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渐晚,大家累了一整天,已经饥肠辘辘。
邱长老让小六子吩咐厨房把去年贮存下来的面粉拿出来,做些馒头给大家垫垫肚子。
宗泽让曾堂主把十几位舵主请进屋中。
宗泽正要说什么,一位舵主抢先开口,“宗公子,少帮主,你们说的话,我们适才在外面都听到,事情始末,也捋了一下,也算是了解了大半。原来竟是我等差点被谢家父子蒙蔽。实在惭愧。”
“各位舵主,都不要自责。实在是谢家父子太过狡猾。霞儿姑娘拿出来的黄金。想必大家也知道了。还请大家过目。”宗泽说着,请曾堂主托着三锭金元宝。走到各位舵主面前。
大家都细看了一遍,众舵主唏嘘不已。
“这金元宝,是霞儿姑娘从吴奎怀里搜出的。”宗泽解释道。
霞儿见众位舵主半信半疑,转头看向她,急忙点头,“宗公子说得一点都不假。”
“这吴奎,竟然是这种人。宗公子可知这金元宝出自何处?”有人又问。
“宗某确实已经知道,这种金元宝是出自吐蕃国。”宗泽见金元宝底部刻有宋字“岁赐吐蕃”字样。
宗泽原以为这金元宝应该是出自女真族。但是细想,女真族目前还十分的弱小,根本没有这等财力。
所以,金令主与吐蕃桑普王子合作,便是希望得到桑普王子的财力支持。
从陈家庄看出,金令主与女真族完颜阿骨打关系匪浅。或许,本身就是同气连枝。
一位舵主都叹着气问道:“宗公子,那我们丐帮该何去何从呢?如今,五位长老只剩邱长老李长老两人。”
一听这话,霞儿姑娘又哭了起来。
邱长老赶忙走出来说。“大家有所不知,李长老已于昨日,被人杀害。老驼背今早匆匆料理了后事。”
“这是何人所为?”几位舵主,又是一惊。
邱长老回答不上来。但是,霞儿站出来说。“是谢崇文,勾结金令卫所为,就是那李金昌。”
“霞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廖尚武和邱长老异口同声地问。
“是那沈清月沈姑娘告诉我的。原来,我一直以为沈清月沈姑娘是梅滢雪梅姑娘,也是武哥哥说,我才知道,救我和送我父亲李长老回来的这位梅滢雪姑娘其实是沈清月沈姐姐。”霞儿说到这里眼含泪花地笑了起来。自己绕了半天舌,差点把自己绕糊涂了。
邱长老和众人一样,仔细捋了半天,这才明白。
霞儿看大家伙似乎都很急切想知道事情前因后果,于是又道:“据沈姐姐说的,沈姐姐也是偶然发现金令卫盘踞在蔡州城西郊客栈中。”
那时,沈清月看到褚文韬。心中怒火滔天,本想要冲出去,结果了他的性命,好替王大叔吴三叔家里人报了仇。
但是她知道凭自己一人,无法与这十一人较量,这每个人的功夫,都不简单。
光一个李金昌就够她喝一壶,还有这么多的帮手,突然又多出几个捕快,所以,沈清月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她躲在树上,听完谢崇文与李金昌和那几个捕快的密谋就走了。
等她细想那厨子好像是丐帮李长老,返回时,李长老已经奄奄一息了。
沈清月只好将他送回丐帮。
她将李长老送回丐帮。并没有出来,而是找了一个地方稳妥的藏了起来。
她救了霞儿,捉了吴奎,又藏在城隍庙中,等大家一起行动。
其实这时沈清月仍然没有把握,但是她只能背水一战。
没想到师妹梅滢雪突然出现,这样才逼退李金昌。
在她筋疲力尽的时候,邱长老又出手,这才扭转了败局。
宗泽听了霞儿说起沈清月,赞同地点头。虽然她的武功比不过梅滢雪那般令人闻风丧胆,但是一腔正气,与智慧令她曾色不少,铁枪会一定会因有她而可以与金令卫抗衡。
“唉,起初,我老驼背还差点被点以为叶有道叶长老真的是沈姑娘所害,后面幸得我干女儿何田田查出,原来是吴奎动了手脚。那狗东西将见血封喉的毒药涂在金创药瓶口处。我在为叶有道叶长老上药时,瓶口处的毒药才侵入了伤口。唉,叶长老这才,唉!”邱长老连续叹气。
众位舵主们听了霞儿的话,又听了邱长老的话,个个义愤填膺,“不用多说了,我们还是遵照老帮主的遗命,遗愿,奉尚武为丐帮帮主,随整个丐帮一起加入铁枪会!”
