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的“战火”已经平息,门铃响起的时候,张月娇起身去开门,路过萧千煌身边的时候,踢了一脚,萧千煌立马嘿嘿道:“媳妇威武,这脚法越发的收发自如了。”
收获张月娇的白眼以及:“今晚你还是睡书房吧,纵使你巧舌如簧,我依然不爽。”
门开了,张月娇看到外面站着的居然是沈墨。
“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想干嘛?”
“张姨,别误会,我只是渴了,想找叔叔喝茶。”
“呵呵,这样倒是也好。去吧。”
沈墨换鞋进门,然后看到一脸正义凛然的萧千煌正坐在沙发上一副认真看报纸的样子,就喊道:“萧叔,我们继续喝茶?”
“嗯。你先去书房将茶泡起,我一会过来。”
沈墨进入书房的时候,张月娇也跟了进来,然后径直拿走了那把大红袍的‘西施壶’,转身离开的时候说到:“小墨,你麻将打的不错。”
“呵呵,我也不太会,不过可以帮忙凑牌搭子。”
沈墨默默的烧水,洗壶,换了茶叶,洗茶,烫杯,顺手简单冲刷茶台,倒也做的一丝不苟,过程中斜眼撇了撇不起眼的地方的几块牌子和几张合影。
“你小子年纪不大,泡茶的手艺倒是可以,难得有人伺候,今天享受下。”
“我伺候您不是应该的么,万一您哪天兴起要搞我,估计念这份伺候的情谊,也能下手轻点。”
“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小敏知道吗?”
“我没说,这都10点多了,就不打扰她了,不管您信不信,我就觉得我这个时间应该回来,萧叔,我回来的对不对?”沈墨笑吟吟地道。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对吧,我的萧叔。”
“你这坑搞得我很被动呀。”
“你从饭桌上就开始给我挖坑,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年轻,岂不是更被动?”
“行了,你要是没点回应,我还看不起你呢,说吧,回来干嘛?”
“填坑呀,我回来的是不是很及时?”
“还可以,至少气氛舒缓点。”
“萧叔,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提前做些准备?好歹也上亿身价了。”
“你那上亿身价有点虚,不过凡事有准备也不坏。”
“授权委托书?”
“关键你怎么授权呀?”
“路上我想了一下,如果抛开情感因素,我确实不知道怎么授权。”
“还是人的问题吧,抛开情感因素,你其实谁也不信对吗?”
“嗯,因为我可以为每个人都能找到‘背叛’的理由或者是无奈,绝对的力量面前,‘对不起’一文不值。”
“我的一个假设陷进,你不至于如此草木皆兵的。”
“那倒不至于,不过如果我说我之后会有些计划,而这样的计划有点‘蚍蜉撼树’,那么你说的‘陷阱’还是有可能发生的,这个世界上很多故事从开始到消散,很多人都看不见,但是真的会发生。例如全国闻名的萧大律师,怎么会有人能想到为了一把‘紫砂壶’被老婆收拾呢,任何光环的背后都是人间烟火,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小子,别试图跟我平等对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蚍蜉撼大树的事情?别怪我没提醒你,年轻人安心做个富家翁挺好的,别瞎折腾,以为自己有点聪明就很牛逼。你死不死的我无所谓,别拖累我的小棉袄,那我真会翻脸的。”
“我又不是莽夫,我只是想有一天我真的因为什么事情,发生失联,可能会有针对性的一些小手段,但是失联期间如何让身边的人去应对,等我回来呢?”
“72小时的失联或者羁押等,可以提前预设授权委托书代为行使权力,这里的权力要细分的,你那公司‘股东’和‘董事’不分,看起来没问题,只是你一旦不在,权力就会混乱,所以先确定股东,再成立董事会,这个时候你的授权委托书就可以细分权力了,变成有效的制约或者防范手段了。不过恕我直言,中盛的价值天花板有点低呀,我真想不出来你能干什么?”
“萧叔,我想干什么您别问,就当是穷人乍富,小心眼,未雨绸缪就行。说说授权委托书呗。”
“你是不是想着该授权一个特别信任的人,关键时候可以挺身而出?但是你理智的认为没有一个人适合,包括萧敏,信任度和能力不够匹配对吗?”
“萧叔睿智。”
“为什么一定是一个人?狭隘了。你搞什么集团化运作,不就是想多元化,想鸡蛋分开放吗?那么为什么授权就不可以多找几个篮子?”
“互相牵制?”
“牵制个屁,只是尽可能保留火种。”
“醍醐灌顶。”
“你以为够了?”
“我以为我理解力还可以。”
“你忘了抛开情感因素这么做是对的,可是‘抛开’二字只是为了分析问题方便,实际运作中你能抛开?别那么天真好不好”
“不,萧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抛开情感因素呀,只是掰开揉碎分析看问题而已,人性是复杂的,不可能完全理性或者感性,只能一直做权衡和选择,有些选择即便后悔,还是会选,无非加减法和比大小,输赢是结果,过程同样重要。”
“那么‘蚍蜉撼大树’你还缺什么?”
