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学院，广场。

白泽把大机甲带了回来。

嘭！

“索顿。”白泽招呼了一声。

“……”

没反应？

“索顿！”

“大大大……大哥！咋了？”索顿一脸茫然的从食堂方向跑了过来，看他嘴边的油渍……

“你还没吃好呢？”

“啊...还...还没。”索顿一脸无辜的看着白泽，手里还拿着半只烤鸡。

“……”白泽。服了！你这货得吃人家多少东西呀？

“把你的斧子借我用用。”

“哦。”索顿也没多问，直接拿出了他的大斧子。

白泽接了过来，试了试手感，

“挺顺手的嘛……”

“大哥，这是要干啥？”索顿看向被网抓住的烈火。

“废物利用啊。”白泽理所应当道，

“这东西制作的材料还是挺好的，我想把他拆了，做点小玩具。”

“机器人？”

“嗯……其实是改造人，不对，是改造猴子，原来也是兽体，不过，他们似乎更喜欢这种样子。”

“哦。”索顿咬了一口烤鸡，说实话，他不能理解，变成机器人，都没有吃东西的乐趣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烈火一言不发，事实上是他已经快没电了，因为白泽不是截断他的能源供应，而是破坏了他的暗位面沟通能力，现在他的这幅身体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就连保持思考能力都很勉强了。

但是，他真的，真的很问一下，这个国家不是有优待俘虏的政策吗？

现在要把他直接拆成零件是什么鬼？这叫优待俘虏吗？

“你不是俘虏。”白泽其实能接收到烈火的思想，只不过之前懒得理他而已。

“你只是我的战利品而已，就和你身上的这个捕捉网一个价值，还有，我不是正规军，在我这里没有优待俘虏这种事情，应该说，我这里没有俘虏。”

“你能理解吧？”白泽一脸好奇的说道。

“……”烈火。

我从不畏惧死亡！

“……死亡？”白泽一脸疑惑，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弄死你了？如果我要弄死你的话，你早就没了。”

那你想干什么？

“研究材料。”白泽挥舞了一下大斧子，“你是我对于意识转嫁到机械体的研究材料，我对于这方面的知识还处于空白阶段。”

“我想研究一下，你们是怎么把活体生物的意识完全转移到机器上的，这种状态下的你们，究竟是拥有原来记忆的人工智能，还是真的做到了……”

“意识转移。”

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想过这件事吗？自从你变成这幅样子以后，你还是你吗？”白泽真的很好奇，

“现在的你，可能就是一个拥有高度自主性的人工智能，只是将你原本身体的暗数据填充后的产物，这样的你，真的还是你吗？”

白泽认真的问完后，烈火陷入了沉默，可能他还真的没想过这件事。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有没有灵魂这种东西存在，如果没有，那一切是不是都只是由数据构成？我们的一切，都只是冷冰冰的数字吗？”

【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不就证明了灵魂的存在吗？】

真的吗？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我，只是被附加了一份记忆的……另一个人呢？

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吗？

【……】

好了，我就是想一想而已，只是单纯好奇而已，你不知道也没事。

我这个人，活在当下，那些有的没的，无聊的时候想想就行。

……

“来，搭把手，先把他的头弄下来，这可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了。”

白泽这幅一本正经的学者样子，看的索顿头皮发麻，要是之前他没有认怂的话……

嘶！

索顿打了个寒颤，好恐怖！差点就没头了。

“愣着干嘛？”白泽歪歪头，

“他快没电了，我得快点把他的脑袋取下来，不然不好读取数据，要是他失去生物活性，就没太大价值了。”

