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直接挥手示意,令那些负责监督的黑衣杀手加大惩戒力度!
“你这总教,怎么整天就盯着这批新来的,其他那些不管了?”
见此情形,魇昴忍不住打趣道。
这整个杀手公会,可远远不止眼前这一点人。
全城内外恐怕足有近十万之众!
而除了他们这些极少数的正式成员以外,其余的几乎都是受训者!
从到达杀手公会开始,小孩们至少要在此地受训数年之久,才有得到最终认可的机会。
所以说,末良等人时常见到的那些年纪比他们略大,且同样身着黑色劲装的一众小孩,也都经受着不同时期应有的特训。
“明知故问!”
黑夭冷冷地骂了一句,便懒得再理会后者。
若不是极度看中末良那特殊的感知能力,并对其寄予厚望,他这负责统御全局的公会总教,怎么可能亲自守着新一届受训者!
更不用说,还一再因此而不顾规则限制,引来会长的责骂了……
内壁上方,两人惬意交谈着,可内壁之下,却是一副堪称凄惨的场面。
那远超常态的考核难度,简直令一众小孩们痛不欲生!
几乎从一开始,众人便已经认定自己无法完成,致使表现得更加不堪。
不过,在黑衣杀手们突然发狠的鞭笞后,还是被迫拼起命来,每一个都倾尽全力前进着。
直至此刻,中途不断有人累得脱力跌倒,又在稍稍恢复后继续起身出发。
还有人筋疲力竭地躺在地上,却依然想尽办法缓缓爬行……
而除了那些不以为然的小孩之外,大多数人,无论情愿与否,都选择与自己的同组结伴赶路。
渐渐的,在他们彼此相助下,反倒发挥出超乎寻常的实力……
“太……太远了!我真的……不……不行了……”
卫空气喘吁吁地说着,那两步一摇,三步一晃的模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跌倒一般。
虽然先前与别人分在了同组,但他还是想要和两位好友一起行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多几分底气。
至于那名叫做芸悠儿的女孩,则主动跟在其身后不远处,满头大汗地咬牙坚持着。
她可没有忘记,黑衣杀手们先前的命令!
“别灰心,只要……不是太落后,应……应该没事的!”
七玥同样步履维艰,却依然鼓励着卫空。
其实,在年满七岁后,她的体质已经比不上拥有一阶天赋的后者了。
只不过,身形与意志力的差距,还是让两人勉强处在旗鼓相当的状态。
末良位于七玥另一侧,也是呼吸急促地安慰道:“实……实在不行的话,我待会拉着你们!”
他虽然有心一开始便带着两人,尤其是同组的七玥。
可后者却异常认真的拒绝了,并且还告诉末良,以后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出手帮助他们。
因为那样的话,只会让两人产生依赖,并与其他受训小孩应有的实力越差越大,迟早暴露出更严重的问题……
觉得很有道理后,末良便不再执着,因为他同样感觉压力颇大,只能略显艰难地缓步跟着。
殊不知,向来都被额外“关照”的他,此刻身上所背负的重量,早已达到千斤!
就这样,在鞭笞威胁与天赋增益的双重助力下,众人一圈又一圈的坚持着。
而更令他们担心的,是这从未出现过的考核本身!
因为谁也不知道,若最后真的失败,或是表现太差,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何等结果……
只可惜,虽然被压迫出的潜能堪称空前,但终归是有限的……
三圈之内,所有人都还可以勉强坚持着,而到达六圈时,倒下的就已经超过大半。
或许,依然能够继续拼命爬行,但也只是最后的挣扎而已。
此刻,末良身处三人中央,一左一右,用双手拉着七玥和卫空那负重衣物。
磕磕绊绊间,逐渐开始了他们的第八圈!
不过,末良也即将达到自身的极限,每跨出一步,都感觉两腿发颤,整个人摇摇欲坠。
至于一旁的七玥和卫空,虽然有前者连拖带拽的相助,但也并不轻松。
早已疲惫不堪的他们,必须尽力支撑自身,同时挪动沉重而酸疼的双腿,才能跟上末良。
否则,不仅他们会当场跌倒,还将更加连累对方……
似是抬眼瞧见了什么,七玥抿着发干的嘴唇,开口道:“他……他们……已经开始,第……九圈了……”
心思细腻的她,忽然注意到,一些本就名列前茅者,竟然再度与他们并列。
显然,那些人已经超过他们整整一圈!
“真……真能跑啊!”
卫空艰难开口,平时喜欢闲聊的他,也变得有些不愿多言。
好像每说一个字,都会令他身上所剩无几的气力削减一分……
“到……到不了了……”
这时,末良轻叹一声,整个人直接瘫软。
“噗通!”
“噗通!”
当即,连带着毫无准备的七玥和卫空,三人一起扑倒在地!
“唔——”
察觉到末良似乎还想拉着他们起身,七玥不禁痛苦道:“算了,已经够了……”
说着,她神情逐渐变得黯然。
若不是因为受到拖累,末良应该也会身处那第一梯队,甚至更快吧?
天赋测试前,众人仅仅是在既定的要求下被成批区分优劣,只要自己能够做到,便可以享受相应的待遇。
而现在,这所谓的同组形式,却将实力较弱的一方便成某种负担,甚至直接影响彼此的安危……
“是啊,就到这里吧……”
卫空翻身仰面朝天,一副彻底放弃的模样。
他自然没有七玥考虑的那么多,只求能保住性命,并且不再挨饿受冻,那便足够了。
更何况,就三人目前的表现来看,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小孩,想必也不会太惨吧……
末良微微扭动了一下酸疼无比的身躯,也想翻个身,却完全提不起更多力量。
于是,他只能趴着,并继续将脸贴在地上道:“想走也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