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一个闪身从高空中落下,来到两人身边,伸手在两人的脸上摸了摸,扯下了两张面具,两人的真容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人群里立即炸开了锅。
“唉,这不是斧头帮那个郝堂主嘛?”
“还别说,这还是斧头帮那个朱队长呢。”
“我记得两人之前可是牛逼着呢,如今......啧啧”
“妈的,上次老子一只羊跑出来了,刚好被他们俩看见了,他们俩硬说见者有份儿,然后把我那只羊给宰了,当场烤着吃了,可怜我连根儿羊腿儿都没捞着。”
“兄弟,别说你,我他妈上次从山里捡了一只半死不活的灵兔,刚走到城门口,正好被这郝堂主看见了,他二话不说从俺手中将那肥美的兔子夺走,扬长而去。可怜俺三月不知肉味,好不容易改善一下伙食结果还被这狗东西盘剥。”
那个头上戴着一顶小毡帽,长着一张大饼脸的中年汉子说着走上前朝躺在地上的斧头帮郝堂主狠狠地踹了几脚,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他的动作如同给其他人做了个示范一样,周围围观之人一股脑地冲上来对着两人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两人顿时被打得哭爹喊娘,惨嚎连连,而那些殴打之人脸上全都写着大大的“爽”字。
这两个斧头帮的家伙基本已废,叶孤城也没再多关注他们,他自己直接闪身进入了先前那个巨剑门长老所在的地下密室之中。
叶战天、林国富和雷霸天三人一声令下,各自家族武者中分出一部分混编,然后又分成四队直接开赴城门处直接将城门关闭,担任起了城门值守。
剩下的三组武者开始清理原城主府的废墟,除了搜刮可能的资源和战利品外,自然是打算将这里梳理齐整,以便重建城主府。
半个时辰后,叶战天三人将家族内的核心成员召集起来,在原城主府附近一座茶楼里召开了三族临时联席会议,他们之所以召开临时会议目的自然是关于尽快恢复大阳城内的秩序以及如何划分大阳城的治权问题。
自上次大阳城之变后,三家族之间同生死,共患难至今已然数年,即使还有间隙但也基本影响不到大局了,何况他们都很清楚,他们若不抱团必然无法在巨剑门的反扑中独善其身,甚至很可能整个家族覆灭。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讨论,三家族最终确定了几条重要约定:
第一条,三族分别掌控和管理大阳城东南西三个城门以及三条街区北城门归三族共同管理,街区为自由街区。
第二条,三族共同努力,致力于恢复大阳城内的秩序,同时招募散修武者,组建联合执法队和城卫军,做好应对巨剑门等敌对势力反扑的准备。
第三条,三族共同参与在原城主府废墟之上重建城主府,大阳城的最高行政权由三族轮流行使,每当其中一族行使最高行政权的时候,另外两族负责监督,并协助管理。
第四条,一旦大阳城遭遇巨剑门等敌对势力攻击,三族必须携手迎敌,共同专守防卫,阻击敌人......
林家、叶家和雷家也只是约定了一些原则性的内容东西,至于更加具体而细节性的内容,当下显然不是探讨的最佳时机,何况三家族毕竟不同,在原则性约定下的自由裁量权和自主管理权才能保障三族在同盟事宜上的持久性。
出了召开临时会议外,三族以大阳城管理者的名义发布了城内恢复秩序令和清剿斧头帮残余势力及相关人员的布告。
随着这两道命令的发布,大阳城内一时间掀起了大范围恢复秩序和惩治斧头帮残余势力及人员的“护城行动”,在“护城行动”的持续深入开展下,大量斧头帮在逃和潜藏人员被一一挖出,就连一些曾经在大阳城内犯下累累恶行的人也被百姓揪了出来。
林家、叶家和雷家对这些人员自然是毫不手软,该打杀的打杀,该驱逐的驱逐,该收入城主府大牢的自然也是毫不客气。
经过连续多日的“护城行动”,大阳城内渐渐恢复了安宁,此前斧头帮在大阳城内时,到处鸡飞狗跳,哭爹骂娘的事情也基本上不见了。
在原城主府的废墟上,一座高耸的塔式建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这塔式建筑自然是被当作城主府的办公区域使用的,距离塔式建筑不住百丈之地分别建起了三座气势宏伟的群落式建筑,这里自然便是三家族的居住之地了,他们原来的家族住地已经在大阳城之变中被完全摧毁了,如今更是早已物非人非了。
家族重建和清剿斧头帮残余这些事情叶孤城并没有参与,他只身一人来到大阳宗旧址这里,如今的大阳宗旧址早就成了一片荒芜之地。
自从数年前,叶孤城带着他的几个灵兽伙伴将驻守大阳城的巨剑门一众长老和地尽皆屠戮殆尽后,大阳宗旧址就被巨剑门高层视为不祥之地,他们既不允许其他人进入,又不想自己宗门之人再招厄运,索性将此地列为禁地,听之任之,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了一片荒芜之地。
叶孤城带着探宝貂和海东青缓步走入旧址之中,看着一处处被杂草覆盖着的残垣断壁,还有那些日渐风化的典籍碎皮,曾经大阳宗许多物品被打碎后在尘土里日益腐朽,他的心情极其的沉重,又无比的复杂。
曾经在大阳宗内的欢声笑语,点点滴滴,师兄弟姐妹间,师门长辈间的一幕幕从心头划过,叶孤城的心情变得无比的沉重,也十分压抑,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师门师长惨死的画面,宗门师兄弟姐妹惨死和流离失所的一幕幕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叶孤城的心上。
