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迪正式踏上了寻找陆地的旅程,在第二天的时候,他们就打算彻底离开安塔拉王国的境内了。
第二天黄昏时刻,班尼迪三人离开最后一座王国的城池时,花费了少量的金士租下了一辆拉客的魁马车。毕竟赶路归赶路,也不能一直埋着脑袋走不是?
这一路上东边瞧瞧,西边看看的,不也是一件美事?
因为中心国和北边王国的战事和纠纷,许多北方地区的马夫都跑到了东边或南边来拉客,因此原本荒芜的东边城池此刻也已经人满为患。
不是来避难的,就是来谋生的普通人,因为最为安全又庞大的梅比斯王城一如既往的,平民禁止进入。
坐在一长溜的魁马车队的车厢内,班尼迪将帘子掀开,看着外面越来越远的高墙,那里正是安塔拉王国的最后一座城。
阵阵狂风刮来,荒凉的平原上尘烟四起,一时之间班尼迪竟看不太清远处城池的轮廓。
他的内心突然一阵感慨,自从从地球来到了雷纳拉斯,就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他按照自己的本心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如今最麻烦的中心王国和魔王城的事也已经告一段落。
他也从王国的合法公民变成了被二次通缉的罪犯,悬赏他的价格更是涨到了天价,甚至连他都心动不已,想要把自己交上去换取报酬。
虽然很不爽,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班尼迪自觉地从中心国开溜,王国的水太深了,就算他带着一条可怕的德拉贡,也不敢太过放肆。
他有种感觉,不管是路易教堂的老神父,亦或是银因馆那神秘的馆主,似乎都和王国有一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想要真正推翻一个延续了八百多年的王国,只凭他做不到,黑德拉贡也做不到,甚至倾尽一国之力的魔王城也做不到。
因为在整个雷纳拉斯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暗中操纵着一切,想到那个自称神明的不详黑魔女,班尼迪就一阵心慌。
不过好在,祂似乎还有害怕的东西,虽然他也没搞懂那天从天而降的灭世之火到底是何人所为,但至少证明了米兰达并非是不可匹敌的存在。
沙尘有些大了,班尼迪皱了皱眉头,将帘子放下,同时一个浅淡的魔法阵在帘子上亮起,隔绝了外界的噪音和灰尘。
“在想什么?”萨尔莎注意到班尼迪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
“在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似乎闯了不少祸,惹了不少麻烦。”班尼迪靠在椅背上,揉着自己的眉心。
“你后悔了吗?”萨尔莎说道。
“......不曾。只要我做了坏事,就一定会有人做相对的事来弥补,这片土地不会因为我做了太多坏事而无法运转,我只要做我认为对的事就好了。”班尼迪摇了摇头。
“还真是只顾自己自私的坏蛋啊。”
“嘿。”班尼迪轻笑一声。
“这家伙又睡着了,到底是有多贪睡......”班尼迪瞧见拉法尔已经仰面朝天的倒在对面的靠椅上,还时不时的挠着自己敞亮的肚皮。
“这种才是典型的自私的只顾自己的混蛋吧?”班尼迪指着拉法尔已经翘在萨尔莎身上的腿。
“是啊,对付这种家伙就要像这样......”萨尔莎塞了一口豆沙糕,然后拍了拍手把搭在自己身上的腿狠狠一折。
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响起,即使是隔绝了声音的魔法阵都无法掩盖那凄厉的程度,只见冲天的火焰从魁马车的车厢顶层喷射而出!
半晌过后,车厢内的拉法尔揉着自己受伤的小腿,嘴里还不停的抽噎着,火星滋滋的往外冒。
班尼迪将自己身上的魔法护盾解除,看着一身焦黑的萨尔莎,指着她笑道:“哈哈,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萨尔莎黑着一张脸,神色不善的盯着拉法尔。
班尼迪看拉法尔被可着劲欺负,连忙出声制止道:“好了,停手吧,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也是下手那么狠。”
拉法尔在他们三人之中完全成了个受气包了,不过要怪也怪她自己,那脚是能随便放的吗?睡着了也不行,睡没睡相坐没坐相的。
拉法尔害怕的远离的萨尔莎,可是魁马车就这么大,她也就是从萨尔莎这边挪到了班尼迪那边的座位上。
萨尔莎盯着班尼迪说道:“你等着,你很可能做出比我还离谱的举动。”
班尼迪挑了挑眉:“我不会的。”
就这样,魁马车继续行驶着,班尼迪感到有些饿了,拿起面前小桌子上的糕点就要吃去。
“啪。”一个白晃晃的脚丫子将他手中的糕点踢飞。
班尼迪愣住了,低下头一看,那个没素质的火之精灵又憨呼呼的睡着了,此刻一翻身还连带着踢了踢脚。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在班尼迪这边睡着,班尼迪自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萨尔莎则是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班尼迪好脾气的将拉法尔的脚放好,还贴心的那了一块脏兮兮的布裹着她的脚。
“装,继续装?”萨尔莎眉毛翘的老高,好笑的看着班尼迪惺惺作态的模样。
“装?我何须要装,这本就是我的真实面目。”班尼迪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又抬手拿了一只鸡腿。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很会照顾人,曾经我可是将家居技能点满的男人。”班尼迪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照顾布琪起居的日子。
“区区这种小毛病,我完全......”班尼迪刚准备咬下一口鸡腿,一只脚又飞了过来!
“啪!”这次班尼迪眼疾手快的挡住了袭击,守护住了自己手里的食物。
“你瞧,这种时候只要稍微细心点就......”
班尼迪举着拉法尔的小腿,嘴里还洋洋得意的说着,却不知下一秒,另一只脚直接往他的后脑勺上飞去。
“噗啊!”班尼迪的侧脸被一脚踹歪,连带着手里的鸡腿都飞了出去。
“呼,呼。”感受到耳根子处的疼痛,班尼迪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鼻息间的呼吸有些粗重。
他侧着脸看着掉在地板上的鸡腿,还有一只搭在他肩膀上的脚丫子。
萨尔莎斜着眼睛看了看还在熟睡着的拉法尔,又戏谑的冲班尼迪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