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简昭转悠着眼珠子:“呃..简昭会注意进度的,殿下给的差事,定会妥妥的做完。”
南勋放下茶杯:“心中有数就好。”
拿了一块花生酥放进嘴里,他的眉头微皱。
这女人是如何将这花生酥做到这种极致的程度的?
她可是丞相府的嫡长女,娇生惯养出来的千金之躯。
就这手艺...
他那高高在上的父皇轻易被她做的花生酥讨了欢心也不足为奇。
他的父皇,素来喜吃花生酥。
他也爱吃花生酥,这小喜好,随他父皇。
他母妃还在世的时候常说,他的个性,习惯,喜好,都随他父皇,没有一点是随了她。
所有皇子之中,只有他与他的父皇最相像。
可是最为像他父皇的他,却是最被埋汰的一个皇子!
这么多年,他默默在私底下习武,隐忍着在今日爆发,只为了证明他不是个残废!
今日表现得圆满,不知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心底会泛起怎样的涟漪?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蒙着一层阴郁。
夏简昭看到对面的少年双眸忽的暗沉下去。
她盈盈起身走到南勋跟前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将他的茶杯加满茶水。
宫里的太监来传话,请六皇子进宫面圣。
这一次传话的不是龚九。
南勋随太监出了门,天空中还飘着鹅毛大雪。
夏简昭去了书房取书,先前南勋拿给她的那些书籍她都加班加点抄完了。
静坐在暖炉旁抄了约莫两个时辰后,南勋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语气失落:“今日我睡书房,不用等我了!”
话落,折身离去。
夏简昭淡淡看着那抹萧条背影离去,她知道此时的他需要无比的清净。
看到他的惆怅落寞,她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如果说前世经历的那些劫难在这一世轮回,她就算豁了性命,也一定会保他周全,保他一世平安,保他平步青云,涅磬这些年所受的百般嘲讽与漠视。
安静下来,方才发现前世的那十年,她与他的过分矜持错过了彼此之间太多重要的芳华。
十年真的太短..
没有掌灯的书房里,俊美少年斜倚在书案后的香檀木座椅上。
房里气氛很清冷。
眉眼间带着比过这寒夜的清冷,唇角溢着一抹苦涩。
父皇?
从来不是自己的父皇。
在永坤宫内,这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所说的话,现在都萦绕在他耳畔:“腿脚不好就不要再刀剑上下功夫了,用你的才气与智谋倾力辅佐太子吧,大成基业,要你们兄弟齐心才能守得住。”
......
自始至终,这位父皇的眼里都只有太子。
他无论表现得废物一个,还是才智武艺过人。
终究都只能做太子的后盾力量!
可是凭什么?
他绝不会活在太子的光芒之下!
“殿下......”
一声娇懦的呼唤,让南勋的思绪被拉回。
他的目光扫向门口那个一袭白衣的身影。
那张让人倾心勾魂的脸,楚楚显着可怜。
他心下微微一颤,顿了顿,清冷的一声温怒:“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