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道:“其实我是在长安城内捡到了一块玉佩,后来有人把这玉佩送给我,我拿着玉佩到处求医问药,最终得到一颗仙丹,服用之后,便痊愈了!”
仙丹?
少女蹙眉,满腹狐疑的盯着刘闯,“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真的不是坏人……呃,算了,我相信你一次。”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铜钱丢在地上,“喏,这是我的钱袋子。”
刘闯捡起来瞧了一眼,笑道:“嗯,这钱袋子是金银打制,看上面的花纹,应该是秦国时候的物品。”
“你怎么知道?”
刘闯笑笑,“这年月,能用秦国时期的铜钱打制钱袋的人,恐怕整个关陇世族当中,除你以外,再也不可能有别人。”
他说完,伸手递给少女,“我只带了五百文钱,不够吃饭的。
你若同意,咱们一路走一路聊……等到了集市,我买几串糖葫芦给你吃。”
少女抿着嘴唇,沉默片刻,轻轻摇头,“我不爱吃糖葫芦,也不喜欢你。”
“不喜欢?”
少女叹息道:“我不喜欢你。你虽然长的不错,但我不喜欢你。”
刘闯一听,顿时乐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嫌弃我,还是我嫌弃你。”
少女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刘闯正待再开口,却见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刘闯连忙拉着少女躲避到房间角落处,悄然藏身在一尊雕塑后。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骑兵飞快奔驰而来。
为首一人,正是那李儒。
李儒翻身下马,快速走入院子里,“你们在哪里?”
“将军,这边有一座废弃宅子,奴婢刚才路过,便顺便进来逛逛。”
“废弃宅院?”
李儒立刻走到房门前,敲击屋脊,低喝道:“开门。”
吱嘎,门打开了,一名老仆探头张望,看清楚李儒后,连忙退回室内。
李儒迈步走入屋内,抬眼四顾,只见屋舍破败不堪。他站在屋门外,仔细倾听一番,又走到屋门前,推了一下,门没锁。
他走进屋子,就看到屋子的角落里蹲坐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少女。
这少女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年纪,皮肤黑黄粗糙,身材瘦弱矮小,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躺在角落里,仿佛已睡熟一般。李儒看了一眼后,皱眉走进来。他左右巡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张床榻上,床铺上散乱堆着许多东西,似乎还有些衣物。
“你是何人,为何躲在此处偷懒?”
少女仍旧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听到李儒说话。
李儒眉梢挑了挑,“我不管你是何人,既然来了这里,就好生歇息。
若有不满,便去找官府。”他说罢,扭头离开,径自往外走去。
刘闯躲在暗中,目光落在李儒背影上,渐渐泛出一抹寒芒。他深吸一口气,慢悠悠跟着李儒走到巷子拐角处,突然跳起来,抡刀就劈向李儒的脖颈。刀锋划过空气,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李儒似乎根本没注意刘闯,直接被刘闯砍杀当场。
他睁着眼睛,仰面摔倒在地上,鲜血泊泊流淌……
刘闯弯腰捡起李儒的佩剑,他身旁则是刚才那个淡蓝色衣裙女孩儿。
女孩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刘闯,“你杀人了?”
刘闯点头,“没办法,谁让他要杀我呢?我这是自卫。”
而地面上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儿则是呆呆的看着他,眼神中,竟透出一丝惧意。
刘闯收拾妥当,又把那件衣袍重新换上。
然后将佩剑插入背后的刀鞘中,对少女道:
“小盆友就要有小盆友的亚子,睡觉去!”
他拍了下女孩儿肩膀,转身出去,并把房门关上。
这少女呆呆的看着房门紧闭,良久后才长出一口气,缓缓爬到床榻上,掀起帘帐躺下来。
……
刘闯离开长安之后,便沿着街巷行走。
他走了一会儿,看到一家卖杂货的商铺前,摆着几匹绸布,于是走上前去,询问价格。
这些绸缎,颜色艳丽,质量很差,看样子是蜀锦,但做工不咋地。不过这些蜀锦,也足够普通人使用了。
店家告诉刘闯,这些蜀锦,全都是蜀州的蜀锦,价值万贯。
刘闯听到后吓了一跳,这些蜀锦,价值万贯?
他略微沉吟片刻后,便买下这些蜀锦,然后付钱走人。
蜀中产棉花,蜀锦的织造技术比较简单,蜀锦又称蜀锦丝,属江南蜀锦之列。
刘闯记忆中,这蜀锦在唐朝的时候,是汉代的奢侈品之一,极具象征性,而且很贵。
不过在唐宋元明清之际,蜀锦价格暴跌,尤其是明清时期的蜀锦价格,一度降至谷底。到贞观末年时,蜀锦的价格逐渐稳定下来,如今价格依旧居高不下。
当初刘闯从洛阳逃到河北,在山阴郡购买土地耕种。那个时候,蜀锦的价格还未达巅峰状态。如果早点买下,肯定会赚大钱。
不过,刘闯看到蓝裙少女没有鞋子,便决定先带少女去寻一双鞋子换上,免得夜里露宿荒郊野岭时冻脚。他领着那蓝裙少女走在街上,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少女手臂上绑着的绳索,心中顿时一惊,旋即便释然了。
看来,这姑娘是被贼人掳走,或者说,是被某些势力抓走……
想必,应该不会太严重,顶多受些委屈。
刘闯领着那蓝裙女子,穿过一条狭窄巷弄,来到一条宽敞街巷中。在街道尽头,竖着一块石碑。
然而,刘闯却并不知道少女的真实想法,只顾着在街上游荡。
走着走着,忽见前方一群人围拢在一处,似在争执不休。
刘闯停下脚步,凑近一瞧……这些人聚集在一户民宅门前。民宅的木门紧闭,隐约传来哭喊求救声。
“让我们进去,你们拦住我们作甚?”
“我们兄弟好容易从洛阳逃出来,你们怎敢阻拦?”
“我兄弟死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兄弟尸骨挖出来……”
一群凶徒,怒吼咆哮。
一名年龄稍大一些的凶徒,手中握着一柄钢叉,恶狠狠盯着民宅的院墙,咬牙切齿道:“诸位乡亲父老,咱们这次一定要替我哥哥报仇……他死的好惨,你们说,究竟是谁干掉我哥哥,洒家一定不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