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清不得不赔着笑脸说道:“范叔息怒,范叔息怒,我父亲已经说了那个废物小子就不管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范府小姐给救回来。”
范有钱闻言才脸色稍霁,不过他还是又问道:“你们范家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真这么说的?”,正在洞府里闭目养神的梁自新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喷嚏。
梁永清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绝对千真万确!”
范有钱用略带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梁永清,随后问道:“那你们准备如何救我家薇儿?”
梁永清马上将他们家族议事中关于如何营救范府小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向范有钱描述了一遍。
范有钱听完脸色好看了不少,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道:“你们怎么就能保证那贼子不会对我家薇儿做点啥?”
梁永清一时语塞了,他先前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被问到这个问题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他也知道范会长的担心不无道理,谁知道那个野小子不会见色起意,如果真发生了什么,那他梁家肯定会被这范有钱更加忌恨了。
就在梁永清想入非非的时候,范有钱突然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梁家采取什么手段营救我女儿,如果我女儿有个好歹,哪怕少了一根汗毛,甚至被那么小贼给欺负了,你们梁家都罪加一等,到时候你们就瞧好了,我范某人也不是吃素的。哼!”
梁永清闻言后背冷汗直冒,他心中暗骂家族里那一老一少,一对父子尽是废物,脸上却不能流露出丝毫不悦,反而笑着说道:“范叔,您消消气儿,这些我都省得,小侄儿一定会把范叔的意思原原本本地转达的,请范叔放心。”
范有钱见梁永清姿态放的如此低,他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永清小侄儿,也不是范叔我要为难你啊,我可就这么一个乖女儿,让你们家那个废话小子拐出去就不说了,居然在你们梁家自己的店里被贼人给抓走了,你说说我能不生气吗?这贼人要是对我那乖女儿做点啥,你说说我这一大把年纪了,我们父女以后该怎么见人,你说对吧?”
梁永清听得冷汗直冒,他可是清楚的很,范有钱虽然这么说,但如果他敢表露说不赞同的意思,范有钱必然马上翻脸,苦头却要由他来吃了,他可不愿意给那一对儿废物父子背锅。
想到这里,梁永清立刻表态道:“是,是,是,范叔您说得都对,这都是我们梁家的错,尤其是那对父子,我看这个责任就该由他们来承担。”
范有钱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梁永清,心中暗想着梁家看起来风光无限,家大业大,内里只怕也是暗流汹涌吧,呵呵!
“既然如此,老夫就看你们梁家随后怎么作为了。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到时候我那宝贝女儿有个什么闪失可别怪我范某人翻脸无情了啊。”范有钱说到这里却是脸色一肃,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自他身上油然而生。
梁永清突然被这种气势所摄,这一刻的他感觉自己如同身在一片独立的小天地之中一般,心中猛地一突,后背上的冷汗簌簌地落地,他也没想到范有钱看起来一副富商的作派,自身的修为已经如此强大了。
范有钱如何看不出梁永清的一些心思,他不咸不淡地说道:“贤侄啊,也不是范叔我要为难你,实在你那个侄子太废物了不是,但凡他要是有你儿子那般本事,你范叔我也乐见年轻人间的友好嘛。再说了贤侄您的才能,老夫还是很看好的,如果你能当上梁家的家主,那老夫也是很支持的嘛。”
范有钱这番连敲带打,又捧又哄的话让梁永清那本就不安分的心顿时蠢蠢欲动起来,他立即拍了拍胸脯说道:“范叔放心,只要小侄我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小侄我一定和范叔您永结秦晋之好!”