叶孤城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离开大阳宗旧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那里的,只是当叶家族人见到他的时候,眼里都写满了担忧,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在这个叶家天才的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悲痛,如此的萧索。
叶孤城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巨剑门的人太过仁慈了,先前那巨剑门的长老,他就应该干脆利落地出手了结了对方,尽管对方最后还是死了。
当然若紧紧如此也就罢了,他居然连巨剑门的走狗都放过了,这难道不是对师尊等人在天之灵的一种亵渎吗?
想到这里,叶孤城的内心就更加悲伤了,他那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凄苦,让人见之感伤,不忍相问,生怕再戳中了他的心酸处。
叶孤城将自己关在叶家住地的地下密室之中,这间密室自然是他的修炼洞府,一连三天只是饮酒,困了倒头就睡,醒了继续饮酒,直到三天后的夜晚,他从沉睡中醒来忽然感觉到冥冥中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在看着他,那道气息丝毫不曾发出什么动静,就像不存在一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而,叶孤城却突然间惊醒,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自己的责任,想起了那不敢忘却的仇恨,也想起了那远方等待的佳人,更想起了自己一直想要攀登的那座高山,想要走过的那座峰峦,不入武道之巅,何以一览群山?
清醒过来的叶孤城起身看着晶石镜面中的自己,他感觉自己蹉跎了太多的岁月,也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被心魔困顿的羔羊一般,如若不然,原本不过三十余岁的他何以如同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如此的萧索。
盘坐冥想了一段时间,将纷乱的思绪理顺,将自己未来的路再次思索了一遍,他这才走出密室,不过他很快就是一愣,因为在他的密室外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这少女不是叶孤霖还有谁呢?
叶孤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满地都是担忧,精致的俏脸上满是焦虑,她自然是在担心叶孤城的情况,如今看见叶孤城从密室中出来,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又回到了胸腔里。
不等叶孤霖说话,叶孤城率先开口问道:“霖儿,你怎么在这里啊?怎么了?没事儿吧?”
叶孤霖闻言顿时有些尴尬,她连忙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问道:“哥哥,你没事儿吧?娘她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她说双颊上浮现出朵朵红云,看上去如同傍晚时分天边的红霞那般明艳动人。
叶孤城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想要拆穿她,只是笑了笑,转而说道:“丫头,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娘亲吧。”
叶孤霖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叶孤城身后,也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两人很快来到一间静室外,这间静室便是林雪娇日常起居之所,两人到来时,林雪娇正在缝制一件婴儿穿的小棉袄,叶孤霖看见后顿时脱口而出道:“娘,您在干什么呢?您手上那是小孩儿的衣服?”
林雪娇笑眯眯地看着叶孤霖说道:“对呀,给我的宝贝外孙儿准备的啊。”
叶孤霖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她跺了跺脚,嗔怪道:“阿娘,您说什么呢?什么您的外孙儿.......”,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到最后细若蚊蝇。
叶孤城哈哈大笑起来,他故意调侃道:“看来我家妹子这是有意中人了啊,哈哈哈哈”
叶孤霖瞬间扑上前来,羞恼地捶打着叶孤城,嘴里嚷嚷道:“坏老哥,你再这样欺负人家,人家就去跟嫂子告状去了,哼哼”
叶孤城立刻止住了笑声,转而问道:“对了,霖儿,你月儿姐姐她在干啥呢?”
