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对于金山寺还是挺有好感的。

只是一念禅师生死不知让他忧心忡忡，如果可以苟，谁又愿意去走取经之路呢？

“方丈，对于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师父在外，徒弟如果不能做些什么，实在是对不起师父。”

“对于金山寺的栽培，我毕生不敢忘。佛门虽然讲究斩断情根，可一个人没有了感恩之心，那他什么也不是。”

“修行，修心最重要的在于一个心字，心不静，哪里都不是如来，这是我的执念，还请方丈成全。”

法海的话振聋发聩，一真方丈也无话可说，本来就是过来了结这段因果的，一念禅师生死未卜，听说已经无力回天。

“好，我成全你，今日你就下山去吧，希望以后你……能回来！”

一真方丈低着头叹了口气，这一次的离别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山下的妖魔鬼怪实在是太多了，大妖更是数不胜数，一念禅师都不是对手，一个小小的“入家”的小家伙能有什么作为？

“阿弥陀佛，多谢方丈！”

法海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本来无一物，更不谈需要带走什么了。

法明面容苦涩，看着离开的法海心里不是滋味，他是谁？他又能做什么？一个注定出不了金山寺的法明长老而已。

梦魔潜藏在法海身上，顺利出了山门，身后跟着一群光头，一真方丈在最前面，旁边站的就是法明。

“弟子拜别各位师兄长老。”

法海行了一礼，大步流星的朝着外面走去。

“这就出来了，小和尚你难道不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吗？你的天资可是近百年来最优秀的。”

梦魔难以置信，没有人会这么随随便便的让一个人离开的，尤其是天才。

“管他呢？既然让我走了那就别想让我回去了。”

法海心里也慌啊，不知道这群老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出门的时候，他可是带着天龙禅杖的，这些家伙也没阻止。

一直到金山寺山下，也没有人过来阻止，这让法海真有些不太习惯。

“法海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情况，这些家伙就是在等我们离开，然后暗地里保护着我们，然后吃尽苦头最后不得不回来？”

梦魔的思绪很广泛，之前的进阶让它彻底成为了法海的伙伴。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是谁？我可是法海，我能轻易被打倒吗？”

法海一脸不屑，很快下了山，金山寺下方早就形成了一个城镇，这里是唯一的比较安宁的地方。

妖魔鬼怪轻易不会来这里捣乱，金山寺僧人虽然不曾主动下山降妖除魔，但是金山寺范围之内的人类都是他们保护的对象。

“你们快看，金山寺下来的僧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街道两边的人都主动让开了一条路，每一个人都双手合十，行礼。

“看来金山寺僧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可惜啊！”法海叹了口气，一个个在山上法力高深，又有能力降妖除魔，结果呢，一个个从不主动下山。

街道上瞬间安静了下来，法海很不适应。

“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如此，我只是路过此地。”

法海说完没有一个人动，他们很清楚得罪了金山寺的僧人，他们这些人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要知道外面的妖魔鬼怪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法海，别说那么多了，这些人是不会领情的，他们只相信他们相信的，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规矩。”

梦魔在金山寺已经很多年了，对于山下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也是种悲哀。和尚和尚，不降妖除魔也就罢了，还要视而不见，这本就是他们的责任，结果到了这里反而成了一种奢求，可笑，可笑。”

法海摇了摇头，这是世道的悲哀，也是人心的自私，佛法无边，都不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算得了什么得道高僧？

“法海，少说两句吧，人家也不是没收走你的天龙禅杖？要是收走了，你作何感想？”

法海果然闭嘴不言，这倒也是，吃人家的，拿人家的，现在还说这些话，确实不太好。

“梦魔，你可知花果山怎么走？”

法海突然问道，既然是唐僧第九世，那么也算是快了，猴子应该还在花果山压着，其他几个徒弟怎么着都得安排上。

“法海，你问这个干嘛？花果山倒是离这里不是很远，你要是过去，估计得十天的脚程，要是有马，也就是五天左右。”

梦魔以前也在人世间活动过，算是机缘巧合到了金山寺的。

“既然这样那就直接去花果山吧。”

法海有了决定。

“法海，出了这个镇可就没有这么平安了，你要知道不少妖怪可就等在镇子外面呢，一个不慎就会死在路上。”

梦魔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个镇子上的人不少，妖怪虽然不敢进来，但是只要出去，基本上有去无回。

“怎么？你这是怕了？你要是怕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法海可没心情跟梦魔废话。

“怕？我还有些期待呢，现在的我可比以前厉害多了，一般的妖怪我还真不会放在眼里，再说我们两个是一条绳上的，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久的。”

梦魔有点期待。

镇子上的人都看着法海一步步的走出镇子，所有人都没在意，金山寺的高僧出镇子当然是不一样的，最起码不会随随便便被妖怪吃了。

离开镇子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法海很郁闷，到现在都没遇到什么妖怪。

“梦魔，你不是说只要我出了镇子，立刻就会有妖怪吗？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梦魔无语了，这些都是他道听途说的，也没真正见过。

“这可能是因为妖怪吃饱了吧，所以没有出来。”

梦魔编了个理由，这个理由怎么听怎么有些牵强。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圆寂，顺便超度了你。”

“法海，做人有这样的吗？啊？而且没妖怪不是好事吗？”

梦魔委屈极了，突然有点后悔跟着法海了。

“吼！”

法海转过了头，眼睛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