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赶紧勒绳,马惊得跳起身来。就在马蹄要踏下来的那一刻,围观的人都闭上了眼睛。这一蹄子下去,那男童可不得一命呜呼了。
马嘶鸣落地,胆子大些的睁开眼来,却瞧见了一个红衣美艳女子正抱着男童安然站着。红衣女子轻轻地将男童放在地上,立刻有珠佩环身的美妇扑上前来,“我的儿啊,吓死额娘了。”
蔷薇走上前拦住马车,“谁允你们在闹市驾马?”
马夫身边端坐着一秀气小厮,他一脸凶相,“你可知马车里坐的是谁?谁的马车你都敢拦?”
马车后面随行的六个黑衣男子都跳下马,护在马车周围,一脸戒备。
围观的人眼尖的,瞧见了马车上挂的络子上绘有“紫”字。紫是紫月国的皇姓,车中人不是皇家王孙,便是皇亲国戚。不管是谁都是紫月国的附属国湘国招惹不得的。
热心肠的人便轻轻拽了下蔷薇,对她摇摇头。
蔷薇冷脸叱责,“便是紫月的皇帝也不可在这闹市驾马。”
秀气小厮气的脸红脖子粗,“你……”
“苏辉,不得无礼。”一双修长的手将马车的绛紫色帷幔撩开,车里人身着宝蓝色镶金边袍子,剑一般的长眉,细长而温和的眼睛因见着马车前站着的红衣女子而骤然睁大。“蔷薇姑娘,原来是你。”男子一双眼睛痴迷地看着蔷薇。
蔷薇嗤笑一声,“原来你竟认得我?我却不记得认得如此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男子涨红着脸,“蔷薇姑娘,你误会了。我母后身染重病,我这正要去寻赛华佗为我额母后治病。只想着快些,再快些,却没想到差点误伤了他人。”
蔷薇见他本性还算良善,便也不与他计较。见男子忧心忡忡的模样不像扯谎,动了恻隐之心,“你母后不知身染何病?”
男子一双眉拧在一起,“御医也说不出得的什么病,额娘却日渐消瘦,久咳不愈。”
蔷薇悄然在宽大的袖中将灵气精华凝了几滴出来,拢于幻化出来的葫芦形小瓶。肉疼地扔给男子,“呶,快些拿走吧,这瓶里虽不是灵丹妙药,却也是灵丹妙药比不得的。一滴下去,保你额娘病灾全无。”
男子一脸感激地望着蔷薇,“蔷薇姑娘大恩,怀素没齿难忘。以后蔷薇若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紫月国皇宫的大门随时为蔷薇姑娘敞开。”
马夫牵了马,缓步离开集市。
“原来他是怀素皇子。”
“就是那个最得宠的紫月国二皇子?”
周遭人见马车走了,开始议论起来。
蔷薇自顾自地又回到卖丝线的摊位上。拿起一缕五彩线,兴致勃勃地瞧着。
“多谢恩公救吾儿的性命。我是湘国的王后,恩公不知可否赏脸去我们王宫一坐?我们湘国好一尽地主之谊。”刚才的华衣美妇抱着受惊的男童也走到了摊位旁。
小金扒着蔷薇的衣裙,一脸的渴望。蔷薇看向迎春花,迎春花摆摆手,“要去你去吧,我反正不去王宫,我还要在外面看热闹。”
蔷薇看这湘国本就离落神山近便,想来也不会迷路,便抱着小金赴湘王宫。
湘王得知事情原委后,大摆筵席款待蔷薇。
歌舞升平,丝竹之乐不绝于耳。宴会上侍女不断为蔷薇布菜,蔷薇吃得很是舒坦。见王后拿了杯果子酒抿了一口,她也学着喝了一口。不成想这果子酒的味道很是迷人。蔷薇一连喝了一坛才打住。
蔷薇因喝了酒闷热,王后便命几个侍女领了蔷薇去御花园吹吹风。
蔷薇脚步凌乱,醉的迷糊,在玉湖边上的芙蓉树下寻了块大石,卧倒便睡。几个侍女喊了几声,蔷薇一动不动。
过了一炷香时辰,蔷薇越睡越酣。几个侍女无法,只得拿了披风为蔷薇轻轻盖上,由着她睡。
一个圆脸侍女呆呆地看着蔷薇绝色的脸,“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姑娘,她额上花的印记更是惑人心神。”
另一个杏眼侍女,掩了嘴笑,“莫说我们看呆了去,便是那玉湖中有条锦鱼也是傻呆着看蔷薇姑娘半日,忘记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