“对,我赞同!”
“我也同意!”
…
众位舵主这才一致认同加入铁枪会。
宗泽欣慰地笑了,道:“从此,宗泽便与丐帮兄弟同甘苦共进退。”
“同甘苦,共进退!”
“既然大家看得起我廖尚武。让我做了这丐帮帮主。今日我便有一事宣告。潇湘虞氏兄妹,与江陵天雷掌凤大侠已经答应入我丐帮,我便与大家商量,让他们担任我丐帮长老之职,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实在是委屈了三位呀!”邱长老笑呵呵地站出来说。
众位舵主也赞同邱长老的话。“是啊,少帮主。这三位,可是在江湖上鼎鼎有名。凤大侠和虞大侠武功与少帮主不相上下,虞姑娘才智过人,他们当丐帮长老,岂非大才小用?”
“是啊,那怎么办?帮主只有一位,不若我退位让贤。让虞姑娘来当丐帮帮主如何?”廖尚武也犯了难,情急之下说道。
“帮主,这说的是什么话?”虞子湘连忙摆手,道:“这能当上丐帮长老,我已经心满意足,这回回潇湘老家。我兄妹二人也好对父母有个交代。我们也算是有一番作为了吧。”
众人又是一番呵呵大笑。
这时,厨房里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馒头。大伙儿就这么凑合着吃了一顿。
“天雷哥,我们已经是乞丐了。今天把丐帮的粮食都吃完了。明天我们一起去乞讨吧。”虞子湘打趣似的对凤天雷说。
众人又是一阵呵呵大笑。
虽是粗茶淡饭,大家也吃得个不亦乐乎。
邱长老果然是长辈,什么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天色已晚,我为大家安排了住处,还请大家不要嫌弃。”
丐帮的住处,很难不让人嫌弃,不过邱长老挑了几间这两年新盖的土坯房给客人们住。
宗泽却说:“何必麻烦,现在正值炎炎夏日。我们又都是江湖儿女,就在这院子中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岂不快哉?”
邱长老看向宗泽,心里对这位年轻人更是钦佩。“好,好,好!”
“霞儿,你带虞姑娘去你房间,和你一起睡吧。”
就这样,几十汉子就着草席在院子里趴的趴,仰的仰,侧的侧。
虞子湘、小六子和霞儿为受伤的兄弟换了一轮药,才去睡。
第二天,天刚亮,虞子湘就开始熬参汤。
凤天雷手脚没有一开始那么凉,但是也还没恢复气劲,以及他怕热的那种状态。虞子湘大概知道,凤天雷是因为练天雷掌才会这般暴躁脾气禀性。
这时的凤天雷让人感觉十分温厚,也算是风度翩翩。
凤天雷靠在门框上,就这么看着虞子湘。
“天雷哥,你现在真像个文弱书生。”虞子湘打趣道。
“家父曾经说过天雷掌练得是阳之精,可能是这次连续使用,体内至阳元气大损,现在说话都没有力气,才会显得文弱吧。”凤天雷说话的声音都温和了许多。
“唉,以前嫌弃你的粗心暴躁,现在觉得还是那样的你真实。”虞子湘把参汤倒了出来。
“小心烫。”凤天雷见湘儿手有道些抖,连忙上前帮忙。
“没关系的,看你紧张的。”虞子湘娇嗔过后却笑了。
凤天雷看着心旌荡漾,“真美!”
“说什么呢?”虞子湘小脸更红,“快把参汤喝了。”
凤天雷接过参汤,准备喝。
虞子湘又说:“小心烫!”
“好腻呀!”冷不丁,身后传来霞儿的声音。
凤天雷才顿时觉得自己确实一时失了神。
“天雷哥,不知道你的元气什么时候能恢复。”
“没事,我多晒晒太阳应该很快就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