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吃着,身后闹市有人叫卖:“卖冰凝胶喽!京城最有名的冰凝胶喽!”
宗泽与祝华浓不约而同望向那人,祝华浓眼神一阵灰暗。“冰凝胶怎么卖?”祝华浓边喊边向那男人招手,那男人衣着普通,应该不太富贵。
那男人转过头眼睛却扫了宗泽一眼,“公子,二两银子一罐!”
“这么贵?”祝华浓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那男人却看向宗泽。
宗泽似乎没有看到那男人询问的眼神,只道:“老板,你就一两银子卖一罐给我这位大哥吧!”
“啊,好,卖!卖!卖!”那男人喜笑颜开地连忙从肩上的口袋里摸出一罐冰凝胶。“这位公子,那您买不买呢?”
“我不买,你去惠源堂里卖吧?”宗泽看向他,笑着道。
“好,谢谢公子指点!”那男人冲宗泽行江湖抱拳礼。
男人也不打扰他二人,很快离开了。
“宗公子刚才称呼我为大哥?”祝华浓捏紧手中的冰凝胶罐子。
“是,宗泽觉得大哥甚是好相处,你我年龄差不多,便自作主张称呼你为大哥,还望大哥莫要嫌弃兄弟!”
“我是怕你嫌弃我太老了!”祝华浓又开始介怀自己的年纪。
“怎么会,有种不分年纪的朋友兄弟,叫忘年交,只要情分到了,也是非常令人羡慕的!况且,大哥不过才三十多岁,本就与我相仿,怎会老?”
“忘年交?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也可以不论年纪而成为知交,该多好?”
祝华浓看着手中的冰凝胶,想起莲叶受了那么重的鞭伤,她一个姑娘家应该很疼,不知道她的伤好了没有,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宗泽听了祝华浓的话,猜测这位大哥是喜欢上哪个小姑娘才会突然这般怅然若失,呀,莫不是月儿?月儿可是有婚约在身的。
“祝大哥说的那位姑娘该不会是月儿吧?”
祝华浓听后,一惊,差点从凳子上翻倒,连声道:“不不不,月儿是我的好师妹,我当她是亲妹妹!”
宗泽这就疑惑了,那会是谁?
祝华浓看出他的疑惑,嗨,反正自己也这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别人笑话,“我说的那姑娘叫莲叶!”
这回轮到宗泽吃惊了,遂又笑了起来,“我应该想到,你买冰凝胶是因为这姑娘也常用这种药,对不对?”
祝华浓点点头。
“这莲叶我认识!”
“宗公子认识?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这莲叶的年纪与祝大哥很合适,不若我替你们作媒!”宗泽显得特别关心这件事。
“不不不,我祝华浓可没这个福气,我只想让莲叶陪我去见见我师父师母最后一面,便知足了!”祝华浓想等两个师妹回来,然后一起回去见师父师母,因为这两天梦到师母了,如果就这样回去,师父一定不会原谅他。
“不对,你们很合适,莲叶约摸二十七八,祝大哥也最多不过三十五六,多合适?”宗泽因为总听祝华浓说自己老,怕自己看走眼,才把他的年纪往大了说。
“我应该是四十又七才对!我怕我不能与她共同白头!”
宗泽觉得不可思议,四十七岁的人只能看出三十多点的年纪。“那为何,外人见到都以为才三十多点年纪呢?”
“因为我们炼的一种内家功夫叫乾元神功,一直到七八十岁还能像三四十岁的壮年模样,直到八十岁以后突然鹤发满头!”
“若是这样,你与莲叶更加般配!”宗泽想着现今世上老夫少妻比比皆是,这样一位盖世英雄竟然为这点小事发愁,可见他是位性情中人。“世上感情事千千万,但是难得有情人,有情人比什么都可贵,何必在乎这点小事呢?”
“只是不知莲叶是否在意?”
“只要她也有意,当不会在意其他!祝大哥放心,宗泽定会极力撮合这桩好事的!”
