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藏花麻的兵符!”李秉常没有理会她说的话。突然盯着地上的禹藏花麻。
这位美人原来是梁乙埋的女儿梁秀珠,是李秉常的皇后。因为是梁氏女,而且与梁太后一样喜欢弄权,李秉常对其极度厌恶。
李秉常为了能亲政,对她假意示好,梁秀珠心里清楚李秉常对她的态度,心里对李秉常更加怨恨,她将这种怨恨转为对权利的欲望,与姑母粱太后与父亲梁乙埋共同筹划谋算,完全架空李秉常。
梁秀珠也看到禹藏花麻的兵符。
这时沈清月已经绑住了伤口,她不能再拖延了,再次用了神龙摆尾,剑气划破整个大殿。
梁秀珠握住剑正准备冲上来,却被这么强势的剑气震慑了片刻。
梁秀珠与李秉常都只能看着禹藏花麻身上的兵符。
“左将军!”梁乙埋突然惊喜道。
殿门处左将军又领着几名侍卫进来。
先前二十几个人,在沈清月两次神龙摆尾后,死了大半。
左将军带来几人又填补了空缺。这几人都是黑巾蒙面。
与沈清月背心相对的宗泽见状,脸色大变,他怕月儿撑不住。自己连续战斗也逐渐疲惫,月儿受了伤,不能多番使用剑气,因为她后背的伤口又在渗血。
梁秀珠趁机过来一把拾走禹藏花麻怀里掉出来的虎形兵符。
正要得意地转身,突然她见禹藏花麻的手轻颤了一下。
“没死?”梁秀珠阴险地扯出一抹笑意,倒举起手中的剑照着原有的伤口,刺了进去,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沈清月见状,脸色一凛,好歹毒的女人呀!
只见这女人提着带血的剑,拿着兵符走向李秉常,将兵符交给了李秉常。
李秉常握着兵符,看着这个女人,打心里不敢信,这兵符他能真正掌握吗?
沈清月并不惧怕这些围着他们的人,她只怕那暗地里的透甲箭。瞻前不能顾后,这些人的功夫比原来那些人的功夫更高。
而且沈清月的剑气无法伤害他们的要害部位。
“月儿,他们身上肯定穿了护甲。我们专攻头颈部和四肢。”
沈清月听了宗泽的提醒,只能变换招式,但是这样的话难度变大了,只能用七星剑法,多用挑刺。
这一次沈清月和宗泽逐渐吃力。偏偏这时箭又飞来。
沈清月推开宗泽,这一箭与沈清月擦肩而过。
沈清月与宗泽浑身一片污浊,血和汗混合在一起,这种又腥又臭的味道让人生厌。
“公子,你带着禹藏花麻的首级先走,不能再打了。”沈清月原本想把禹藏花麻活着带回去,现在禹藏花麻已经被那女人杀了,也只能带着他的头颅回去。
但是沈清月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她撕下脸上的伪装,脸色因为流血过多而苍白。
宗泽一阵阵心疼,“我已经答应了王爷,把你好好带回去!”
“公子若是不走,我们都走不了!”
“死我也陪你一起!”宗泽想起沈庄主被害时的惨状,不能让月儿也变成这样。
“走啊!”沈清月已经做好了拼尽最后一口气的准备。声嘶力竭地对着宗泽喊着,“你不走,我现在就死了!”
宗泽见沈清月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只好一剑割下禹藏花麻的首级。
宗泽抓着血淋淋的头颅在沈清月的掩护下逃出了大殿。
沈清月且战且退,也出了大殿。
沈清月松了一口气,只要出了大殿,她便有机会逃脱。
就在她有所懈怠之时,一道灰影从外圈飞腾而来,一掌击中她的后心。她忍着内脏碎裂的剧痛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青灰道袍。
沈清月一脸吃惊,想要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红的血雾。
可能是因为梁太后只想对付沈清月,所以对宗泽并未多加阻拦,而任凭他逃离。
宗泽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月儿!你等着大哥哥,大哥哥来救你!”他说着将禹藏花麻的头颅用一件破衣裳包起来挂在腰间,又往回跑。
“不要!”李秉常大喊一声,“沈姑娘!”李秉常内心还在挣扎着,最该死的那个人是自己啊,一个废物,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活着有什么用。
李秉常看着杵在中央的沈清月,面如死灰的沈清月,他拿着兵符大喊:“朕命令你们,放过沈清月!”
