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宛这主意的确不赖,扶渊立刻就叫常令熬了许多浓浓的麻沸散来。
常令大概猜到了扶渊的想法,送药时还不忘提醒扶渊,这药极浓,若是多用,恐怕会伤人性命。
扶渊满口答应,转头就把皇城司的人都叫来,命他们今夜旁的事一律不用管,全守在他房外,严防死守,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进来。
入夜,扶渊把门窗都关好,在里间架了八口药锅,咕嘟咕嘟地煮起药来。
他也有失算的时候。准备这些麻沸散时只想着这种药对自己没有影响,却忘了江城的夏夜是多么闷热,再加上这八口大锅,扶渊真疑心人家一叶秋还没来,自己就要被闷死在这里了。
好在人家杀手接的是急令,扶渊还在烧火煮药的功夫,外头就一阵喧哗,扶渊一回头,透过镂空的雕花屏风,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衣,衣衫褴褛的人正站在他身后。
扶渊缓缓起身,搁着屏风与之对峙。
三,二,一。
刺客应声倒地。
守在外面的钟离宛闻声而动,扶渊看到他想去翻一翻这个天地一叶秋的真面目,忙出声:“小心他身上的毒!”
屋里麻沸散的蒸汽还没散去,钟离宛只走了两步,便也倒在了一叶秋身边。
“都别进来!”扶渊把屋里的门窗都打开,然后先把钟离宛拖出去——平时穿着衣服瞧不出来,他这一身肌肉练得结实,扶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扔到门口。
一叶秋轻一点,但也不轻松。扶渊把钟离宛交给常令,一叶秋交给徐西坞,便安排皇城司的人重新布防。
都弄好了,他也不觉得累,安慰被惊醒的田水月他们都回去睡,自己又去看看仍在昏迷不醒的副使。
“我给你报仇了。”扶渊心想,“但你要早点醒过来才能知道。”
许是在蒸笼一样的房间里待久了,江城的夏夜也变得凉爽起来。
他站在窗边,凝神望着地上青石板铺就的窄路。
“在想什么?”田水月走过来。
“我想换一家客栈住,”扶渊道,“邻水而居好不好?”
“我先头说住河边那个,你不同意,说夜里蚊虫多。”田水月笑了笑,“等你这边都料理清楚了,咱们就搬过去。”
“好。”
因一叶秋不幸吸入了太多麻药,即便是常令有先见之明提前熬了解药出来,连着灌了两碗,他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徐西坞趁着他昏迷把刺客浑身上下都搜了一遍——他知道有一种死士会在后槽牙里放毒,但找了几遍,一叶秋并没有。
凌晨时分,天已大亮,一叶秋才悠悠转醒。他醒来之后,见到扶渊一众人,眉宇间并无慌乱,反而镇定地和他们提要求:“我想撒尿。”
“做梦呢?”徐西坞踢他一脚,笑得阴沉沉,“老子给你这孽根剁了喂狗,一劳永逸。”
“那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一叶秋往后一仰,椅子都差点翻了。
“你这人还挺豁达。”扶渊笑笑,“老徐,带他去。”
徐西坞剜了刺客一眼,拎着他去了。
一叶秋不久便回来了,又像方才那般仰头坐在椅子上,一副请君自便的样子。
“你很了解我,所以雇你来杀我的人是我的身边人。”两厢对视之后,扶渊率先开口,“但你不清楚我身边有皇城司的人,所以你的主子并非皇室,但却处在权力中心。”
作者题外话】:练车去啦!倒车入库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