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外的一切波澜都没影响到玄墨,当然玄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就算知道也不会理会。
对他来说,只要不影响客栈做生意赚取概念本源就行,其他的,不管是妖魔鬼怪还是人族,还是别的异族,都是有间客栈的客人。
前提是要付出相应的钱财,吃霸王餐,睡霸王觉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敲骨吸髓也要榨干。
之前没有油水的普通人,在客栈内化为飞沙后,灵魂中的灵性已经被他收集起来制作成诡灵币。
在袁冰凤和颜玉龙两批客人离开后,客栈又显得空寂起来,只留玄墨一人留在自家客栈中。
平静的客栈院落内,一阵微风吹来带起几片杂物飞起,一股潮湿和寒意出现在客栈内,好似暴雨袭来的前兆。
“来了?”
正在后院拿着之前精心打磨的白骨鱼竿的玄墨,正在准备客栈需要的食材,对突然出现变化的客栈好像早有预感。
看着和往日不同的夜空,一片漆黑没有一点星光,更不要说玄墨每日都会注意的银月。
“轰隆。”
一阵雷鸣骤然响起,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给好似亘古不变的夜晚带来一些新的夜色景象。
随着风势不断变大,天空下下起了黄豆般的瓢泼大雨,不到片刻整个客栈就沐浴在雨幕之中。
然而玄墨只是收起手上的白骨钓竿,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变化,黑白分明的双眼没有丝毫波澜好似没有情感。
接着一缕乳白好像火焰般的光芒开始出现在他脚下,一点点蔓延开来包裹住他的全身,形成球形的火焰护罩。
在玄墨的身上出现这般变化后,客栈也随即出现变化,如泛起涟漪的水面倒映出的景色般,客栈开始充满朦胧感。
有如一张幕布被打开,客栈顿时展现出新的场景,有别之前只有玄墨一人的冷清场面。
客栈内人声鼎沸,各种交谈之声不断传出,更有客栈小二高声回应客人的声音。
“雅间两位。”
“红烧肉到了,客人请慢用。”
“楼上客房一间,客人请。”
生意兴隆的客栈内,几位跑堂的小二不断在大堂内穿梭着,接待客人,给客人上菜,没有片刻停歇的机会。
但是因雨夜来停脚的客人太多,有些客人没有及时招待过来,客栈内几名刚到的江湖大汉骂道。
“小二,我们的菜怎么还没到?”
“快点上菜,大爷我饿了一天了。”
“快点,赶了一天的路,饭都吃不上热乎的?”
“马上就来,客人别急,今天下雨,歇脚的客人太多了,请体谅。”
一旁的掌柜拿着一壶酒和花生米上前招呼着:“这壶酒和花生米就当请贵客的,请稍等下,我马上让他们做。”
客栈掌柜一面笑着应付着客人,然后就转头向跑堂的小二叫骂道:“二蛋还不快到后厨催去,怠慢了客人我打断你腿。”
眼前几位大汉一看就是跑江湖的,客栈掌柜一面小心伺候着,一面叫骂自己忙碌的伙计,给几人涨足了面子。
“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几人都是老江湖了,看到掌柜给足了面子也不好再找麻烦,几人就着花生米喝起酒来。
看到眼前几人没有继续找麻烦,掌柜也立马退到一旁,开始招待起别的客人。
而玄墨冰冷的眼神看着眼前一幕,对客栈的变化丝毫没有反应。
客栈内其他人也好像没有发现出现在大堂的玄墨,好像此刻玄墨处于另一个空间纬度观察着出现变动的客栈。
来往行商,走江湖的镖师,卖艺耍把戏的,还有出门游历的读书人,走亲访友的普通人。
在雨夜的催赶下,小小的客栈聚集起芸芸众生,有高声叫喊,有低头闲聊,有沉默不语,有夫妻间谈论回家省亲需要的准备,偶尔还有几声孩童的稚语。
然而在这热闹的客栈外,有数十年名披着蓑衣,带着斗笠,手持钢刀的盗匪,已经站在被雨幕包围的客栈外。
“兄弟们,逃了好几天了,现在吃肉喝酒玩女人的机会就在眼前,给我杀。”
一名领头的盗匪,留着络腮须,双眼充满嗜血的残暴,一脸狞笑的说道。
这一群不知从那逃亡到这里的流寇,本就一肚子的怨气,现在听到头领的话立马向客栈大门冲了进去,正要发泄自身的欲望。
“砰。”
插上门销的客栈大门被一脚踹开,众多盗匪一拥而进,向客栈大堂杀去。
“客人……”
守在大堂门口的小二还未反应过来,本能的称呼道,但是看到后面冲进来的盗匪一时忘记该怎么办。
“盗匪。”
“啊……”
“快跑。”
还是大堂几名走江湖的大汉反应过来,接着客栈大堂好似冷水进了油锅般,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进入大堂的盗匪也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大堂门口的小二只看到一把钢刀向他劈来,鲜血直噴盗匪的面孔。
随着客栈小二倒在血泊中,客栈内的杀戮正式上演。
看着无法逃离,客栈歇脚的几名江湖大汉和走镖的镖师,还有几个看的清情况的男人,一起和面前的盗匪厮杀起来。
他们知道在客栈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今夜没有机会逃离,若不能击退盗匪在场众人都要死。
兵器碰撞声,受伤后的嘶吼声,桌椅倒一地的嘈杂声,还有很多普通人发出的求救声。
上一刻店内还是一幅生意兴隆,人声鼎沸的画面,现在却是一幅嘈杂慌乱,争相逃命的画面。
面对凶悍的亡命盗匪,客栈内的抵抗没坚持多久,客栈内出手的众人就相继倒下。
没有了抵抗,老人、小孩普通行商宛如待宰的猪羊,面对跪地求饶的客人只有钢刀的回应。
而客栈普通人的女眷,也正遭受盗匪在凌辱摧残,女人发出的凄厉之声,更是激发盗匪的**和暴戾。
眼前的客栈遭受盗匪的肆虐,身处不知明空间的玄墨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一幕已经早早发生过,不过是怪异本能的重现之前的场景。
在玄墨没有穿越来时,任何进入客栈的人,都会成为普通的客人,唯一逃生的机会就是在盗匪的钢刀下活下来才能离开客栈。
哪怕是驭诡者来了,也会变成普通人,若是用特殊的诡器来抵抗客栈的规则,那么就会引起客栈的变异,普通的盗匪会化为更强的变异存在。
在客栈陷入盗匪的屠杀时,一缕缕黑烟正向玄墨袭来,每一缕黑烟好似阴狠的毒蛇不断盘旋在玄墨四周。
幸好之前玄墨收集的概念本源化为护身的白色火焰笼罩全身,任何想靠近的毒蛇都被不断烤炙和驱离。
玄墨知道,这是怪异的身体“本能”想操控他,就像普通人的内心被自己的欲望所操控,若是玄墨真的沉沦在客栈的本能运转的规则中,那么他就会真正的失去自我。
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玄墨对客栈的掌控力还不强,就像普通人想自律,早睡早起,每天运动锻炼身体。
但是自制力不强的人,在几天时间后就会放弃,现在玄墨的情况就是如此。
他靠着身为怪异意识,强行改变规则,希望挣脱客栈“本能”的侵蚀,但是身体和意识严重失衡,所以对客栈的控制不是长久的时间。
在理智镇压本能一段时间后,积蓄起来的本能会发起反击,就像禁欲一段时间后看见女人,自身的欲望反而要比之前更强烈。
客栈的变化不过是表面,更深的争斗反而是怪异的意识玄墨,和怪异本身规则形成的“本能”,相互争夺身体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