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知府的人。”扶渊眉眼一沉。
“贵客息怒。”那人一改方才的严肃板正,嘻嘻哈哈地挠挠头,“小的也是拿钱办事,您去花厅那边,玉折公子在等您呢!”
阴魂不散!
扶渊没再管他,黑这张脸往花厅去了。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来,只为了找他——扶渊绞尽脑汁地想,待会儿该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移步至花厅,他才发现原来闹事的是个年轻女子,玉折却躲在看人闹的人群中,并不显眼。
扶渊没空搭理他,而是对手足无措的岑家家丁们道:“给点赏钱,送出去罢。”
女子不依,铆足力气又嚎了起来:“他明明说过要娶我,和我说我们有初有终,如今这算什么!”
众人早就猜到这是岑家公子惹下的风流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呢。
“这是哪家的姑娘?”扶渊眼锋一扫,“这里头坐的都是贵客,冲撞了可不好。”
看热闹的人没人敢接话,玉折却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连连作揖:“公子,公子饶命,这是小人胞妹,她——”玉折点点自己的脑袋:“这里不太好使,您见谅。”
“还不带走!”扶渊知道他是演戏,也乐得如此。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女人披头散发,发疯似的甩开玉折的手。
“快走罢!爹娘都找你呢!”玉折又来拉她,他虽是个男子,可以色侍人惯了,那里是个发疯女人的对手。他只好对看热闹的老少们拱拱手:“诸位父老乡亲们,求各位搭把手,让我把妹妹带回去,别冲撞了人家的喜事。”
扶渊冲他使了个眼色,叫他把人带到偏门去——押到岑赵两家面前,好好问个清楚。
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妇人自告奋勇,玉折便领着他们去了偏门。扶渊也叫家丁们过去,给了那两个婆子一些赏钱,便打发她们走了。
两个婆子被他们这阵仗唬了一跳,拿了钱忙走了。玉折却仍站在那里,只是静静看着扶渊。
“还站在那作甚?进来。”扶渊道。
家丁们谢扶渊还来不及呢,怎会管这些闲事。他们谢过扶渊,就把人押下去,请了岑老爷过来。
“钟公子这是……”玉折风尘仆仆,却仍是我见犹怜的样子。
玉折有让人一见倾心的皮囊,也有久处不厌的内里,扶渊也见不得美人受难,便问了一句:“你没有盘缠路引,怎么来的?”
“玉折拿了妈妈的钱,混在车队里跑出来的。”玉折道,“那是我该得的。”
“你说得对。”扶渊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嘱咐一句,“先跟着我罢,你记着,我叫钟子川,帝都来的盐贩子,这就得了。”
“玉折记住了。”玉折忙点头。
扶渊回到宴上,却发现众人都归坐原位,或目不转睛,或用余光盯着他,看得他心里不舒服。他习惯性地朝前面看看,却发现岑老爷和老太师都不见了,反倒是史之明,背着手踱了过来,嘴角上挑,眼里却无半分笑意:“子川啊——”
作者题外话】: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