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渊自己坐了好久,任人路过见礼也无甚反应。直到辞盏来叫他,说秦家的当家人来了。
“请他到里面说话。”
辞盏把人领上楼来,请他进了内间,在屏风前站定,便闪身进去了。
秦子雍——秦家的新当家早就被这阵仗吓得汗流浃背,这一层一层好大的规矩他也许在帝都见过,但这一层一层全是披坚执锐的皇家禁军,在他们的注目礼之下走进来,秦老爷倒是头一次见。
见领他来这位貌美如宫妃的婢女进了屏风,他也明白了真正的主子就在这面素帛屏风后面,忙跪地叩拜,口称万福。
“我们公子请您起来。”须臾,屏风后响起了一道柔柔的女声,不同于方才女孩儿百灵鸟似的嗓子。
“小人狗眼不识泰山,慢待上神,求您大人大量,饶恕小人这一次……”秦子雍说着他早前练习过无数次的话。
“秦老爷言重了。”里头那位贵人终于开口,“遥山,请客人上座。”
于是素面屏风后便又转出来一个窈窕美人,为他看座上茶。秦子雍口称不敢,但还是依言战战兢兢地受了。
“您不见我,可见您是正直之人。”扶渊话锋一转,“当然,皇商何等家业,哪能看上我这个小盐商。”
“小人不敢……”秦子雍忙起身。
“您当然不敢了。”屏风后的年轻人笑了一声,“因为太子殿下早就告诉过您,钟子川就是扶渊上神。”
“上神饶命!”秦子雍扑通一声跪下。
“起来说话!”那人语气重了些,“太子一番好意,我岂能不知,你这样妄自猜测才可恶。秦老爷,我今日便和您透个底:你是我扶起来的人,我不会放任秦家被文山殿欺负。进京的路不好走,老爷别选错了路。”
“……是、是……”他下颌的汗将滴未滴,吓得他赶紧抬袖抹了。
“托您办几件事,”扶渊道,“第一,把手头能调动的盐粮分几路都卖给史知府的人——哦,也就是我,到时候也许会有威逼利诱,您可以让人不伤大雅地闹一闹;第二,等越来越多的商人对知府不满的时候,您就公开和知府划清界限,带头抗议——如此,可保得秦家地位稳固。”
“是,听凭上神吩咐。”秦子雍忙道。
“最后一件事,庄尚严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回上神话,先兄与庄先生私交甚好,所以曾经庄先生常来鄙府走动……”
“初次见面,咱们还是先立几条规矩的好。”扶渊温声道,“首先,您最好不要对我撒谎。”
“是……”秦老爷战战兢兢道,“庄先生入京,的确是小人安排的。”
“倒是招好棋。”扶渊笑道,“你知道文山殿要找天时院的麻烦,便把庄尚严送去,趁文山殿把精力放在这上面的时候,发展发展在帝都的产业。”
说罢,他又冷下脸来:“不过你记着,无论如何,天时院的人不能碰。下次进京,就那些开卷钱送去罢。”
秦子雍哪还敢不答应,他脚步虚浮,最后是让御林军的人乔装打扮护送回去的。
秦老爷被送走后,扶渊又叫了徐西坞来。他对徐西坞道:“老徐,我想做个除太子之外一手遮天的人。
你来帮我。”
作者题外话】:今天是快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