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那人族好生无礼,待奴婢带些神将将其擒来!”
月宫之上望着那十指紧扣入肉的月神,其身旁的侍女不禁恼怒出声,说完便准备唤来神将,下界捉拿无礼的叶浩。
而见侍女如此,方才还极是恼怒的月神,却是连忙出声呵止道:“玉儿莫要乱来,那两人虽是无耻至极,却万万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
说罢不知是在忌惮什么,月神便直接操控高悬的明月脱离了倒悬山,径直隐入了无垠的星空不知了踪影。
如此原本还侵染于玉色之中的倒悬山便瞬间陷入了漆黑夜色,毕竟虽是满目繁星但终究还是太过于遥远。
且便是星光可达,却也失了原本的韵味。
见此情形来自那苍茫太古的古帝,便径直抓住了眼前飞过的火萤,而后向着夜空随手一抛。
不出片刻那原本微弱的萤火,便径直化作了一轮皎皎明月,携带唯美月华重临倒悬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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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古帝方才自觉舒心了些许,至于方才那尊明月为何逃离,他虽是并不关心但也能猜到个大概。
想他虽是并未于此刻意显露出杀意,但于那茫茫太古他却已是造就了太多太多的杀戮。
不论是那与天地同生的太古灵种,亦是那所谓的承载着万族气运的神祇,他都已然不知屠戮了多少。
更不用说那些普通的诸天万族,便是已然过了千载岁月,如今他依稀记得在他踏上血色兵道的区区百载,便斩杀了多达三百一十八亿两千六百多万的妖兵。
以至于那过重的杀孽径直魔化了手中的战刃,惹的妖界意志大怒降下无尽妖雷。
而面对那来势汹汹的妖雷,他的眼中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就好似当初面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苦苦向他求饶,却依旧被其无情屠戮的妖民一般。
随后妖雷降下整整不间断的轰击了三天三夜,如此攻势便是那传说中的至尊怕也是难逃一死。
毕竟便是修为再强又怎能敌的过那整整一方天地的怒火,可不知什么原因叶浩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纵使在妖雷的轰击之下好不容易开辟的兵道已然坍塌,身后那随行的千万人族战兵也早已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但他就是没有死,以至于再短暂的昏迷之后,他便再次踏上了征程,就好似一台无魂的刻板傀儡,遇妖斩妖,遇神杀神。
便是那号称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强大三相佛族至尊,也被其越过悠悠岁月,斩去了过去,湮灭了未来,强势镇杀于现世。
至于那所谓掌中佛国的佛族更是被其全部血祭,化作漫天血雨滋养新生的人族孩童。
毕竟谁又知晓再那所谓慈悲佛国之下,乃是由人族一颗颗血色头颅所铸就。
万族只见佛陀慈悲向苍茫众生降下甘露灵雨,却不知区区一场法会便需千万人族血祭作为耗材。
或许他们知晓或许不知,但那并不重要,因为在万族看来,弱小的人族就是他们天生可以予杀予夺的血食。
以前或许是那样,但今后便再也不是了,就如同原本他不过只身一人,但不过短短数十载,如今回首其身后又再次汇聚了成千上万的人族战兵。
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或负有些许修为或干脆不过一介凡身,更有甚者连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全然是些沾泥带水的破烂农具。
然而又是谁让他们有勇气向那些比之他们强大何止百万倍的异族抗争呢,是自己这个他们口中所赞颂的所谓圣体嘛,不,是那对诸天万族压抑了无数纪元的怒火,是对那不公天道的决然抗争。
而他这个后世所传颂的所谓人族古帝不过是一个引路人罢了,此后悠悠千载他便沉沦于无尽的杀伐当中。
直到渐渐的他似乎有了所谓的灵魂,懂得了七情六欲,但回首展望来路已然是被一片血色遮掩了过去未来。
因而梦回如今在古帝看来,那尊隶属于仙神一族的古月理应是惧怕自己的。
毕竟类似于此种存在,他也已然湮灭了不知多少,而其中更是有一名特殊的存在,不愿意想起不愿提及更不想与其相遇。
所以对于此方月神的怪异举动,倒也没有在意,毕竟此次前来也非因战事,且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再添杀伐。
思索至此古帝带有些许悲凉的悠悠一叹,便缓步踏出,重启了自己的行程。
而与此同时方才自那轮新生之月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的叶浩,也终是在那迷离月色中窥探到了自己前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