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天阴云低,雷雨大作,临街的四扇大窗皆被风雨撞开,男人向后一闪,雪白的衣袍沾雨若着墨,人就这样了无痕迹地消失在扶渊的眼前。
“来人!”扶渊冲到大窗前,上下一看,皆无人影;再一看窗外落的铁索,居然全都被惊雷劈开,而本应守在他周围的皇城司,却迟迟没有动静。
“皇城司听令!”
“属下在!”隔着雨幕传来的声音依然浑厚有力,扶渊略略定了心:“警戒!小心有人偷袭!”
吩咐完这边,扶渊火速下楼去找于玮,于玮还没到,他就看到了惊惶的徐西坞:“怎么了?人跑了?”
“不是,公子,他死了!”徐西坞喊道,“雷声一响,他就没了气息!”
“混蛋!”扶渊一捶栏杆,“于玮呢?怎么还不过来?!”
“属下在!”于玮一面披甲一面跑来,“上神有何吩咐?”
“把御林军能调的都调出来,去抓那个和习相一样相貌的人!”扶渊手握成拳,“护卫全部交给皇城司!”
“是!属下领命!”于玮抱拳,急急退去。
其实御林军作为皇家禁军,才是作守卫的最佳选择,而杀人灭口之流,是皇城司作为皇帝耳目的强项。尽管在于玮眼中扶渊的安排有不合理之处,他也一定会完成他自己该做的事情。
于玮知道的,徐西坞自然也能知道:“公子,为何留皇城司的人?难不成那个假习相也是武功高强之人?”
说完,他才注意到扶渊脸上微红的手印:“公子……”
“不妨。”扶渊咬着丝带把头发绑起来,“我知道是谁要算计我,不妨给他留些把柄,也好一网打尽。”
“难道是文山殿?”徐西坞跟在扶渊身边下楼,“不对,文山殿也不至于有这么大胆子……公子,你说的该不会是勾结魔族的那个幕后之人吧?!”
“没错,这一年来的事桩桩件件,那件没有他的手笔!今儿既落在我手里,那便别想好!”
“公子要怎么做?”徐西坞领他去了自己审人的房间,进去之前还不忘提醒扶渊,“那个……他死得确实是有点吓人……”
饶是扶渊做好了心理准备,待见到那人尸体时却还是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只见尸身上除了面部却无一处完好,多处都是被炙烤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焦黑的骨头。
“你下手够狠的啊……”扶渊不愿再上前了,“他的致命伤在哪里?”
“这不是我干的!”徐西坞也很恼,“我还没来得及下手!他这是让雷给劈死的!”
虽这样说,他还是蹲下身来仔细检查,摸到男人后脑时,除却一把烧糊的头发,他又摸到了一截硬物。
“……公子,他不是被雷劈死的。”徐西坞叫他,“你快过来看看!”
扶渊这才不情不愿地过去,也蹲下身,兜着发尾怕蹭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呢?”
“他是被刺死的。”徐西坞转身拿了个什么东西,把尸体头里的极细铁棍取出,脑浆就跟着流了出来。
扶渊捂着口鼻就跑了。
“公子,这尸体怎么处理?”徐西坞跟过来,手上还有滴滴答答的东西,扶渊不愿去看:“你别过来……我真的要吐了……”
“我怕他们会把尸体抢走。”徐西坞道。
“不会的。”扶渊道,“你能先去洗个手吗?”
他们出了屋子,只见外头风雪已霁,月摇凋花影。
“等着看罢。”扶渊心想。
作者题外话】:科二满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