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薛笑天，韩杰没有抵抗，而是跟她一起离开。

两人离开，来到3号管辖区的办公室，薛笑天坐在椅子上凝视韩杰。

韩杰不明白薛笑天到底要做什么，她傲慢的神色下总像是有很秘密似的。

薛笑天那两道浓黑的眉毛，好似湖上野鸭张开的翅膀。那双细细的蚕眉在明亮的眸子上不时地耸动着。

“韩杰，你知道吗，比尔森好像报名了这个月的C级任务。”

比尔森又报名了？韩杰淡淡点头，觉得很合理。比尔森和自己又完成过一次C级任务，再次获得报名C级任务的资格。

看来，比尔森主任真的没有浪费这份资格。

韩杰的眉向上扬起，微微带点儿希望，稍稍有点儿惊异．还有点开心的意味。

薛笑天则一脸凝重，她靠近，语气低沉：“韩杰，我希望你能向卡列夫卡先生举报比尔森，不要让他参加C级任务。”

“主任，你恐怕是在说笑吧。”韩杰不以为然。

薛笑天：“我也希望这是个笑话……我明确告诉你，我怀疑比尔森是外部来的间谍。”

比尔森主任是间谍？韩杰心头默然。回忆起与比尔森主任的种种经历，这些经历不算长，但也不短。

比尔森主任在韩杰看来，只是一名平和、幽默且爱护员工的主任罢了。

韩杰开口道：“卡列夫卡公司看来叛徒挺多啊，之前的巴尔都当上管辖区的临时负责人。”

韩杰用话语阴阳怪气对方，嘲讽对方的无能。

薛笑天点了根雪茄，“准确点说，比尔森被人收买了，他的叛变可能就在这几个月里。”

“证据呢？”韩杰说。

“证据暂时没有，只是凭借直觉……身为主任，我向卡列夫卡先生建议多次，但先生总是无所谓的模样。现在，只有你的话能让他提起重视！”薛笑天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她拍桌而起。

韩杰并未被唬住，他一言未发，转身开门离去。

他回到4号管辖区。

刚一进入，他便看到比尔森躺在某个高处，嘴角叼着牙签，深思什么。

韩杰抬头，踏地两声。

比尔森身体微微抽动，一个翻身，从上面落下，平稳落地。

比尔森：“韩杰啊，最近怎么样？”

韩杰：“还好。对了，我听说您参加了这个月的C级任务了？”

比尔森：“那是当然！最近手头紧，缺钱花花。”

可此时此刻，韩杰淡淡道了句：“我的实习期还有一个月，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感谢主任的照顾。”

比尔森一如往常那般面露微笑，“好啊，希望你能真正踏入收容物的行业。”

两人交心谈论，远处，天宇坐在林师傅坐的位置。

韩杰有些困惑，“小天哥，林师傅呢？在厕所？”

天宇略显尴尬，“韩杰……哥。林师傅啊，他好几天都没来了，不知道去哪里呢，我们都给他计作旷工了。”

旁边的电工回答道：“那是你们没有听说，我给你们讲，林师傅他在赌场赢了将近七八百万，我看他现在是躺在家中自顾自在数钱！”

韩杰和天宇一震。

轻轻松松赚了七八百万……难不成是利用了收容物……可‘暴躁的赌徒’早已经死了，哪里有能实现他愿望的收容物。

旁边的人啧啧嘲笑道：“估计你们以为他是在借用歪门邪道，我看不然。我给你们讲，那老东西自从坐在那里以来，每周都去赌场小赌，但他手气臭的离谱，一年来从没有赚过一次。”

“林师傅不会是把几辈子的运气全部用在了那一天？”

“可不是，我们都觉得他这个人都奇怪。输的时候离谱，赢钱的时候更离谱。”

在人们你一声，我一声的聊天中，韩杰默默拿出手机。

他这才发现前段时间，有一个比较陌生的号码传来的信息。

韩杰在与其他人对照后，他才明白，这是林师傅的手机号。

韩杰看了一眼短信——

韩杰，快跑

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

让我快跑？

这几天里，怎么总是有人让我快跑？

韩杰没有声张此事，毕竟，打草惊蛇乃是大忌！

他默默回到房间。审视这条陌生的讯息，暗暗怀疑起什么。

他记得，先前‘钢腕杀手’曾暗示过他的周围存在轮回的人。

薛笑天和比尔森，都有可能是轮回的人。

韩杰心头烦躁，点了一根烟，她靠近小月，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怎么了，杰哥？”

“小月，从今天下午开始收拾行李，寻找列车，给我们买好车票，我们要离开了。”

“杰哥，可是上次你不是说还要等一个月的嘛。”

韩杰叼着烟，静静解释道：“我有急事，要回第十大学，一切最好在三天内完成。还有，记得叫醒萧玉萤。”

小月并未怀疑，现在韩杰是自己的老板，她没有理由拒绝。

韩杰把事情交代清楚，两人便草草离开。

韩杰隐隐感觉不妙，他凝望屋外的薄薄云层，冬天似乎降临，寒气从遥远的北方横吹。

韩杰没有说话，点烟时分陷入深思。

……

时间过得飞快，在韩杰推着盛彩闲逛，两人聊到了C级任务。

盛彩：“C级任务确实对你们而言，太过困难了。”

韩杰：“盛彩先生，你应该看过更高的风景吧，肯定会很鄙夷我们现在的一切行为。”

盛彩：“呵呵呵，没有这一说，我其实非常开心，因为这样的生活方式才是正常生活。”

盛彩眉头紧皱，他一手一个纸和本子，并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您是在写……”

韩杰探头看去——

我将自己堆成稿纸，让岁月前来点苔。

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眼里一片海，却是灰色，不肯蓝。性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倘若我看倦了风景，走累了路，你是否，愿意变成酒色的石头，让我把余生靠一靠。

“哦，这是……诗吗？”韩杰问道。

盛彩微笑道：“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习惯而已。”

韩杰：“其实，我挺佩服写诗的人，我记得我小时候立志想当一名诗人。”

盛彩：“没事，你现在依然还有时间。”

韩杰摇摇头，“先生，恐怕我已经没那个耐心了。”

就在此时，远处，钉子头、雅格、玛利亚等高级员工纷纷聚齐，将前方围的水泄不通。

韩杰见狂手路过，他询问道：“狂手先生，前方发生什么事了？”

狂手的一身傲慢散去，“薛笑天发疯了，突然胡乱攻击其它员工，应该是中了收容物的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