叶孤霖不满地瞪了叶孤城一眼说道:“老哥,你还知道我有个月儿姐姐啊”
叶孤城的脸色顿时变得尴尬无比,他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月儿,一来忙着反攻大杨村的事情,二来故地重游让他的心情变得十分地糟糕,倒是没太注意到月儿,也忽略了她的感受。
林雪娇既心痛,又怜爱地看了一眼叶孤城,见他表情尴尬,知道他已经听进了霖儿的意思,她转而安慰道:“城儿,你快去看看月儿丫头吧,娘这里知道你们平安无事,就已知足了。你倒是要去好好陪陪那个月儿丫头了。”
叶孤城也不矫情,对着林雪娇行了一个大礼,又转头对叶孤霖说道:“霖儿,你先在这里陪陪娘亲吧,我去去就来。”
叶孤霖重重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等到叶孤城正要迈过门槛出去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了叶孤霖的声音:“老哥,要加油哦!阿娘这里给他孙子的衣服都快做好了呢。”
叶孤城差点一个踉跄摔出门外,他忍住了上前给那个调皮的丫头一记李子的冲动,很快走出门去寻月儿了。
此时,月儿正在一间布置典雅的静室中,他独自坐在窗前,驮着香腮望着窗外的天空怔怔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抹灿烂的微笑,那笑容仿若冬日午后的暖阳,又像阳春里的白雪。
叶孤城轻轻地推开静室的房门,缓缓地走入静室,悄悄地来到月儿身后,从背后慢慢地抱住了她。
月儿顿时觉得一双安全而温暖的大手将她环抱,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让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就如暮春时节的盎然春意那般惹人沉醉。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月阳阴柳岸,难得几回迟。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很快两唇相约,如岁月长河勾连,似天雷地火交织,巫山风雨起,沧海水云端,峰峦叠嶂间,黄鹂鸣幽谷。
两个时辰后,这间静室里再次恢复了宁静,一袭尤物如一滩水渍般在床榻上安静地游动着,两抹酡红在那尤物的双颊上晃动着,如春日的红杏正轻轻地舒展着腰肢儿一般,诱人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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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叶孤城和那妖族的魁梧大汉喝过一场酒后,魁梧大汉径直出了大阳城,先前大阳城外山脉中的飞禽走兽退出大阳城内后并没有走远,它们纷纷在大阳城外数十里出潜伏下来,静等着他们的王归来。
这一切,魁梧大汉自然心中有数,他之所以命令众妖退出大阳城,一来是他和那白发小子并无仇怨,他也不想平白无故与人结仇,二来是他看不透那小子,他甚至感觉到如果那白发小子要杀死他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然,这才是他暂避锋芒至关重要的原因。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是准备全面占领大阳城,将大阳城变成他们妖兽的乐园,不过,当看到叶孤城干掉斧头帮那几个高层的时候,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丛林之王,故而不想让自己的子民无缘无故地死亡,更不希望把自己陷入险境。
于是,他先是命令自己的子民退出人类的城池,同时,自己留下来观察一下情况,也是想试探一下那个人类小子,以便能够知己知彼,他却没想到那人类小子如此的老辣,几番试探下来居然都滴水不露,不仅让他未能探到那白发小子的武道修为到底如何,就连那小子的一些底细他都未能得到。
当然,那小子也没从他这里讨到好,所以,最后两人才各自转身,相背而行,算是表达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不过,若是让魁梧大汉知道攻占大阳城的三族武者正是杀害了他许多子民的凶手,他还能不能这般淡定地与叶孤城井水不犯河水那可就不知道了。
这也不怪魁梧大汉,三族武者在走出山脉的时候特意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掩盖了一番,又将衣物从里到外都换了一遍,全部换成了自己家族的统一服饰,最后为了造成真正突袭的效果,他们还完全收敛了自己的气息,甚至利用秘法改变了自己的气息,他们这么做自然是不想被大阳城中逃出山脉的那些少数人给认出身份来,尤其是城主府内的探子,否则,行动休矣。
他们显然也不知道正是他们这样的思虑让他们堪堪躲过了一场与万千妖兽厮杀的大战,如果这场大战发生的话,三族武者肯定是会凶多吉少了。
现在,魁梧大汉已经回到了他的妖兽子民中,他对候在他身边的几个随从打了个手势,那些随从立刻会意,他们立即传达命令去了,他自己则直接向山脉狂奔而去。
如果叶孤城此时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惊得合不拢嘴,因为从这魁梧大汉狂奔的气势和特征上看来,他居然是一头双翼风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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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在家中待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一方面指导三族武者修炼,帮助三族选拔城卫军和家族近卫,更是捕获了数头近乎王阶的妖兽,将其降服,令其看护家族,守护城池。
不仅如此,他还为家族筹集和留下了大量资源,更是尝试着炼制丹药,先前他可是从聂新月的阿爹那里学了一招半式的,聂新月的阿爹那可是丹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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