“时机迟早会来,我不缺,但是中盛的股东有点少?”
“不怕引狼入室?”
“反正到处是狼,为什么不选些暂时友好的狼‘入室’呢?至于将来是做‘羊’被‘狼’下锅还是做‘猎人’圈养‘狼群’,那只能各凭本事,至少我得先上牌桌吧?”
“小子,你这话说的含糊了,有点走一步看一步的意思,这不太好。你最好是有后手,不然还真是个莽夫,上下五千年,国人从来不是莽夫思维,你最好也别跳出这个范畴,至少现在资格还不够,‘坏孩子干坏事’没那么简单。”
“国庆节我会去燕京,您有什么想要带的玩意?”
“去‘烟斗巷’给我带点烟丝,要原味的。”
“烟斗要不要?”
“你能分得清‘巴西楠木’和‘合成木’?”
“找人买,不至于假。”
“有目标了?”
“互相试探吧。至少友好。”
“‘远交近攻’也符合兵法,不过别瞎套用历史。”
“不会,同样的一段历史,我们后人看到的连写法都不一样,怎么套用呀。”
“你怎么看‘宋江’?”
“合理也混蛋,于己合理,于兄弟混蛋,于大势合理,于小我又混蛋。”
“问题出在哪里?”
“‘替天行道’的预期天花板有点低,实力弱小为了招揽人才又不敢说透,同样是杀敌,目的不一样,这个团队最后必然得分崩离析。”
“你的天花板呢?如果真的信任就要统一思想,如果不能信任不方便说透,那就不要去招惹自带仇恨的‘林冲’和愚蠢的‘李逵’,最后你不杀难受,杀也难受,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居心叵测的去利用他们的前期‘力量’。”
“萧叔,您呢?”
“我的天花板早就给掀掉了,你一个2楼的二愣子看得见5楼的我吗?”
“张姨掀的?”
“哎,自古多情空余恨,你小子小心点,小敏的战斗力比她母亲只强不弱,况且我们一家子都有战斗力,还不用像你一样瞻前顾后的琢磨,直接撸袖子开干。”
“萧叔,对‘女婿’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坦诚’?压力很大。”
“少夹带私货,你离‘女婿’二字还早呢?三五年很快的,变化也会很多的。”
“刚才张姨把‘西施壶’拿走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萧千煌这才发现‘西施壶’不见了,微微皱眉。
“要不我帮你再整一把?”
“你懂个屁。你要不先回去吧,这么晚了,没地方给你睡。”
“也好。”沈墨利索的收拾完茶台,起身走了,这回脚步很稳。
萧千煌屁颠颠的去哄张月娇去了,要是不能哄好,‘西施壶’可能不保。
沈墨直接开车回管家桥9号了,他需要安静的想一想,收到萧敏发来的短信:“安心前行,我一直都会在。”
“你怎么还没睡觉?”
“先是老两口干架,然后你又来,我耳朵又不聋。”
“嗯,赶紧睡觉吧,我没事。”
“晚安。”
“安。”
女生宿舍里,萧敏和陈菲因为是金陵本地人,周末回家了。沈亚男看着手里的手机,短信是输入又删,然后再输入,似乎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要仔细研究,最后再发送键那犹豫来犹豫去的不敢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苏莹本来就是个晚睡的夜猫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亚男,你怎么了?”
“啊,没怎么,就是睡不着。”
“你最近有点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跟萧敏闹矛盾了,我看你们有点不自然。”
“没有呀,都挺好的。”
“工作太累了?沈老板应该给你加工资。”
“已经很多了,他现在钱不够用吧,开销那么大。”
“你倒是很替他着想呀?”
“你什么意思?他已经对我们很好了。你是不是有想法?”
“我没有想法,只是有人会有想法?”
“谁?”
“郑文。”
“他能干什么?”
“具体不清楚,我只是听说他最近很关注中盛的一些事情,估计没安好心。这种二世祖仗着父辈有点权力,怎么可能对之前的羞辱忍气吞声呢。好像他们家在媒体方面很有发言权。”
“你会不会背叛小墨,郑文如果要搞事情,肯定会从你这里下手。”
“沈亚男,请注意你的措辞哈,我怎么会背叛他,我真的很感激他了,他几乎解决了我所有的困惑,也改变了我的价值观,要不是萧敏先下手了,我还真乐意做他女朋友,人长的还是不错的,能力又强。”
“你不是吧。”
“是,也不是。那个家伙虽然口花花,可是实际上很守规矩,我才不要去自取其辱呢。也许属于我的白马王子还在赶来的路上,我就翘首以盼呗。”
沈亚男心里突然难过起来,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自取其辱的人吗?重新点亮手机,打算删除那条斟字酌句了半天的短信,然后,不小心按下了发送键。沈亚男有些着急,然后突然觉得轻松了起来,终于不用纠结了。
在办公室一直写写画画的沈墨收到短信,一开始以为看错了,然后发现是沈亚男发的短信,内容是:“安心前行,我一直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