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怀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冷声道:“木总管,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左老之事和我梁家何干?”
木易见梁永怀如此态度,他心中怒气顿生,目光灼灼地盯着梁永怀,语气不善地说道:“梁永怀,城主府左老之事与你梁家有没有关系,你知我知天下知,本总管今日来也是奉城主之命问你们梁家一个结果。如果你们梁家真要不识抬举,那结果希望你们梁家能自己想想清楚,哼”
木易说完也不管梁永怀和他的管家,大袖一甩直接离开了这间客室,朝梁府外行去。
“好走!不送!”梁永怀也脸色难看,语气生硬地回了一声,丝毫没有要起身相送的意思。
木易径直走出梁府大门后回头看了一眼,冷冷一笑转身就走,再不回头了。
不就之后,城主府的豪华马车以比来梁家时更快的速度狂奔而去。
等到木易走出梁府大门后,梁三儿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仍然坐在那里品茶的梁永怀,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难道我们真的就对城主府那边的话不作理会吗?”
梁永怀淡淡地瞥了梁三儿一眼,略一沉吟道:“梁三儿,你等下传我命令让家族里那些人出去放消息,就说我梁家要悬赏那个野小子,凡是能提供线索者,不论他身份如何,都能得到至少十万中品灵石,如果是身份贫寒之人就让他入我梁家享受荣华富贵。”
梁永怀继续说道:“若是能协助我们成功捉拿那野小子,无论身份如何,我梁府愿出百万中品灵石。”
他每说完一句,梁三儿的心头就会颤上一颤,等到梁永怀说完,梁三儿的额头已经冷汗淋漓了,他非常清楚老爷开出的条件如何,这可是他们梁家每年收入的四分之一啊。
虽然,梁家的产业不少,收入客观,但资源消耗也非常厉害,这百万级中品灵石,即便他梁家也不多,也是要消耗巨大库存的,可见老爷心中的怒气有多大。
梁三儿见梁永怀没有再说什么了,他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多问,朝梁永怀行了一礼缓缓向外退去。
梁永怀也没有去看梁三儿,继续品着灵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梁三儿从梁永怀这边儿退出去后,他径直来到家族的对外联络处,将梁永怀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达给后者的负责人,同时,命令他们立即去办,否则,家主不会绕过他们的。
那对外联络处的负责人乃是梁家旁系的一个族老,他听闻是家主亲自下的命令,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但也不敢怠慢,等到送走梁三儿后,他立即着手安排人发布任务去了。
小半天时间过后,驱魔关】城中的大小茶馆、酒肆、勾栏、艺坊、客栈,甚至大街小巷都知道了梁家的高额悬赏,一时之间上到武者散修,下到市井百姓都对此事议论纷纷,既有对梁家的嘲笑,又对那野小子的胆大妄为和梁家的高额悬赏垂涎不已,更多的有心之人已经开始在驱魔关】城内外四处寻找叶孤城的踪迹了。
驱魔关】城内外凡是白衣白发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被围捕,被捉住审问,一时间驱魔关】城内外人心惶惶,鸡飞狗跳起来。
更有一些人将自己的头发染成白色,身着白衣,手握折扇,戴着面具在驱魔关】城内外各公共场合大肆活动,等到被捉住扒了面具后得到了一阵毒打,心中骂着“MMP”,脸上却感觉十分爽快。
让梁家十分窝火又觉得非常离谱的是有些人居然假扮那个野小子主动来梁家自首,目的只是为了借机参观一下梁家的府邸,此事让梁永怀郁闷不已,梁自新更是怒气冲天,他差点儿就想一巴掌拍死梁永怀算了。
驱魔关】城内外发生的事情,叶孤城自然不知道,他早已带着月儿和几只灵兽来到了距离驱魔关】城外一千多里外的一个小村落里,这村落人口不多,村落里主要住着一个杨姓家族,还有不少异姓之人杂居啊,这个村落里住的大多都是一些普通人,偶尔有几个武者也都是低阶的,其他即使有也都是只会些拳脚功夫之人,整个村落也不过居住着大约上百户人家而已。
叶孤城吩咐海东青绕过村落上空,直接降落在村落附近的山头上,两人三兽徒步到距离村落一二里的一个山头上,见此地视野开阔,地势不错,山上有成片的紫金竹和低矮灌木以及一些大木。
叶孤城与聂新月对视一眼,两人都对这个地方比较满意。
于是,叶孤城开始了建造房子,聂新月负责后勤,三只灵兽成了叶孤城的助手,花费了一天一夜,一座三间小屋便建成了,小屋外圈用紫金竹编成栅栏圈起了一个小院儿,两人算是在此隐居了。
从此之后,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通常是聂新月带着两只灵兽外出采集草药和野果什么的,叶孤城在小屋中闭关静修,参悟剑王境的突破关卡,偶尔也会陪着月儿外出采集野果和灵草灵药等天材地宝,两人之间的感情更是在这样的朝夕相处中日久生情。
时光就这样日复一日中逝去了,两人早已在红浪翻滚中突破了那一层层的隔阂,俨然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转眼间,将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这期间叶孤城也曾数次乔装打扮后潜入驱魔关】城购买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顺便打探消息。
