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闯沉吟许久,最终点头,“那好吧。”
既然来了,那就去看一看也无妨,反正也不费什么事。而且从某方面讲,刘闯的确需要一份功劳。
毕竟,他的根基尚浅,如果能在这次的事件中立功,对他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至于那三千金,他倒也不放在眼里。
“刘公子真的同意了?”
王霸顿时喜出望外。他连忙吩咐旁边的亲卫,“快带刘公子去见郭刺史。”
“喏!”
刘闯被带着去见郭业。
刚到门口,他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句争执。
刘闯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就看到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子站在郭业面前,一脸焦灼之色,嘴唇哆嗦。
而另外还坐着一个中年汉子,他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哭的稀里哗啦。
“刘公子,您可算来了!”
王霸一看到刘闯,立刻迎上前去。
刘闯冲着他微微颔首,旋即对郭业道:“阁下是……”
郭业连忙拱手,“老夫乃颍川郡府别驾郭业是也。这次前来拜访,是想请教刘公子,新安现状。
刘公子不用担心,郭业绝不会牵扯到你我二人。”
郭业说话的声音很轻柔,显示出他颇有涵养。
刘闯点头道:“原来如此!”他看了看周围,发现在座除了郭业外,还有四个男子。
三十余岁,皆穿着甲胄。看上去颇有威仪,应该是军旅中人。
郭业连忙起身,“这些是我的属吏,负责保护我的安危。”
“原来如此。”
刘闯心念急转,旋即道:“王司徒所托,我定当尽力相助。”
他又看向王霸,“敢问王司徒,新安究竟怎么回事?”
“哎呦,刘公子啊。
你有所不知,新安这次可是捅了马蜂窝。
原来新安太守李儒在阳武县,勾结黄巾贼,肆虐百姓。”
李儒?
刘闯皱着眉头,“王司徒,据我所知,新安县令乃是张鲁张公啊。”
“张公?哼!”
郭业冷哼一声,“张鲁狼子野心,谋逆弑君夺位,罪证确凿。他的儿子张宝,已经被斩首示众,其妻妾和子嗣,全部充为军妓。这次黄巾贼,就是受了张宝的唆使,趁夜偷袭新安城。
这些黄巾贼,杀戮乡里。
郭刺史虽说调派了大批的官军镇压,但奈何黄巾贼凶悍,官军根本挡不住,死伤惨重,所以只能仓皇而逃……”
郭业叹息一声,“这次的损失,委实是太大了。”
“是啊!我们颍川本有七八万丁壮,但现在……怕是只剩下三万左右。
不仅如此,颍川各处村寨,多半也遭了灾。我已经下达檄文,召集乡民。只是这些乡民,多半没有勇气参战,所以我也不敢逼迫太紧,唯恐激怒黄巾贼。”
这家伙倒挺聪明!
不管他说的真假,反正先把黄巾贼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说。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他平稳了新安的局势之后,再慢慢想办法收拾残局。
刘闯沉默了片刻,问道:“那我该如何配合郭刺史平息黄巾贼呢?”
王霸笑道:“我这里有一条妙计,可让黄巾贼群龙无首,自乱阵脚……只要刘公子愿意协助,我定然记你一功。”
刘闯迟疑一下,似有难言之隐。
郭业笑了,“刘公子,你若是有所顾忌,不妨直言。”
“是这样……我初入汝南,对新安县并不熟悉。不如我暂住在新安,由司空大人代替郭刺史,协助平息黄巾贼。待黄巾贼平息之后,我就返程返回洛阳,不知郭刺史意下如何?”
郭业略作考虑,点点头道:“也行!”
“如此甚好,甚好。刘公子,咱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剿灭黄巾贼的细节。”
郭业随即叫来了两名兵卒,让他们领着刘闯去休息。
等刘闯离开之后,王霸对郭业道:“刺史,刘闯年纪幼小,又是刚从洛阳过来。
他对颍川的情形并不了解。咱们这么做……”
“嗯?”
“我是说……我担心刘闯不堪重任。”
郭业摇了摇头,“他不适合留在新安,但是这个人,却非常适合做颍川的郡丞。”
“为何?”
“他和颍川士族关系密切。若是能把他留在颍川,那些士族就会和刘闯绑在一块。
到那时候,我再找一个借口,把刘闯送往洛阳。就可以避免他和颍川的士族发生矛盾。”
“这样,就能避免他与颍川士族联盟?”
郭业点头,“不错!颍川士族之间的纠葛,我早就看透。他们之所以能够团结一致,就是因为刘闯年少。如今他年龄渐长,颍川士族的利益就要维系在一起。
只有我们帮刘闯平定黄巾贼,让颍川恢复秩序,才能保证他们之间的联络不断。到那时候,刘闯才会真正融入颍川士林。
所以,刘闯此番北上,一定要打败黄巾贼。”
郭业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王司徒,你准备给刘闯一些什么?”
“我的人,我会让他们跟着刘闯,保护他的安全。另外我还会给他一笔钱财,足够他挥霍。”
郭业道:“我听闻新安太守张鲁,素有贤名。他怎么可能勾结黄巾贼,造反谋反?”
“唉,此事说来话长。”
刘闯道:“那我还是不要参加平叛了。”
王霸登时傻了眼,他赶紧道:“刘公子不可!”
刘闯道:“张鲁此举,必有阴谋。如果王司徒强行把刘闯留下,那才是害了他呀!”
“可是……”
王霸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咬牙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刘公子坚决拒绝,老夫也不便勉强。”
刘闯道:“王司徒放心。
等我回去之后,会将黄巾贼的详细情况禀报朝廷,让陛下定夺。”
王霸苦笑道:“刘公子误会了,我并非是阻拦你上表奏疏。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耽搁了行程,千万要及时归来。”
“一定!”
王霸深深看了刘闯一眼,缓缓点头,不过眼神中却带着几许莫测高深的味道。
刘闯不禁暗自警惕起来,这厮莫非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径自告辞,出了屋子。
王霸站在院落之内,脸色变幻不停,不知在琢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