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监之首瑾萱公公带着极其豪华的宣旨队伍来到了李寒衣和赵玉真的婚礼前,先是代表天启对两人的婚礼表示祝福,并且还贴心的准备了贺礼。
然后就一脸笑意的走到萧瑟面前,恭敬的拿出了圣旨。
或许是明德皇帝太过清楚萧瑟的本性了,并没有让众人跪下接旨。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恢复六皇子萧楚河永安王的身份,然后就是一堆的赏赐,并且将原先的王府再度赏赐给了自己。
一字一句,无不彰显皇恩浩荡!而且绝口不提让自己认错的事情,估计如果萧瑟不主动提,明德皇帝都想把琅琊王的事情给忘掉了。
到了圣旨的最后,才说让自己即刻回天启谢恩。
估计也就是最后一句,才是明德帝真正的目的吧?
就在一个多月前,明德帝才让二皇子萧崇给自己传口谕。
虽然也是圣旨,不过这次和之前的明显不一样,上次的只是试探罢了,还有借口拒绝,这次却是实打实的。
昭告天下的圣旨,若是拒绝了,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抗旨了,显然,这次明德皇帝并不打算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神医的身份刚刚暴露,明德皇帝就这么着急的让自己回去,这其中的原因,萧瑟也能猜到。
瑾萱大监说道:
“永安王殿下,陛下说了,游子在外多年,可也别忘了家中的亲人!陛下对殿下的挂念一日未曾减少,还请殿下即刻回京面圣!”
接过圣旨的萧瑟点了点头,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月底我就回去!”
萧瑟想将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家伙直接打发走,这個老家伙,属实是太虚伪了,这种喜庆的日子里,看到他实在太影响喝酒的心情了。
瑾萱并没有离开,而是恭敬的说道:
“殿下,陛下的意思是,让您随老奴一起回天启!车马已经备好,还请殿下早做准备!这是皇命,殿下不要让老奴为难!”
显然,这家伙是打算赖在这里了。
萧瑟看着这个宫里权力最大的太监,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扯开话题,笑道:
“听说瑾萱大监是皇宫里实力最强之人,已达半步神游多年,不知道是否属实?”
瑾萱立马摇了摇头,恭敬的说道:
“殿下说笑了,老奴不过是仗着陛下的恩宠,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说什么半步神游,那完全就是子虚乌有,宫里高手如云,老奴完全排不上号。”
萧瑟点了点头,随即便话锋一转。
“哦,那就是我的情报有误,我还以为你跟着浊清大监那么多年,早就学会了他的虚怀功了呢?”
听到萧瑟的话,瑾萱心中一沉,但还是努力的没有表现出来,多年的皇宫生涯,早已经是个老油条了,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
萧瑟略带回忆的说道:
“说起来,五年前,本王离开天启城的那晚,就遇到了三位绝顶高手的刺杀,一个是半步神游,一个是大逍遥巅峰,另一个是极其擅长用毒的高手。
那一晚,真的是险象环生啊,本王被这三人合力,打得几乎武功尽废,经脉寸断,幸得家师相助,才捡回了一条命。
好在本王也精通一些药理,不然真就成为废人了,这几年,本王一直隐藏起来,也就是最近修为恢复了,才敢出来露面!”
瑾萱义愤填膺的说道:
“区区宵小,竟敢对殿下出手,当真是大逆不道!好在殿下洪福齐天,自有天助!实乃我北离之幸啊”
不得不说,这厮的演技,满分十分的话,能打8.8分。
萧瑟又说道:
“说起来,当日围观我的三个人之中,颜战天半月前刚刚被本王打成重伤,一报还一报,看在老二的面子上,我也不打算追究了。
那位用毒的女杀手是暗河的家主之一,不过如今暗河覆灭,大家长身死,那慕家主也在本王面前诚心忏悔,本王想来仁厚,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了。
至于这最后一位半步神游,却是还没有发现他是谁,大监觉得,本王若是将此人抓到了,应该如何处置呢?”
此言一出,萧瑟明显看到了瑾萱头上冒出的汗。
“殿下宅心仁厚,老奴佩服,只是那厮竟敢谋害当朝皇子,罪不容恕,应当处以极刑,以正天威!”
萧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可那人并未刺杀成功,本王现在不好好的吗?而且功力还有所精进啊?本王还觉得应该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呢,就像是颜战天和慕家主一样。
不过大监你说的对,天威岂可冒犯,是应该处以极刑,本王还是太仁慈了,受教了啊!”
瑾萱:
“····”
萧瑟看着明明心里很难受却又装作平常心的瑾萱,不由得笑了出来,说道:
“不过弃暗投明的暗河倒是挺真诚的,对于他们背后合作的人,也是知无不言,合盘托出了。
哎,我这个愚蠢弟弟啊,明明自小锦衣玉食,拥有比绝大多数人都难以企及的出身,却仍不满足,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不知大监是更看好本王,还是看好我那个弟弟呢?”
瑾萱自然是不敢回答萧瑟的提问的,先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后赶忙用皇家大事,不是他们这种奴才评论的直接敷衍了过去。
萧瑟还想继续说,却被他打断了。
“殿下,老奴年事已高,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加上舟车劳顿,有些乏了,改日再陪殿下唠叨吧!”
瑾萱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年轻人吓到,仅仅是交谈片刻,却让他如坐针毡。
此时的他,只想赶紧远离萧瑟,虽然只是第一次正面接触,但已经让他个半步神游心惊胆战了。
他已经服侍明德皇帝快二十年了,对于那种所谓的帝王威严自然是熟悉不过,可是在萧瑟身上,他却能感受到一股比明德帝更加深不可测的气势,一种被完全看透,无处遁形的感觉。
他甚至有些担心,若是让这个年轻人说下去,怕是再也不敢和他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