几人斩向沈清月的剑停了下来。
“杀了她,为柱国大将军报仇!”梁太后大喝。
“慢!”李秉常再次出声制止,“母后,常儿愿交出虎符,换沈清月一命!”
“皇儿啊,你真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呀!”梁太后说完哈哈大笑,“左将军,听本宫命令,杀了沈清月,以绝后患!”
李秉常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继而铁青。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明晃晃的刀剑斩向沈清月。
“啪!啪!啪!”大殿门口一道绿影划过,拿着刀剑的几个蒙面侍卫啊呃了一声,撤了刀剑,显然是吃了痛。
“师姐!”梅滢雪见师姐不对劲。
沈清月听到熟悉的声音,苦笑了一下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雪儿抱住师姐,大喊:“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我杀了他!”
沈清月已经不能回答她了,只是用手指向那一直站在一角的中年道士:“小心!”说完沈清月昏死过去。
李秉常以为沈清月已经死了,心头一扯,喉头一热,终于喷出一口鲜血,也晕死过去。
蒙面侍卫见同伴并未倒下,知道是护胸铜甲起了作用,心头一阵狂喜,大喊一声,“快撤!”
这一声“快撤”引得梅滢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她很快把目光移到中年道人身上。
“月儿!”宗泽冲进来时见到沈清月倒在梅滢雪怀里,头脑里一阵嗡嗡作响。
“宗公子!来的正好,快把师姐带走!”梅滢雪把沈清月交给宗泽,拔出泛着红光的剑。
“吃了血的剑。”那中年道士吃了一惊。
梁太后见沈清月被救走了,心有不甘,“玉溪子,不能放走沈清月!”
“她已经五脏俱裂,活不了啦!”
梅滢雪一听师姐五脏俱裂,一阵伤心欲绝,随即对这玉溪子恨之入骨,“呯”一掌击去。
玉溪子举掌相迎,两掌相接,玉溪子才察觉不对,对方劲力不觉间已入了他的掌心,透过掌心到达手腕。
玉溪子不敢松懈,一旦懈怠,松了劲,对方那股绵绵柔柔的劲力不断攀爬而来。
玉溪子即使未曾松懈也依然不能阻止梅滢雪一阵一阵往前推进。
玉溪子只能撤掌,同时换一掌击向梅滢雪。梅滢雪挥剑斩向他的手,他不得不撤回。
玉溪子这才发现小瞧了这小丫头。“好阴柔的内劲!”师父说过若遇至阴,当以至阳克之,乾元至阳,天雷至刚,天罡至正,此三种功夫异曲同工。但是对于克制至阴之气却是天差地别。
“等等,你师姐的命要紧,还是杀我要紧?”玉溪子冲梅滢雪摆摆手。
梅滢雪听了这话,思虑了片刻。“当然是师姐的命要紧!杀你不急于一时!”
“那你快回去,将你身上的至阴之气,以真气形态注入你师姐体内,再引导真气在她体内运行,如此往复循环,每隔半个时辰,运功半个时辰,七天之后,她方可脱离险境,现在不能耽搁!”
梅滢雪将信将疑地看着玉溪子。
梁太后却大怒,道:“玉溪子,你身为大夏皇室子弟,竟然对一个大夏的劲敌心慈手软?”
“快走!”玉溪子对梅滢雪喝道。
梅滢雪这才施展轻功逃出西夏皇宫,追上了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