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三章 薛无痕 薛无影(1 / 1)大木后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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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给大家讲一个故事。”石宫生说道。

河北薛家庄,一个坐落在深山里面的老宅子。庄主薛功成是一位退隐江湖的武林高手,年轻的时候他曾经在江湖上漂泊,走南闯北,打打杀杀,后来因厌倦了打杀漂泊的日子,便携带妻子在河北老家的一个深山中建立了一所宅院。

后来的两年,薛功成的妻子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哥哥取名为薛无痕,弟弟取名为薛无影,无痕无影,寓意着从此以后别离江湖,在俗世生活悄无声息。许多年过去了,这一家人在深山中生活,倒也悠闲自在,直到两个儿子十二岁时,家里发生了一场变故。

那是一个夏日的晚上,天气炎热,薛无痕、薛无影这两兄弟在房间里待着感觉太热,就偷偷的从房间里溜了出来,跑到房顶上去睡觉,本是趁着外面的空气凉爽,两兄弟可以看着月色,一遍乘凉,一遍畅快聊天欣赏月夜。不曾想,少年觉大,还没聊多久,两人就沉沉的睡去。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哥哥薛无痕见身旁的弟弟不见了身影,以为他独自回房睡觉了,倒也没在意。

等他从房顶上跳下来之后,家里的仆人惊慌失措,一路喊叫,说昨晚家里遭贼了。他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狂奔着跑回屋内,果然不曾瞧见弟弟,连昨夜兄弟俩故布疑阵故意用的被子都未曾被掀开过。

他着急忙慌的四下寻找,平日里两兄弟躲迷藏的柜子、房梁、小黑屋全都找了,依旧不见弟弟的身影。

后来家里人知晓了此事,薛功成大发雷霆,下令所有的庄里人外出寻找,大家将附近的山头、村庄、茅草屋寻了个遍,除了在后山寻找到薛无影的一只鞋子外,就什么也没找到。薛功成将薛无痕暴打了一顿,用带着荆棘的刺链条狠狠的抽打在薛无痕的身上,骂他将弟弟弄丢,家里人哭着求救都不行,最后薛无痕被打的半死,浑身是血的被扔进了柴房。

薛功成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吐出,大病了一场。

在此期间,薛无痕的母亲偷偷的去柴房照顾他,年轻人体力强,不到半月,薛无痕已经恢复了健康。

但好巧不巧,一日,他爹薛功成在院子里乘凉调养,本来丢失了一个儿子,他心里难受至极,而他又对大儿子一番鞭打,也下手太重。所以薛功成心生愧疚,觉得小儿子的丢失不能完全怪大儿子。他的怒气本来消解了不少,在半个月里,对薛无痕母亲的行为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让她悄悄的照顾着薛无痕。

谁料,在家里阴霾密布的低沉时刻,薛无痕竟然蹲在池塘边看着两只野鸭子在水里打架,笑得前仰后翻,完全没有为弟弟的失踪感到一丝的痛苦和悲伤。连仆人们都知道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出,说话时连笑容都不敢展露,而这大公子竟然毫不在意,笑声刺耳的传荡在薛家庄的上空,像一把把匕首一样刺穿着薛功成的心。

他拖着病体,走到池塘边,看见薛无痕没有半点为弟弟失踪的事情感到悲伤,还笑得如此开心,不由得勃然大怒,举起拐杖就要打他。

在薛无痕的眼睛里,老爹平日里就偏心弟弟,弟弟的丢失虽然跟他有一点关系,但是自己已经挨完老爹的暴揍,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动不动,毫无由头的又来打他。他也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第一次他躲开了老爹的拐杖,但第二次他没躲开,硬生生的被打了一闷棍子。他甚为恼怒,反手就推了他爹一把,不曾想,薛功成的身体还抱恙,一时站立不稳,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之后,跌落在池塘里。

大逆不道的逆子,居然敢推老爹下水。

薛功成在水里呛了好几口水,好在下人们赶紧跑了过去,将他捞了上来。

薛功成浑身滴着水像个落汤鸡一样,站立在薛无痕的面前,却见儿子死都不肯跪在地上认错,他气得全身发抖,让仆人家法伺候,对薛无痕棍棒鞭打一百下之后,逐出家门。

就这样,年少的薛无痕被逐出了薛家庄。

他独自流浪在外,吃了不少苦头,心里的怨念也日渐积深。后来他改了姓,换了名,与薛家庄断绝了一切的联系。再后来,他流浪到襄阳城,结识了一帮匪徒,他们一起为非作歹,还在江湖上闯出了个恶名。

“是我们?”戏子尖声叫道,他恍然大悟,指着白面老二说道:“你不会就是那个少年,薛无痕?”

