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们在此地稍作歇息,晚些应当能赶到孟州了。”
鲁智深请命去杀了张青夫妇,引得众人响应。见柴进点了头,唐斌直说,不用等明日,反正酒也喝不痛快了。提议连夜下梁山。
柴进看他们兴致勃勃,也无所谓。想去就去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谁还不干点冲动的事!
柴进让林冲看家,自己领着鲁智深,孙安几个头领,连夜往孟州而来。
人困马乏,也是累了。
就在路边寻了个干净处,自有人带了酒肉分给众人。
许是劳累,柴进不一会便靠着树干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一阵打斗吵醒,忙睁眼起身,却见孙安正和一个汉子在打斗。
那人头圆耳大,鼻直口方。身条也是强壮,可动起手来,却非孙安对手。
孙安还未出全力,只用了几个回合,就把那汉子打在地上。
“孙安兄弟好身手。”
鲁智深赞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有鲁智深和唐斌这些武艺高强的人,才知道这汉子手底也是不弱的。只是不巧遇上武艺实在太高的孙安。
要是在不通武艺的人看来,这汉子却是一绣花枕头。白长那好身体了。
“我等的马也是你能拿的?”文仲容笑道。
那汉也是干脆,既然发现打不过,也认了。
“我技不如人,你们是要送官法办,还是要打要杀都随你们!”
“哈哈,你这人倒也爽利!”时迁笑道。
大家见柴进醒来,都等他示下。
“也无大错,任他去吧,咱们自赶路。”
柴进发了话,自然没人再为难他,大家各自上马,也不管那人。驱马而去。
只留下那汉子在郁闷不已。直道流年不利!
不多久,差不多到了孟州地界,马灵已经打听好十字坡路径。直引着众人去。
不想前面路口却有一新开酒店,门口挂一面小旗,上纹一个梁字。
时迁不禁仔细看了那旗上记号,惊喜的对柴进道:“大官人,那是咱们自家酒店!”
听是自己山寨开的,都觉亲切。
柴进笑着对鲁智深道:“看来这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最近没有偷懒。酒店都开到这了。当记一功!”
花和尚也喜这两徒弟给自己长脸。谦虚道:
“哈哈,哥哥您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哪能办不成事,他们两定不敢耍滑头。”
“既然来了,咱们也去捧个人场,照顾下他们两生意。”
众人大笑着下了马,进到店里。
此地位于两州交界处,客商往来,生意火爆。
那小二见进来一群汉子,忙上前招呼。引众人进了一雅间。直问需要点什么。
时迁笑着对他到:“今日远来,没带银钱,能否通融?”
那小二摇头道:“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时迁忽递过去一节小干柴。
“此物可挑千山,当值万金!”
那小二脸色一喜,忙拱手道:“原是自家人,小的去请掌柜的。”
说完转身离去。
唐斌一脸不解的问:“兄弟你这又是逗的哪门子乐?弄根小柴火给他!”
“这是马灵老道和过街老鼠张三想出来的暗语,对上了就是自己人。至于这柴火嘛”
他嘿嘿一笑,看着柴进。
“大官人姓柴,自然可挑千山,值得万金!”
原来如此!众人一阵恍然大悟的模样,皆是大笑。
柴进一阵无奈,也是随他。以马灵几人那水平,自也想不出更好的东西了。
他对于这些事,一般只管结果,不爱追究细节。
正说着话,一四十多岁的汉子,恭敬的进得房来。
见到柴进几人,面色大喜。
“小的见过柴大官人,见过众位头领!”
柴进让他起来,问。“你是跟着张三,还是李四?”
“小的是张三头领手下头目。专管酒店探息事宜。”
“此地经营不错,记你一功。”
那人大喜,连忙自谦拜谢。
“明日你派人去孟州十字坡,再设一酒店。”
那头目闻言,面有难色的道:“大官人不知,那孟州十字坡,有一对夫妇,甚有武艺。却不让外人去那经营。小的下面人手有些……”
话未说完,鲁智深不禁骂道:“真是一对鸟夫妻,拦着别人做生意,只准自己赚那昧心黑钱。”
那头目见鲁智深发火,不敢做声。
柴进笑着对他道:“明日你只管去,尽快将酒店开起来。我保证,今天以后,孟州再无母夜叉!”
