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捞起地上的李秉常喊道:“走!”
梅滢雪怕李清跟不上,上前拉起她一起跑。
“弓箭手!放!”随着梁乙埋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梅滢雪右手边用剑挥落一片箭雨,左边捞起一把箭投掷出去,射倒一片,李清见箭雨越来越密,示意沈清月把李秉常搬到后面。
箭雨果然停止。
“梁乙埋,还不开城门!”李清将剑横在侄儿脖子上。这一刻她心里悲痛万分,从今往后,姑侄俩就再也回不去从前,姑侄离心。
“李清,他也是你的侄儿!”梁乙埋不甘心就这样放他们走。
“梁乙埋,你不放我们出去,我先杀了小皇帝,再放手和你们一搏,你们这里数十人都会死在我们剑下!放我们走你不吃亏!”沈清月拦住李清向妹妹使了一个眼色
梅滢雪会意:“摄政女王殿下对小皇帝念姑侄旧情,那么就让我来动手!”只见她将剑放在李秉常肩上。
李清收回剑,心头巨石方才落地。
“梁相,我们是宋人,不会可怜你们西夏小皇帝的命!”沈清月冷声道。
梅滢雪手中的剑贴上李秉常的脖子更近一分。
“打开城门!”梁乙埋高声喊道。听不出他的语气里藏有什么玄机。
城门被缓缓打开。
沈清月让李清先走,自己与梅滢雪架着李秉常走在后面快速移动着。
出了城门,他们一路向东狂奔,梅滢雪终于看到他们的马。梅滢雪骑上马赶着另外一匹马转头迎上李清,将李清拽上马,沈清月已经将李秉常横挂在马上,自己业已经上马。
“驾!”
“驾!”
两骑绝尘而去。
西夏皇宫里梁乙埋向众人发难。禹藏花麻难免与他争执一番。只听禹藏花麻说:“相爷放心,您未周全安排,我早已经做了后手安排!”
“哦,你安排了什么?”梁乙埋不屑一顾,一介莽夫懂什么?
“你以为一封求救信能引宋军深入我夏国腹地?”禹藏花麻果然是久经沙场,“我已经放了一个大饵,送给了大宋皇帝。”
“什么大饵?”梁乙埋仍然不屑一顾。
“梁相爷只要承诺事成之后分我一半,否则我投放给大宋的饵便收不回来了!”禹藏花麻也是很看不惯梁乙埋仗着梁太后作威作福。怎么比得上自己战功赫赫。
“好,我答应你!”梁乙埋仍然是不屑地一笑。“到时候,就分半壁江山给你!”
“我拿什么信你?”禹藏花麻步步紧逼。
“立下字据盖上你我的大印如何?”梁乙埋心中生出一条毒计。
“就这么定!”禹藏花麻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待到双方立字盖印之后,他便趾高气昂地走了。
梁乙埋望着东面的窗户,“皇上,您且耐心等待一阵子,老臣一定救您回来!”
沈清月用剑柄在李秉常身上敲了两下,李秉常穴道被解开,看着眼前所有物什都十分陌生。眼前的姑娘柳眉杏目,脸蛋清朗如皓月。“你是谁,这是哪儿,本王为什么在这?”
“李秉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囚禁摄政女王!”门外走进来一人身穿银甲,头戴银盔,此人便是三关守将张玉,二十五年前与西夏大顺城之战中一战成名。那时正是少年英雄,如今已经是风霜本色。
“张将军!”
“你是宋将张玉?”李秉常虽然年纪轻轻,在主战派的口中日日可闻。
“正是敝人!我们将你掳来,只是想给西夏主战派一个告诫!至于如何处置你,自有我主定夺!”
“沈姑娘,夏王李秉常是两国和平相处的关键人物,护送他们进京还得靠你们!”
“这…张将军,我与师妹本是一介江湖草莽,而且另有要事在身…”沈清月心心念念自己的家族惨案,愈发不想多作耽搁。
叶厚德从门外进来,打断沈清月的话,“沈姑娘,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为了我们曾经自称是汉人宋人这个责任我们也应该担起呀!”
随后进来的是已经休整好的西夏摄政女王李清。
“姑姑!”李秉常大吃一惊:“姑姑你怎么也被掳来了?”
“常儿,姑姑我不是被掳来的,而是逃出来的!你无情将我囚禁,你可知引来多少人要我的命吗?”李清心中多少恨意。
“沈姑娘,此次进卞京,我李清只能仰仗你了,若是被我夏国主战派派人在宋国境内杀了,他们在夏国百姓面前加以宣染,鼓动百姓讨宋,那时战争必然又起!”
“是啊!”张将军连忙附和。
沈清月仍然有些犹豫,心中又担心师父师母他们年岁已高,师母时日本就不多,在昆仑山下还盼望她早些回去,如今却一再耽搁。
这时梅滢雪睡醒起来,肚子有些饿,“现在什么时辰?”梅滢雪因为接连几天没睡什么觉,又耗费不少体力,一时太累,竟连续睡了八个时辰,现在又是夜里戌时。
听到屋里有说话声,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走进去。
沈清月正在犹豫之际,见师妹梅滢雪进来,便将摄政女王李清和张玉张将军的话又粗略说了一遍。
“爹爹不是教我们习武是为了行侠仗义吗?这是民族大义,行了便可称大侠呢!”梅滢雪迷迷糊糊中还讲了番大道理。
沈清月听了这番话,茅塞顿开。“好,雪儿说得对!姐姐听雪儿的!”
“两位姑娘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动身。”张玉领沈清月和梅滢雪二人去吃些面食,这是叶厚德兄弟说的,二位姑娘从未尝过大宋食物,特别想吃到各种普通食物。
叶厚德看了一眼姑侄俩,叹了口气也出去了。
李秉常见陡然无人看守,迅速站起来。
“别想逃,那两位姑娘联手可以荡平整个夏国皇宫。你是逃不掉的。”李清说完也出去了。
李秉常只好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子旁边,发现自己手脚因为穴道被封制太久,现在都有些麻木,他果然是逃不掉。
众人都有一个好眠的夜。几人因为各自的原因,早早就起来了。
梅滢雪拿着自己的剑,原本翠绿的剑怎么杀了人后,便不绿了呢?梅滢雪想着姐姐的月剑怎么依然那么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