范有钱哈哈大笑起来,他双手虚托假意扶了梁永清一把,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说道:“既然如此那范叔在这里就先恭喜梁贤侄早日如愿了啊。”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范有钱端起茶碗吹了吹灵茶表面的浮沫,淡淡地瞥了一眼梁永清。
梁永清立即会意,他起身对范有钱行了一礼,颇为识趣地说道:“范叔,小侄就先不在这里打扰您了,小侄这就回去把您老的意思转达给我梁家家主。”
候在旁边的管家刘小全立马上前引着梁永清出了房间一路向范府外走去,梁永清此时才真正放下心来,他觉得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如同在地狱门口走过了一遭,心中对这范氏商会会长范有钱讳莫如深。
当梁永庆和梁永清分别将拜访城主府和范氏商会的结果传回梁府后,梁永怀虽然心痛那海量资源但想到城主府和范氏商会和他梁家的关系也算已经缓和下来,他心中的那块大石也算真正落了下来。
对梁永怀来说,只要他梁家面临的外部局势能够缓和下来,尤其是来自城主府和范氏商会这两个巨头的压力能够缓解,其他方面他梁家也不会惧怕。
只要外面的压力没有爆发,那他的家主之位自然稳固,至于梁家内部这些人的心思也只能是心思罢了。
当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诱捕那个野小子了,想到这个问题,梁永怀就感到头痛无比,他一边揉捏着自己的眉心,一边苦苦思索如何破局。
就在梁家为内忧外患的局面奔走破局的时候,叶孤城却也并不好过,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参破那最后一丝破入王境的桎梏。
日渐烦躁的叶孤城索性走出闭关之地,易容乔装后再次进入了驱魔关】城中。
驱魔关】城外城一家苍蝇馆子中,稀拉拉地坐着三五桌客人,从客人的穿着上看,他们要么是冒险者,要么是一般武者,还有些人看起来像是一些势力的子弟或家丁。
在馆子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头戴斗笠,一身黑袍,面容满是褶皱的老头,一把铁剑放在桌边儿。
此时,他正在慢悠悠地喝着酒,面前三斤酱牛肉,一只烤羊腿,几盘时令小菜,倒是有滋有味又惬,这人自然就是叶孤城了。
叶孤城看似在喝酒,不过他强大的神识已经覆盖了这苍蝇馆子里的一切,别说这里所有客人说的话,就是一只飞翔的蚊子都逃不出他的感知。
忽然,正在喝酒的叶孤城手中的酒杯顿在了那里,一张桌子上三个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只听一个身材椭圆形的胖子正眯缝着那对儿小眼睛对身边的一个筷子形身材的男子道:“胖哥,你听说了吗?”
那个筷子形的男子愤怒地瞪了一眼身材椭圆的男子,没好气地说道:“你才是胖子好吧。我听说什么了?”
被这么怼了一句,胖子略微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又眯缝着眼睛说道:“你没听说吗?梁家准备诱捕那个掳走梁少爷,斩杀了那么多梁家人的家伙。”
“哦?还有这事儿?”筷子形男子立即来了兴趣,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听说梁家已经传出消息答应那个家伙的条件,准备赎回他们家小少爷。”
筷子形男子有些羡慕地说道:“娘咧,梁家这回要大出血了啊,这么多好东西,要是我的就好了。”
“你的?老子看你是嫌命太长了!”胖子有些鄙夷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筷子形男子。
同桌的另一个一身游侠儿打扮的中年人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胖子,面上古井无波地说道:“胖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可是有点儿落后了啊,梁家都传出消息了不仅高价悬赏那个人的身份信息和线索,而且更是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将那欺辱他们梁家的人捉住,以挽回他们的颜面。”
胖子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梁家?连梁自新都被人家吓成那样了,梁家还有什么人能起作用吗?”
筷子形男子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那个人还真是强大啊,要是我能那么强就好了,隔壁小狗儿他娘也不会总是将我踹下床了。”
“TN的,你这口味儿还真是独特啊,啧啧不过说起娘们儿,我记得那个家伙好像将梁少的马子也一并掳走了吧?”胖子有些意难平地骂道。
“谁说不是呢,你说那家伙会不会已经将那个小娘皮给......”筷子形男子说着说着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胖子立即接过话头说道:“我记得那个小娘皮可是姿色俏丽啊,那水灵灵儿的样子,还有那丰腴的高耸......,啧啧,想想都觉得美妙啊。”
“估计梁家少爷这回是彻底废了吧,就连自己的马子都在别人那里唱歌了,这么大的绿帽子也不知道梁家怎么取得下来。”筷子形男子摇头晃脑地感慨道。
中年男子见两人越说越起劲儿,端起酒杯喊道:“来,来,来,喝酒,喝酒,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断天崖看看呗。”
胖子和瘦子闻言立即附和道:“是,是,是,去,一定要去,来,咱们先干一杯吧。”
三人立即推杯换盏地吃喝起来。
三人前面的谈话都被一声黑袍的叶孤城听在了耳中,至于后面那段若不是这个时候不能动手,估计叶孤城早就给三人演示什么叫祸从口出了,甚至会让他们切身体验不能人道的郁闷。
叶孤城将杯中最后的酒水一口喝光,掏出一把灵石拍在桌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铁剑,压了压斗笠径直走出了这家苍蝇馆子。