“你猜的没错,他就是薛无痕,而他的弟弟就是……”

“薛无影!”戏子抢话道。

“天啊,你弟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薛无影。我好崇拜他的。”戏子惊叫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激动的神情:“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啊,我一直都想结识他,没想到,居然是你的亲弟弟。好你个老二,隐藏的这么深。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就好啦。”

石宫生呸了一声,“早告诉你,咋啦,你想被他采啊?”

戏子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狗嘴!”

薛无痕完全没想到,石宫生竟然知道薛家庄的事情,而且还对自己了解的这么清楚,他此刻有些蒙圈,不知所措。白发老四从石宫生背后偷袭,一把揪住了他,拉着石宫生就往薛无痕的面前送。

“老二,既然他了解的这么清楚,他一定就是那个贼。”

薛无痕有些不可思议,“是他?”

再一想,确实如此,不然的话,谁会对一个深山里隐居的老宅子了解的这么清楚。

戏子一听有些不乐意了,问道:“老四,你怎么知道他的事情。”

“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我们在石洞喝酒的那次,老二就说过,他小时候有个弟弟,后来被一个贼翻墙进来,把他弟弟抱走,他被家里人逐出家门,你当时醉得一塌糊涂,当然不记得这件事啦。”

“好你个石宫生,还自称什么大盗,你这么卑鄙,比我们四鬼还恶毒,那么小的孩子你都偷。”戏子揪住石宫生的耳朵,疼得他哇哇大叫,“你害得人家骨肉分离,你说你坏不坏。”

石宫生捂住耳朵,疼得奋力挣扎,大叫道:“我没偷人,你们搞错了,我没偷他弟弟。薛无痕,你要有种就自己承认,我到底偷没偷你弟弟。”

“你还挺倔,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不由分说的,戏子和白发老四对石宫生又踢又踹,石宫生被脚力震得口吐鲜血。

“你们别打他了,他没说错。是我骗了你们。”薛无痕颓丧的坐了下来。

两人愣怔,“什么情况?”

“老二,怎么回事?”侏儒问道。

“我弟弟没有被偷,我当初只告诉你们前面的事情,却没有告诉你们后面的故事。”

众人大吃一惊。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确实是薛无痕,河北薛家庄人,他说的没错。我和我弟是双胞胎兄弟,那年……”薛无痕顿了顿,他的眼神柔和了起来,白皙的面容上面泛起了一点晕红,他沉浸在对往昔的追忆中。

“那晚我弟和我在楼顶上纳凉,第二日清早起来,弟弟不见了,我们家的那个老家伙。”说薛功成的时候,薛无痕依旧难以平静,咬牙切齿道,“那个老家伙把我暴打了一顿,差点儿把我打死,还把我关在柴房里一个月,我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跑到池塘边玩耍,被他看见,又要来揍我,我一时失手,将他推入池塘,他恼羞成怒,将我逐出家门。”薛无痕捏紧了双拳,看得出来,到现在他对薛功成的恨意依然不减。

“后来呢?”戏子问。

“后来,我就到处流浪,风餐露宿,到处乞讨,求别人给我一口饭吃。后来,流浪到襄阳城,我就遇到了老大,后来就遇到了你们。”薛无痕说。

“那你弟呢?就这么没了?”戏子不满的问,他一心只想知道有关薛无影的事情,结果薛无痕避重就轻,只是讲他自己的凄苦故事。

“看你终于说出来了,既然你不愿意说薛无影的事,那就由我来说吧,其实他弟薛无影根本就没有失踪,他自始至终都是知道的。”石宫生接话说。

众人又是一惊,什么,薛无影没有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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