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伦斯伸手接过已经被重新填装好子弹的手枪,这是一把做工粗糙手感沉重只能装填两发子弹的手枪。
虽然它的射击距离同样并不怎么远,但它的威力远超过萨曼警用左轮手枪,克伦斯的目光一凌,轻弹了一下好运礼帽的帽檐,低声念出了,“幸运”,两个字。
嘭!,一声不同于萨曼警用左轮手枪的巨大声音萦绕在克伦斯的耳边,巨大的后坐力差点让他纤细的手臂将手枪丢出去。
飞射的大口径子弹竟然直接穿透了一条蠕动着延伸向他们的触手,将其打成了两节,这让其他触手的动作变得有些谨慎,克伦斯迅速的招呼着奥狄斯慢慢向后退去。
就在这个时候,直接进入疯狂使徒狂化状态的卢修斯,用他被体内延伸的骨刺所包围住的手臂,直接冲向了还在舞动着触手的约翰兰德尔。
滑腻的触手在卢修斯那锋利骨刺的手臂面前纷纷被击退,几个呼吸间已经冲到了约翰兰德尔的面前,一拳向着它狰狞的头部打去。
“痛苦”,约翰兰德尔巨人观一样的嘴巴,模糊不清的念出了两个邪异刺耳的单词。
卢修斯用力挥拳的动作一下子就偏离了要攻击的部位,脸上也出现了痛苦扭曲的表情,随即被约翰兰德尔的触手打飞了出去。
一边退后一边不停提防延伸触手的克伦斯,自然也看到刚才攻向约翰兰德尔那个浑身被延伸骨刺包裹的男子,眼睛不由的瞪大了几分,这是他曾经在约翰兰德尔身上看到过的能力。
从残垣断壁中爬起来的卢修斯,由于被骨刺保护的他身体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
但约翰兰德尔那声呓语还是让他的脑海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头戴黑色礼帽正在退后的克伦斯,眼神微微眯了起来,然后低沉的嗓音念出了那个名字”好运礼帽”。
如果不是眼前的约翰兰德尔更为的重要,那么现在那顶帽子已经被自己得到了。
咔哧,咔哧!,趁这个空挡约翰兰德尔借用延伸的触手,将另外的两名男子,纷纷的拉扯到了自己背后出现的那张满是利齿嘴巴处,大口的咀嚼了起来,并且吃掉了他们的遗留物。
克伦斯前方的黑暗中,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从里面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
右手中还拉扯着只剩一条手臂的特斯切,只不过此刻的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呼吸,沦为一具尸体或者傀儡。
看着这诡异出现阻拦住自己脚步的老者,克伦斯的瞳孔猛的一缩。
刹那间就回忆起了从子爵夫人的视角中看到的那个身影和那件黑色的袍子。
克伦斯微微侧目假装没有看到特斯切的样子,然后将手中的大口径手枪对准了对方的脑袋,故作镇定的假笑着开口道“这位老先生,请不要阻拦我们回家的脚步”。
而跟在克伦斯身后的奥狄斯双腿激烈的颤抖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回家,桀桀桀,真是个没有绅士礼貌的小伙子”,老者狡黠的目光看着克伦斯,无视掉了正对着自己脑袋的手枪,沙哑的回了一句。
“先生,我认为做作为一名绅士,挡住别人的路更没有礼貌”,克伦斯依旧保持适度的礼貌,浅笑着说道,这一瞬间克伦斯觉得自己握着手枪的手中里不禁湿润了一分。
老者鹰隼般的目光,上下的扫了克伦斯一眼,这让克伦斯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老者阴沉的说道“聪明的小伙子,但你却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话到最后老者看了好运礼帽一眼。
轰!,又一次被约翰兰德尔击飞的卢修斯,身体上延伸的骨刺出现了部分的断裂,眼中的清醒也已经开始被猩红侵染,这代表他狂化到了极限。
而约翰兰德尔尽管是处在失控状态,且依旧没有摆脱虚弱,但他依旧比卢修斯高一个阶段的能力还是稳稳的将对方压制住了,尽管背后的触手出现了非常多的断裂,身体上也渗出了黑色血液。
卢修斯对着正悠哉悠哉阻拦克伦斯的老者大声呵斥道“该死的家伙,你已经浪费了主教阁下太多的时间了,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被卢修斯打断谈话的撒克里脸上出现了一些不悦,没有再过多的废话。
紧盯着克伦斯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凶狠,说道“我已经记住你了,我们还会再一次见面的,那并不遥远,然后替我问候一句海登蒙德,桀桀桀”。
克伦斯紧绷的神经在对方提到了海登先生的时候,差一点就下意识的扣动了手枪的扳机,但他还是忍住了。
撒克里的身影瞬间融入黑暗,然后出现在难以招架的卢修斯旁边,准备清除黎明主教交付给两人的任务,约翰兰德尔。
手臂僵硬的克伦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扫了一眼正在和约翰兰德尔战斗的两人,没有丝毫的犹豫,拖拽着脚步虚浮的奥狄斯快速的远离这片区域。
幸运的是他们这次并没有再次狗血的迷路,在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后,顺利的回到了卡拉科区的萨科街,由于艾尔先生并不是那名老者感兴趣的人物,克伦斯也就没有太担心他的安危。
因为担心奥狄斯这个胆小的家伙会突然的开溜,克伦斯只能硬着头皮将他一起带进了怀表店,并且再三的警告对方不要想着偷窃店铺内的物品,不然下场会很惨。
自作主张的克伦斯在心里不安的嘟囔了几句,希望明天的海登先生不要责怪自己,随后便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汪,汪!,伴随着一声细小尖锐的吼叫声,克伦斯扶着脑袋清醒了过来,但脑海内依旧传来的刺痛感还是让他精神产生了恍惚。
“克,克伦斯,它是哪里出现的”,被吼叫声唤醒的还有睡在冰冷地板上的奥狄斯,只不过他的衣襟正在被一只黑色的小型犬类撕咬。
轻摇了摇头的克伦斯并没有回答奥狄斯的问题,看了一眼早上正在升起的太阳,有些艰难的穿好了自己的那件绣着难看图案的衣服。
准备去给自己的雇主准备早餐,当然也没忘记交代了奥狄斯一句,阿奇柏德就先由奥狄斯先生帮忙照看了。
听着克伦斯不再像之前对自己那么礼帽的话语,奥狄斯不悦的撇了撇嘴,然后将那只正在撕咬着自己衣襟的阿奇柏德抱了起来,调笑般自言自语道“克伦斯这个家伙,到底养了几只狗”。
汪,汪,汪!,对奥狄斯这个称呼不满的阿奇柏德,对他愤怒的吼叫了几声。
它认出了这个倒霉的家伙,似乎还想对自己怎么样,阿奇柏德黝黑的眼睛不经意的闪了一下。
强忍着头痛的克伦斯,已经将准备好的早餐摆放在了餐桌上。
“克伦斯,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呐,难不成艾尔昨天带你去了某位女士的家中”,海登依旧用他熟悉的语调调侃着克伦斯。
并不打算接话的克伦斯无视了这句调侃,然后皱了一下眉头询问道“海登先生,您认识一位和约翰兰德尔有关系的戏剧家吗,他让我问候您”。
“戏剧家吗,不错,看起来你似乎了解很多东西”,并没有惊讶于克伦斯提问的海登,有些欣赏的看了他一眼。
看着海登先生并不想解释太多的样子,克伦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提问这个问题。
对海登先生有一定了解的克伦斯明白,同样的问题对方不会回应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