从那三人的闲聊中,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少信息,剩下的就是他自己如何应对了,至于那三人后来的自我意淫,他根本就当作没听见。
叶孤城很快再次走出了驱魔关】城,他的神念悄悄地关注着身后,走出城外一段距离后叶孤城迅速遁走离开这里。
两天后的黄昏,两只小云雀飞进了驱魔关】城中,一封又一封书信被从天空中投下,很快一则消息就从外城传入了内城,消息的大意是说对方改变了交易地点,让梁家将东西准备好,至于真正的交易地点很快便会告知梁家。
梁永怀得知此消息怒不可遏地摔碎了书房里的所有东西,身为梁家家主的他确实准备了后手,也是打算趁着赎人的时机暗中埋伏人手,争取一举将那野小子给拿下,却没想到那小子如此狡猾,居然临时改变了原来的打算,这让他布置的后手和打算立刻失去了作用,梁永怀如何能不愤怒呢。
叶孤城再次回到他们隐居的那个地方,他与月儿温存一番,将她好生安慰一顿后才走进自己那间作为修炼场所的房间开始了新的悟道。
只是两天后的傍晚,他不得不再次从悟道中醒来,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悟透那一丝隔阂,索性从修炼室中走出,带着探宝貂和海东青向驱魔关】城方向而去,留下了他们新近收服的一只狮虎兽保护聂新月。
当然,在这之前,他已经先一步派出碧眼金鹰兽去城中送信去了,这一次并没有任何人跟踪碧眼金鹰兽,大约梁家人或者其他人也清楚跟着碧眼金鹰兽仍然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们索性也不想去丢这个人了。
不过,梁家人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叶孤城已经带着他的灵兽伙伴率先到交易的地方埋伏去了,叶孤城先是将梁家少爷绑在一棵大树上,封住了他的所有气机和穴位,然后将那个范府的千金带在身边儿,探宝貂和海东青早就埋伏在相应的位置,静等梁家人的到来。
叶孤城他们安静地等待了两个时辰后,梁永怀的身影出现在了叶孤城的视线中,叶孤城的心头微微生出了一丝波澜。
当被绑在大树上的梁家少爷看见那道身影的时候,他顿时激动的眼泪直流,只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封死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就连自身气机也都被封禁了,只能任由激动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渗进泥土里。
梁永怀正准备靠近大树,一道飘忽的声音忽然在周围响起,他顿时停住了脚步,有心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却最终无所得。
只听那道嘶哑的声音说道:“梁永怀,你若再向前一步,别怪老夫撕票。给你一个机会,将你们准备好的东西放在储物戒指中,然后扔到你儿子身后。记住,别刷花招,否则,上次左老身上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在你和你儿子身上再发生一次的。”
原本正想拖一拖时间,借机思考对策,最好是梁家其他人能趁机找到那小子藏身之所的,他的想法居然被那人看穿了,这令得梁永怀吃惊不小,他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了。
梁永怀收起了一些心思,决定先救下自己的儿子再说,尽管家族内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这个儿子,甚至都觉得牺牲掉就牺牲掉了,但身为他的父亲,他还是想先救下他,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梁永怀并没有再耍什么花招,他依言将一枚装着对方所需赎金的储物戒指扔在了他儿子身后不远处,然后便静等着,不过他想要等到的却是梁家人传来的消息。
一炷香过后,梁永怀失望了,梁家人并没有找到那小子藏身的地方,这也让梁永怀十分郁闷,他有心将扔出去的储物戒指捡回,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还是不忍心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儿子。
不过,让梁永怀绝对想不到的是此时在他儿子身后悄然发生着这样一件事情。
一只毛茸茸的小老鼠悄悄地从泥土中探出头来,他假装四下探查了一番,见没什么危险后便小心翼翼地来到那枚储物戒指旁边,小鼻子在储物戒指上轻轻嗅了嗅,然后将他咬在嘴里,再次沿着之前的路线悄悄地钻进了泥土中不见了。
一心想着自己儿子安危的梁永怀并未注意到那只小老鼠的身影,更不用说那只储物戒指的消失了,同时,他还在焦急地等待着梁家人的消息。
在数百丈外站着无数从从驱魔关】城里赶来看热闹的武者和百姓,他们此时都是一边小声地议论着,一边想要看看能否得见那个屡次让梁家吃瘪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梁永怀感觉度日如年的时候,那个有些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很好,很好!梁家果然是富贵人家啊,你们没有耍花招,老夫心中甚慰。这个小废物就送给你们了,至于另外一个水灵灵的小娘皮待她将老夫伺候舒服了再说。嘿嘿”
梁永怀听到前面的话,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喜悦的表情,但是,当他听完后半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脸色阴沉得可怕,额头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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