当他听到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时候,也是被惊得愣了很久,他显然是没想到梁家居然这么肯下血本,很快一个十分大胆的计划在叶孤城脑中缓缓成型。
他回到隐居之地后思忖再三觉得有必要给梁家一个更深刻的教训,想到此他将梁少和范府那个小丫头从纳戒中放出来,看了看两人,见两人虽然气息萎靡,但却性命无虞便放下心来。
将两人再次收入纳戒后,他带着海东青出去了,聂新月看着叶孤城的举动,有点儿知道他要干啥了,也没多说什么,她知道自己的爱郎这么做必然是有计较的,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那双澄澈如水的眸子深处隐藏着一抹深深的担忧。
叶孤城带着海东青外出小半天后便归来了,随着他归来的还有几只大妖级飞行灵禽,当然,这几只飞行灵禽都是被他控制了的。
将几只灵兽暂时安置后,叶孤城来到月儿身前,看着月儿俏脸上的担忧,握住月儿的小手,好一阵安慰才将月儿脸上的忧虑尽去,两人又恩爱了一番才罢休。
两日后,叶孤城在月儿的目送下,带着两只灵兽向驱魔关】城方向飞去,他们在城外十余里找了一处树林里降落。
叶孤城将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给其中一只碧眼金鹰兽,让它带着大量书信飞到驱魔关】城外城上空,然后直接撒入城中。
自然有武者发现了碧眼金鹰兽,当即就发现了那些书信,书信的内容没过多久便在城内传开了,外城本就有梁家在此活动的子弟和下人,这书信的内容自然被他们知晓了。
有些武者本是想捉住那撒下大量书信的碧眼金鹰兽,但最后却发现根本没那能耐,他们自然发现这只碧眼金鹰兽乃是有主的,而且它本身的修为就不低,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掌控的。
书信的内容在驱魔关】城中所有武者和百姓的议论纷纷中,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些梁家子弟和下人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就将书信带回家族,交给了家主梁永怀。
书信的内容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写信那人言称梁家少爷和范家小姐都在自己手上,如果两家要想让两人安然回城必须做到两点:第一点,必须无条件地撤下对那人的悬赏和通缉追杀令;第二点,两家必须提供如下天材地宝作为两人的赎身费用,接着便是一张天材地宝的清单。
驱魔关】城里的武者和百姓看着那清单上密密麻麻的天材地宝,脑门子上冷汗簌簌直冒,很多人都是暗暗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不得不佩服那个传说中的野小子,这胃口之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梁永怀看着书信上的内容,起初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着看着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到最后胀得满面通红,一掌将身旁的桌椅拍成碎屑,大骂道:“小畜生,安敢欺我梁家如此,别让我抓住你,否则,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驱魔关】城中的武者和百姓更是议论纷纷,丝毫不关心梁家的脸色有多黑,至于各大势力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反应比较激烈的当属牧家和阔窝家了,这两家已经在暗中积蓄力量打算看看能不能从梁家身上撕下一块肉了。
叶孤城安排碧眼金鹰兽在驱魔关】城中撒下书信后便再没了隐藏起来了,他自己曾易容后潜入城内去过,目的自然是打探城内各方的反应,最主要还是梁家的反应了。
七天后,叶孤城再次派碧眼金鹰兽飞去驱魔关】城上空投下书信,然后迅速遁走。
这一次,梁家早已安排在城中的武者发现了碧眼金鹰兽的踪迹,立即跟踪碧眼金鹰兽,试图通过这个来找出那个野小子,从而将其抓住。
当他们跟踪碧眼金鹰兽到城外三十余里的时候,碧眼金鹰兽突然爆成一团血雾,漫天洒下,原因自然是因为叶孤城发现了异常,尤其是发现了梁家的探子。
要知道碧眼金鹰兽的眼睛可是有短暂的记忆能力的,何况叶孤城控制碧眼金鹰兽后还能通过它的眼睛看到碧眼金鹰兽所能看到的一切。
梁家的探子看见碧眼金鹰兽自爆后也是大吃一惊,接着就是十分的无奈了,他们也没想到对方这么狡猾,居然这么快就识破了他们的意图,尽管他们易容成了一群看起来毫不相干的游侠儿。
郁闷不已的梁家探子只得乖乖的回梁家复命去了。
这一切,叶孤城都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暗想着,你们还想跟小爷我斗,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儿吧。
