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说首发站点为:
众人都明白,
击沉商船,那就会造成邦交冲突,自然就能倒逼朝廷了。跟宣大的形势不同,这海面上,是朱墨有求于西洋南洋诸国,等织造局的货卖不出去,变法就全完了,谈什么都没用。
这招,自然是最毒的。
严嵩听了都是心头一紧,喃喃道:“老夫早就说过,朱墨的变法不能搞,一定会天下大乱的,这不就乱了嘛……唉,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廷彝啊,还有吗?再说说,多说说……”
张经咳一声道:“属下就想到了这些。”
这时,
鄢懋卿忽然道:“阁老、小阁老、廷彝兄,我想到一个点子……让那些海盗去击沉商船的时候,要打上大明水师的旗号!如此一来,西洋南洋诸国就会正式抗议,甚至会派使团来京的,到时候朱墨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嘶!
嘶!
众人越听越是心惊!
,!
同时也在想:你鄢懋卿上回被朱墨冒充严府家丁给打了,这仇一直没放下,这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不过呢,这招还真高!
大明邦交恶化,在朝廷当然是大事,而对朱墨下一步的所谓产业化,才是最致命的打击。等丝绸、茶叶全都卖不出去,甚至都不用倭寇上岸打,他朱墨直接就是凉凉了。
啪啪
啪!
严世蕃抚掌笑道:
“好!老鄢啊,你这回总算也有个好点子了……”
他又站起来,拍拍鄢懋卿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们啊,都是人才……多想想,点子就出来了嘛!这变法仗,大略就是这样!简单说就是用邦交来倒逼朝廷,老罗呢,再想想,怎么用他的四条法令做做文章,把人心也闹起来……再有嘛,那个胡宗宪,也得想办法了,可不能再拖着……”
这时,
,!
他走到严嵩身边,将其扶着坐到榻上,才又道:
“老爹啊,这回可不能打马虎眼了,那个胡宗宪,要干就干,不干就算了!咱们可没工夫跟他熬了啊……老爹,你得拿个主意。儿子知道你喜欢他,可这已经是火烧眉毛了,咱们总不能因为他把自个儿害死啊……”
老严嵩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
“这个胡汝贞啊,他怎么那么糊涂……朱墨变法是要改了圣人之制的,他就不明白吗?世蕃啊,汝贞跟了我二十年,不能这样就弃了,给他去封信吧,稍微透露一点,看看他怎么选择……真不行的话,就让倭寇把他杀了吧……”
嘶!
众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真的要杀胡宗宪?
果然,
严嵩又道:“他知道的太多了,要么听老夫的话,不听也不能让他为人所用……”
他又站起来,扫视众人一遍,缓缓道:“老夫平生用人待士,从来有始有终,可这次不一样。朱墨改的是圣人之制,老夫就是想徇私,也是不敢啊……圣人之制垮了,这就叫亡天下!你们明白吗?我们不去挡着,就会成了千秋罪人!”
,
嘶!
众人尽皆悚然。
严世蕃也叹道:“你们不知啊,我跟汝贞,就像亲兄弟一样……可他走了这条路,我又有什么办法?你们啊,都要怕,老爷子也是没有办法了……”
对对!
是啊、是啊,
阁老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胡宗宪大义不明,阁老想救也救不了……
众人顿时七嘴八舌附和。
“世蕃,你现在就写,今晚就送下去……时不我待了,一切就看胡汝贞自己选择吧……”
严嵩对胡宗宪很有感情,可想到连番被朱墨打击,如今变法将取得实质性突破,当此关口,这个门生却还首鼠两端,再纵容就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是,爹。”
严世蕃坐下来,拿起笔,稍一琢磨就行云流水写道:
“汝贞吾兄如唔:
江南暗夜,风波险恶,兄孤撑危局,殚精竭虑固已,而切不可废寝忘食。兄气血之患,弟已觅得李太医,不日将南下。是夜,老父念及师徒数十年之恩,未尝不流涕,弟愈知大局堪持至今者,皆兄之力也。
近闻金山卫倭寇将有所图,弟念东南大局似或有变,并亟告之。兄社稷之臣,必能先发而制敌也。弟世蕃。”
严世蕃写完交给严嵩,又传给诸人。
众人无不赞叹。
高寒文笑道:“小阁老乃是真功夫,属下就没有此等上乘文法了。”
哈哈哈,
严世蕃大笑,道:“墨卿啊,你就不要谦虚了……我那点墨水,这些年早就让酒给泡了!能说清楚事情就不错啦!哈哈哈……”
,!
罗龙文谄媚道:“小阁老的用词实在考究,换做属下就说不来了……这时故意透露给他一点点,看看他到底怎么做?就算一时不明白,等接下来攻击商船,他想到这封信,也总该明白了……”
嗯嗯,
高!
小阁老毕竟是三大奇才啊!
众人这时纷纷由衷赞赏。
……
与此同时,
金山卫北面海边。
朱墨带着吕坤站在海边,遥遥望见海面上有点点火光。
渔民向导是个老人,指着道:“朱大学士,那些火光就是倭寇的水寨,再往北就是历港了。这倭寇啊,贼得很,水寨遍布。都是用战船临时搭建的,有时候在这里,一两月后又不在了,鬼得很呐!”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
嗯嗯,
朱墨也早有耳闻,倭寇善于在沿海,依托礁石岛屿扎寨,而明军目前缺乏战船,又陷入陆地与海面两线作战,十分的被动疲惫,对此种外围水寨,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这倭寇确实十分难敌。戚继光能把他们围堵在台州卫,已经是罕见的事情了。
一路上,
他自然也打听到了,历港目前仍是走私基地,规模虽然比双屿小了十倍不止,可仍然十分繁忙。
嘉靖早几年颁布过禁海诏令,可执行不到数月,渔民和沿海府县、卫所就受不了,于是一切照常。
这就形成了非常奇特的局面——
一边是官军跟倭寇反复拉锯作战,另一边却又是走私不断。官军想管也管不过来。加之缙绅、严党在背后纵容支持,竟是你打你的、我走私我的……
民众也明显分成了两种,一种是争相从事走私,甚至将子女推上倭寇的商船战船做民夫赚钱,另一种则对倭寇势不两立。双方就算在平常也多会发生口角。
动动你的手指,投下你宝贵的金票银票,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