祝华浓的心里燃着希望之火。
二人在镇外分别,“宗公子,陈家庄里的事情办妥后,我们去哪里寻你?”
“我也是居无定所,这样吧,你们去丐帮等我!”宗泽颇有深意地看了祝华浓一眼。
两骑从雁门关而来,至山海镇,一路风尘仆仆。梅滢雪拿着宗泽给的令牌一路畅通。在山海镇里歇了一会儿,碰到路边一对母女在行乞,李玉晗赏了锭银子。
“你们可曾加入了丐帮?”李玉晗问那对母女,“你们看着那么可怜,加入丐帮,便有丐帮庇护,不会受人欺负!”
“关键丐帮大义,他们正在筹资为老弱病残乞丐发放安置费!”梅滢雪道。
“多谢,多谢两位指点!”那年轻女子说。
陈家庄外,梅滢雪下了马,冲进庄里:“三姐,大哥,二哥,我拿到解药了!”
李玉晗牵着马没有进去。
一名仆人见到梅滢雪回来了,连忙去后院禀告虞子湘和现在的陈家庄庄主陈海生。
众人如喜事临门一般欢腾,很快几个仆人去客房里告知一众中毒的客人。
客人们一开心,毒似乎袪了一半。
众人顺利解了毒。
“三姐,我带来一个人。”梅滢雪道。
“谁?”
“李玉晗。”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虞子湘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被他的族人抛弃了!”梅滢雪心里清楚,李玉晗在中原虽然没有干过什么坏事,但是与他一同来的女真人却干了不少令人发指的事。
“先让他进来吧!”陈海生突然出现道。
梅滢雪喜出望外,连忙跑出去,“李大哥,陈少爷让你进去!”
李玉晗忐忑不安地进了陈家庄。
翌日,前堂,茶几换作长桌,一群丫鬟为大家奉上热茶。
陈海生坐在父亲陈都鹏的位置上,显得格外不自在。
只听得陈海生说:“各位英雄,让众位在我陈家庄受此折辱,实在抱歉。”
“陈公子,哪里话,我们虽然在陈家庄中毒,此事却本不在陈家庄之责,陈公子却对我们照顾甚微,如今安然无事,还落得数日之闲!倒是我等叨扰了!”方力觉道。
陈海生听了才觉自在,又道:“今日在下母亲头七,请大家赏脸,与我一道祭奠母亲,以告慰!是以家中尚剩下两大坛桂香明月酒,请大家品尝!”
“真是可惜了那些好酒,让那厮下了毒!”人群中有人叹道。
李玉晗坐在末座,座上只有陈海生与祝华浓对他了解一些,知道他与金令主有关,虞子湘与凤天雷,虞怀仁只知他与吐蕃桑普王子一伙的,其他人并不了解状况。
所以李玉晗在这里,其他人并没有为难他。
很快翠儿姑姑领头端来各色菜式,每张桌子上几道精致菜色,丫鬟们开始为大家斟酒。
酒过三巡,一仆人来禀告,梅姑娘带回一车人参。
众人诧异,梅姑娘带回一车人参是作何用。
虞子湘却高兴起来。
“陈海生,快去取白银三百两,交给这两位兄弟!”沈清月对陈海生丝毫不见外。
“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取!”陈海生连忙面含笑意起身离开。
沈清月这才见过各位英雄,当看到李玉晗时她脸色大变,“你怎么在这里?”
李玉晗但笑不语,只是斟了两杯酒,递上一杯给沈清月,才道:“梅姑娘,我敬你一杯!”
“李玉晗,你和我师妹一起来的?”沈清月脸如寒冰,喝了这杯酒道:“你敢对不起她试试!”
“师姐,你误会了,李大哥是好人。”梅滢雪连忙拉住沈清月,希望能缓和一下气氛。
祝华浓走了过来,“师妹,小师妹,今天是陈夫人头七,不要让陈公子为难!”
翠儿姑姑在不远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