不过,碧眼金鹰兽在城中撒下的书信再次掀起了城中武者和百姓们的热议,因为这一次书信中提出了很明确的内容,十天以后在驱魔关】城外百里处的断天崖交换人质,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如果梁家敢耍任何花招直接撕票。
这封书信到达梁永怀手上的时候,他正在书房中思考如何应对城内的暗流涌动,管家梁三儿小心翼翼地将书信放在书桌上,梁永怀先是呷了一口茶,然后从书桌上拿起书信拆开阅读起来。
梁永怀读着读着猛地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正在伸长脖子等着的梁三儿直接被喷了一脸。
梁永怀十分尴尬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梁三儿一把抹去脸上的茶水,连打趣的心思也没有了,因为他想起了书信上的内容,一股无名之火自心底喷薄。
许久过后,脸色阴沉的梁永怀盯着梁三儿问道:“三儿,你说此事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那张布满阴霾的脸,梁三儿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木讷地不发一言。
梁永怀像是也没指望梁三儿能有什么高明见解一般,他淡淡地说道:“梁三儿,你通知一下家族里的其他话事人一炷香后在议事厅议事,我去请老家主。”
梁三儿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点头应下,缓缓退出了梁永怀的书房。
梁永怀立即拿出传音玉符,释放自己的真元力将之激活,传音玉符光华闪动间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永怀,你有什么事情吗?”
梁永怀感觉到传音玉符另一端的态度,心中无比的苦涩,不过他还是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硬着头皮将最近发生的事儿都对梁自新汇报了一遍。
传音玉符那边儿很快传来了愤怒的斥责声:“梁永怀!你不是要把梁家亲手葬送了才甘心?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我梁家因为那个废物损失有多大?你还要不要当家主了?如果你不想当,没这个能力不如直接把家主之位让出来??”
梁永怀听着传音玉符另一端自己父亲的怒骂,他的额头上尽是冷汗,心中更是苦涩之极,不敢多说一个字来进行辩解,不过他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梁自新大骂一通后发现梁永怀似乎没什么反应,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无奈地说道:“永怀,此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梁永怀听到自己父亲的询问,他略作沉吟便回答道:“父亲,我想拿赎金先把那个孽子和范家的人赎回来再说。至于孽子按照族规家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梁家人要看梁家怎么作为了,至于城内其他势力,我们解决了这件事儿,他们也该安分了。城主府的事情恐怕还得劳烦父亲您出面了。”
梁自新略作沉吟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又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梁永怀不敢犹豫,他立即将自己准备召开家族高层会议的事情对梁自新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梁自新听后略作沉吟,淡淡地说道:“那就这么办吧,该出现的时候我自会出现的。”
随后,梁自新便中断了与梁永怀的传音联系,梁永怀将传音玉符收起,觉得很苦涩,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摆出家主的威严向议事厅走去。
一炷香之后,梁家的议事厅里,除了在外公干一时无法参会的人之外,一共二十余位话事人全都到齐,他们许多人已经大致明白了梁永怀召集大家开会的目的,心中也各有自己的打算和计较,只不过得找到合适的切口才能真正发威而已。
有些人的心中已经在想着能够借此机会将梁永怀从家主之位上拉下马了,他们坐在自己固定的座位上,看起来面无表情,一脸淡然的样子,实际上内心正在计较等下如何将军。
梁家发生的事儿,叶孤城丝毫不知,即使知道他估计也只会一笑置之吧,不过此刻他想的事情根本与梁家无关。
叶孤城心中所想的事情主要还是如何突破王境,从山谷出来到现在,他的修为卡在半王境巅峰已经很久了却仍然未能找到突破的契机。
尽管此前叶孤城曾有过灵光一闪的瞬间,但却未能及时抓住,如今再想寻找那一丝灵光却是不能了。
这也让他懊恼不已,更是对梁家再忌恨三分,因为那丝灵光正是在与梁家人战斗的时候出现的。
叶孤城拿着玉皇的修炼感悟心得,结合擎苍皇的功法和一些感悟苦苦思索,却仍然未能找到突破的契机,这令得他焦虑不已,坐卧不安。
聂新月看着叶孤城的样子,心中担忧却不知该怎么办,她的脸上也写满了愁容。
叶孤城自然看出了聂新月的情绪变化,他在心中暗叹一声:“唉,这突破王境的契机到底是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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