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格听到自己的心脏猝然碎裂，尖锐的嘶鸣笼罩了他。

是他多想了，是他意会错了。怎敢，怎么可以以为他曾经动容？

自己无论怎么改变，都无法动摇他啊。

黑暗光临了吧。

陆万格恍恍惚惚坐到餐桌前，再也没说一句话。

陆远明要求食不语，关于女朋友的话题就那样结束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机械地吃饭夹菜，吃完还把碗放进了厨房。

而后笑着对陆远明说：“爷爷我上楼了。”

他仿佛被设置好了指令，茫茫然做着这一切，心里空荡荡的。

至始至终，再也没有看陆万宗一眼。

陆远明对一直冷着脸的陆万宗说：“刚才不还好好的，我怎么看着小格子不太对？我也没说什么啊，要带女朋友让他压力很大？他和你亲近，你知道这事儿吗？”

他停了半晌，还没听到陆万宗说话，转到他面前，弯腰说：“小宗宗，你这低着头睡着了吗？”

陆万宗握紧双手，依然垂着头，低声说：“是有点困。”

“年纪轻轻的，哪有吃饱就困的？来，陪我下两盘棋。”陆远明站起身。

陆万宗却霍然站起身，抓起沙发上的西装：“爷爷，公司还有事，我要去上班了。”

“刚才还瞌睡着，我这一说下棋你就精神了，就是不想和我下。”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陆万宗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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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焰心情正好，和一个学生玩了几把吃鸡，战绩不错。

接到陆万宗的电话很是意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有事？”

“能出来吗？”

“下午没课，可以。不过这才吃过午饭，你好歹饭前请我，我还能蹭一顿。”

“我去接你。”陆万宗不理他的话，直接说。

“好。”季焰听他语气毫无起伏，就知道肯定碰到了事，也不再调侃。

一路上陆万宗开得飞快，一言不发。

季焰瞅着他撇嘴，这冷的跟块冰坨子似的，还以为谁欠你钱了。

到了暗香茶室，坐定。

“我觉得你需要来杯二锅头，而不是来喝这茶水。说吧，什么事。”季焰照例点上了烟，看着对面脸色灰败，连茶水都没倒的人。

陆万宗十指交叉放在茶桌上，低着头，半晌才说：“没什么事，心里难受。”

能让陆万宗说出心里难受这四个字，得难受到何种地步啊，季焰面色微沉，抽了口烟，怜悯地看着他。

他掐灭烟，执起茶壶，洗了洗茶，给陆万宗倒了一杯推过去，自己也倒了一杯：“喝点水。”

陆万宗这才抬起头，眼里都是红血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才缓回那口气。

最终喝了一场茶，他什么都没说。

后来把季焰送回去，他又回了公司继续上班。

小员工本来想着下周一才讨论的话题，正暗爽，没想到忽然部门领导通知，大BOSS要开会。

……what？

李姝言眨了又眨眼睛，还以为自己隐形掉了，这大Boss怎么了？上午还春风和煦，这一顿饭的功夫怎么就寒冬腊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