众人一路也没吃什么,直在店中撑个满饱,打着嗝才出了门。
临走时,时迁还故意逗那掌柜的。
“饭钱找你家过街老鼠要!”
送别众人,那掌柜的自去采买各种木料,器具。以做明日之用。
柴进一行人离了酒店,也不再拖延,不到一个时辰便寻到了十字坡。
进到店中,见一个浓妆艳抹,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正和客人在调笑。
忽见门口进来这么多人,忙一脸堆笑的过来招呼道:“今天是什么风,吹来我这十字坡,居然来了官人您这么俊俏的人儿。”
边说边往柴进身上凑。
孙安伸出手,拦在前面,一脸怒意。
她见此状,也不着恼,仍旧眼含春色。
“哎呀,你这大男人,怎么这般小心。这大白天的,奴家也不好吃了你家衙内啊。”
说完捂着嘴直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把半个胸脯漏了出来。
柴进也不想看再看她搔首弄姿。冷言道:“你就是那母夜叉孙二娘?”
见柴进几人神情不善,孙二娘收起笑容。
“孙二娘正是奶奶我!”
柴进眼神制止欲要动手的众人。
“那菜园子张青呢?”
“外出未归,有事与我说也一样。”
孙二娘已经没有了一点风尘,她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了。
柴进见起初还在饮酒的那桌客人已经倒在桌上,心中庆幸,多亏来得早些。不然又得多几缕冤魂。
“时迁,马灵,崔埜,石秀守住四门,一个也莫让他逃了!”
早就忍了半天的花和尚,闻听此言,一步便跃到孙二娘面前,一禅杖从上到下,有如雷霆,欲将她分做两半。
可那孙二娘久在江湖,很有眼色,知道今日不能善了,急往后退。堪堪躲过这愤怒一击。
还想再逃,孙安的镔铁剑已经封住退路,忙拔出案上宝刀,欲杀出一条血路。
唐斌等人也不抢功,直从大堂杀到后院,不见人影,只闻人声。
那孙二娘被两大高手围住,脱身不得。心中忧惧。忙对着柴进恳求到:“各位好汉手下留情啊。”
柴进知她又要和自己说废话了。忙道:“你们那三不害,留着到阴曹地府骗鬼去吧!”
孙二娘不觉面如死灰。
一愣神间,钢刀已被孙安打落,鲁智深一杖又来。直把那尚在惊讶的头颅拍得稀碎。
世间再无母夜叉!
等唐斌等人从后院回来,时迁取了火把,直要烧了这黑店。
柴进连忙拦住,“我听闻这店中有一暗道,直通这夫妇存放尸体,做人肉馒头的地方。去看看还有没有能救下的。”
众人闻言忙四处寻找,没一会,时迁便在后院找到一条斜坡甬道。想来必是此处了。
忙叫上孙安,两人从上直划下去。
依稀有几声打斗声传来,不久便没了动静。鲁智深正欲下去,不想孙安两人一脸怒气的从后面进来。
“这两夫妻,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孙安边骂边把下面凄惨景像告诉大伙。
哪怕如鲁智深和唐斌这种军中素将,都免不得一阵恶寒。
“大官人,前面有一汉子,挑着个担往这来了。”在外守着的马灵进来通报。
“先问清楚,若是那张青便打杀了。”
众人连忙出去。
那汉子刚刚放下担子,口中还在唱着山歌,不想四周已围过来几个人。
鲁智深问:“你可是菜园子张青?”
那汉茫然的点点头,“正是……”
话未说完,鲁智深已经把禅杖如箭甩出,直入张青胸膛!
这菜园子睁着眼,惊恐的瞪着鲁智深,直如他们夫妻伤害的良人一般!
不知为何而死,不知被谁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