“说起来，都成这幅样子了，他居然还有生物活性，真TM不科学。”白泽有些想不通。

“哦，好的。”索顿一脸懵逼的帮忙固定好烈火，他没看懂白泽这波操作，趁他还有一口气取头……

他不会是个变态吧？

索顿悄悄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白泽意味深长的眼神，

“唔！大...大哥！怎么了？”索顿一脸惊恐，该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索顿，你……该不会在骂我吧？”白泽只是有这种感觉，他现在可没办法读取索顿的思想，烈火是因为对方的暗位面已经被自己控制住了，但索顿，好歹是个巅峰兽体，正经兽神，白泽暂时还没办法。

可是，他就感觉索顿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他心虚什么？

“没有！俺没有！绝对没有！”索顿否定三连，这要是认了，估计半条命就没了。

“哦……最好没有，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你知道的。”

白泽没有追着不放，低下头拆解起了烈火。

“……”索顿。

好险！

……

半小时后。

将身体回收以后，白泽提拎着烈火的头，找到了怜风，她现在也在超神学院里。

“……”怜风。

“你这是？”

“卖情报的。”白泽言简意赅。

“情报？”

“嗯。”白泽指了指左手的头，

“他是饕餮的先锋官，脑子里肯定有很多东西，所以，我，卖情报的。”

“……好吧。”这还真是情报，

“你想要怎么卖？”怜风已经开始联系杜卡奥了。

“给我德诺人工智能的研究资料，这东西对于造神文明已经没太大用处了吧？”白泽猜测道。

“嗯，确实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怜风已经联系上了杜卡奥，在简单的交流后，

“可以给你，但是你能告诉我，你要这些东西干嘛？人工智能对于你而言已经没用了吧？”这是怜风自己的疑问。因为再强大的人工智能也比不上超级战士的暗位面计算机，这是人工智能的升华技术。

更何况，白泽那未知的基因带有的强大算力，可以无视人工智能了。

“……”白泽稍作思考，指了指手上的头，

“因为他。”

“我刚才检测了他的暗位面信息，也扫描了他的脑部架构，发现这东西明明就只是个被赋予了记忆的电脑。”

“但是，他却拥有和正常生命体相同的思想，一样的思考能力，还有情感，就跟科幻电影里的复制人一样。”

白泽的情绪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那他到底是什么？生命体？还是人工智能？”

“你觉得自己无法界定生命体和人工智能了吗？”怜风感受到了白泽的……恐惧。

“嗯。”

“你在害怕？”

“……嗯。”

“……”怜风沉默了，白泽的情况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按照这孩子较真的性格，他很有可能往那个方向想了。

“你先别多想，让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说这个东西吧。”怜风认真道。现在的白泽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不好好开导的话，会出事的。

“……嗯。”

白泽把头放在桌子上，神色复杂的离开了。

“哎…熊孩子呀……”怜风很是无奈，

没有进行由浅入深的知识积累，容易在开始的时候进入这种死胡同，但知识积累过多，学的越多，也同样会进入这种状态。

“肤浅的恐惧，和真正的恐惧……”

“你现在是哪种？”

“……”

“将军，白泽可能要出问题了。”怜风还是选择先汇报一下。

“……什么问题？今天的战斗他不是已经圆满解决了吗？”杜卡奥正在观看白泽的战斗数据。

“他进入思维误区了，对于生命体界定的误区，这可能会很严重。”怜风的语气很认真。

“生命体界定？为什么？”杜卡奥不是很懂这些。

“他现在无法理解生命体和人工智能的深层区别，很有可能会对自身的存在产生怀疑，对于生命的意义产生怀疑，对于神，尤其是他这种科研类的神而言，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杜卡奥还是无法理解。

“你负责解决吧。”

“……好。”怜风就多余问他，这家伙对于科学方面就跟个“文盲”差不多，说了他也听不懂。

对于未知的恐惧，是驱使科学进步的动力，但也同样会成为毁灭科学的源头，超神学院记载中的“终极恐惧”，就是对于未知事物更深层次的恐惧。

一旦深入……

麻烦了！

要是别人还好，但是白泽这样一个有能力的神，一旦研究恐惧，很有可能会成为另一个卡尔，那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