以笑待人的工作态度了。”班尼迪夸赞道。
“您的赞赏是我的荣幸,请问您有什么疑惑吗?”侍从小姐客套的回了一句。
“额,我想问一下,我之前在这里欠的罚款现在交还来得及吗?”班尼迪有些尴尬,他的罚款已经逾期一年之久了。
“请将您的魔力输入这个法阵,我为您查询一下。”侍从伸出手掌示意桌子上的法阵。
“好的。”班尼迪随意的将魔力灌输进去,可是却迟迟等不来回应,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侍从小姐。
只见这位侍从小姐似乎笑容有些僵硬,虽然还在保持微笑但明显已经不如方才那么自然了。
“要保持微二声笑啊”班尼迪故意用搞怪的强调缓和气氛,但自此之后空气却越发凝固。
“班,班尼迪,暴...徒?残忍虐杀...米修斯的学生。”侍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带着温和笑容的班尼迪,似乎在比对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