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都学学陈行,”李黑说道,微笑的鼓掌:“陈行身体孱弱,却远比你们努力,一个人干了你们三个人的量,你们这些人,本是荒人生来卑劣,加上懒惰,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告诉你们,唯有努力才能摆脱出身,这方面你们还是得多学学陈行。”
李黑话音落下,陈行顿时就察觉到了几道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他面无表情,心中思索自己为何被李黑这家伙给看上了。
李黑此人心狠手辣,无利不起早,莫非是看上自己什么东西了?
可原身似乎也没啥可利用的…奇怪。
酉时。
一众下人吃完饱饭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狭小的房舍内。
夏府的这些灾民奴仆,待遇远远比其他家族的仆人好,先不说一天三顿饭且顿顿有肉不限量,光是六点结束工作,一直到早晨起床这一点就足够让其余人红眼。
简直就是天堂。
唯一的坏处,就是没有工钱。
陈行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宿舍,而是在外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胡乱的打了打拳,试图激发修改器,化繁为一门功法,但或许是时间不够导致没有成功这才回到宿舍之中。
夏府这次收纳的灾民大约有近三百人左右,二十人分配在一间狭小的房屋之中居住在一起,很挤,除了床位以外几乎摆放不了多余的东西,活动空间更是极差。
回到房舍中,陈行就听到了一阵密集剧烈的呼噜声,定眼一瞧,已经有二分之一的人呼呼大睡。
陈行爬上床,准备休息,这时却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
“哟,这不大忙人陈兄弟嘛,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怕李执事在外面玩呢。”
旁边床位,长相猥琐身材矮小的男人见到陈行,立即阴阳怪气的嘲讽:“也是,咱们陈兄弟啊可是李执事身边的大红人,肯定不能和咱们相提并论啊。”
陈行看了他一眼,认出这家伙就是今天早上带李黑来找他的那个家伙。
“不会说话就闭嘴,阴阳怪气的和太监有什么区别?”陈行面无表情的怼道,他可不是原主那种任人欺负的性子。
这家伙叫做王三,在原主记忆中似乎是因为夏府发放救济粮时因为多给了他三个馒头,然后王三想要拿一个,原主没给,因此记恨上了原主。
进入夏府后,王三没有少阴阳怪气原主,甚至原主身上的几处淤青都是这个家伙整出来的。
这种杂碎,要是按照陈行的性格早就给处理了。
“你!”王三一愣,像是没有想到陈行会骂回来一样,他双眼微微眯起,越加阴阳。
“哟哟哟,陈大人长本事了啊,还真以为李执事看上了你对吧,等等,莫非你以为当初夏大小姐看你可怜多给了你几个馒头,你就以为你背后有靠山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你真这么以为吧。”
“咦,有没有可能李执事对你这么好,是因为了给他那个了啊?陈大人,后面感觉怎么样啊?”王三笑眯眯的道。
“陈行的后面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听说陈行你似乎有个走失的姐姐吧?”
右边床位的汉子露出一个都懂的笑容:“陈行你长的白净,想必你姐姐长的也不错,肯定味道很好,哪天给我尝尝味道呗。”
“哎,邓哥何必如此说陈兄弟的悲伤事,往好的方向想想,兴许陈兄的姐姐夜侍十郎,好不快活呢!”
“哎,也是也是,陈兄弟是我不对,多多见谅,”邓永笑着拱了拱手。
陈行深深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平淡道:“睡觉吧。”
说罢,陈行翻了个身,仿佛睡着了一样。
王三与邓永面面相觑,像是一拳打在了枕头上,颇感无趣的撇了撇嘴,也躺下睡了过去。
深夜,屋内漆黑一片,密集的呼噜声像是雷霆一样充满整个房间,所有人都睡熟了。
漆黑的环境之中,隐隐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黑影站在了一张床铺旁边,停住几秒钟后,黑影陡然将被子捂在了熟睡的人头上,不等对方清醒呼救,黑影翻身骑在对方身上,一顿猛烈狠辣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没有丝毫留情,虎虎生风!
唔!唔!
被子里响起含糊不清的痛呼。
清晨,一声嘹亮的鸡鸣打破了平静的早晨,众人像是机器人一样纷纷起床。
唯有王三躺在床上,慢悠悠的起床,动作非常机械,时不时就要嘶的一声。
“咦!”
邓永起床看到王三,惊讶的嘴巴大张,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三你这是怎么了,一觉醒来怎么鼻青脸肿的,你昨天是去偷鸡被人给打了?”
王三嘴角抽搐,鼻青脸肿,满脸淤青,嘴巴都给打歪了,两边脸肿的跟个馒头似的。
他没有搭理邓永,而是深深的盯着陈行:“陈行,你很好,半夜偷袭老子是吧,你莫非不知道下人之间不可互相斗殴?老子给李执事告你一状!”
陈行眉毛一皱,疑惑的道:“王三你在说什么,脑子睡糊涂了?”
“好!好!你够狠!”王三咬着牙,气的脸都红了:“希望等下你还能笑的出来!”
“神经病,”陈行懒得搭理王三,转身离开。
王三站在原地是又恼又气,脸都气的通红,他敢发誓,昨天偷袭他的一定是陈行这个狗东西。
“他娘的,一小白脸拽什么拽!老子去告你!看李执事打不打死你!”
陈行大步走在路上,前往目的地劈柴。
天气越来越冷了,雪下了一晚上,地面已经堆积了厚重的雪层,一脚踩下去都看不清脚。
昨夜暴打王三的人就是他,陈行一概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气吞声的性子,他一直奉行的就是有仇必报,只要有实力就立即报复回去。
如果不是现在的身体可能还打不过邓永那个家伙,今天早上估计就有两只熊猫了。
可惜。
说起来他们这些下人每天的工作就是两点一线,没有任何变化,早上起床,劈材,吃饭,然后劈材在回去睡觉,周而复始毫无变化,也不知道夏府在想什么。
好端端的下人不用,竟全用来劈材,而且每天的肉食供应都不是一笔小的数字,着实让人费解。
“无所谓了…既来之则安之,何况现在的日子也不算太差,至少…有了一点指望。”
陈行吐出一口白气,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