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子本来还在想银子血亏的事,突然听到程云说出老哥两个字,惊得他差点跪下。
才想起脸上还胀痛,又听到程云要送他上路这话,眼泪直飙出来。
腿一软,差点倒在倒上,还好他面前有张桌子,让他撑住。
这天色,这地方,本来是他给程云与李寡妇,专门黑吃黑的时间和地点。
程云早上就想杀他,只是好像有顾虑。
现在在这里张牙子相信程云说到能做到,也不敢赌他做不到。
哭着道,“爷,别别,明天两份户籍保证送到你面前。”
程云伸出拇指在桌子上的印鉴按了按,再把手印按在契书上,递给张牙子。
转头对李寡妇说道:“李嫂子,立契吧,早点完事,天色不早了。”
李寡妇听到程云的话,仔细的看了看程云的脸,确定是二狗子便听话的在契书上按了手印。
程云不怕张牙子骗他,要是真骗他,就把他杀了。
早上放过他是因为他教会程云狡兔三窟的道理,现在看到李寡妇。
看张牙子打李寡妇的主意,他就想宰了他,解释?不需要。
张牙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低头哈腰的对程云说道:“爷,您稍等,我过去要银子。”
说完见程云没回话,就走向庭院里一直站着的两个壮汉。
这里牙行的交易都是这样,一般情况下,双方都不会凑在一起,只会让牙子从中间说合。
所以那两个壮汉一直在庭院里看着程云三人,并没过来打扰他们。
程云对着李寡妇道:“嫂子,你一会拿了银子怎么办?”
李寡妇看到张牙子走远,看到面前熟悉的少年,走近程云身边,感到一阵心安。
轻声的说道,“一会拿了银子就回家阿。”
说道这,心里有点不舍,这次过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这隔壁的少年了。
当年的泥娃小屁孩,已经长大了。
也许,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吧,李寡妇心里想着。
“嫂子,你知道这胡同里是个什么情况。”程云顿了顿,还是直接道。
“你看这天色就知道张牙子打的什么主意了,你怎么还来?”
李寡妇带着凄色道:“我婆婆叫我来,我能不来么?”
“那你男人呢?叫他陪你来呀。”程云问道。
“他还没下工。”
默然了一下,程云说道:“要不,一会你跟我回去,城西太远了。”
“你带着银子一个人肯定回不去的,张牙子肯定找了人蹲你,明天拿到户籍再回去?”
李寡妇现在的夫家在城西,太远了。
同样是贫民区的胡同里,这里城北,程云从小长大熟悉才敢来,城西不熟悉可不敢去。
“我,我。”望着近在眼前的少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李寡妇想拒绝。
但拒绝的话没说出口,又害羞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张牙子刚好拿着银子回来,恭敬的递上银子说道:“爷,银子。”
程云对着李寡妇说道:“就这么定了。”
然后回过头拿上银子分成两份,递给李寡妇一份。
李寡妇拿到银子看了程云一眼,用不知道藏在那里的手帕包起来放在鼓鼓的胸里。
还是这么吸睛,我已经成长了阿,你也长大了,程云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抬头看了看天色,再有一刻中左右,天应该完全黑了。
到时候,这胡同里的雷,想到这个程云一阵反胃,口中道:“李嫂子,走吧。”
说完便抬脚出门,李寡妇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跟上程云。
张牙子带着红胀的脸也跟在后面,交易完事,他也得走了。
看着前面在程云旁边的李寡妇,眼光闪烁。
走出房门,路过三间红砖瓦房,来到一个十字路口。
如果李寡妇要回城西,在这里就得与程云分开,李寡妇心里还在挣扎。
却发现程云在十字路中间停了下来,看向城西路口的方向。
李寡妇顺眼程云的目光看去,发现这附近有名的泼皮跋杰,正带着两名泼皮在那里蹲着。
再想起胸口的银子,那里还想不明白,脸色煞白,不自觉得靠近程云。
跋杰,早年因好狠斗勇被人废了一只脚,却并没收敛,相反靠着狠劲在附近闯出一片名声。
跋杰带着两名泼皮正在讨论一会拿到银子要去那潇洒,他可是收到张牙子的消息,说李寡妇的房子卖了五两银子,那么多钱怎么花。
本来是准备把另一个房主二狗子也抢的,但张牙子中午又传来话,二狗子抢不得,加入了武馆,是个武者。
跋杰看到李寡妇出现在十字口,一喜,五两银子到手了。
便拖着标志一瘸一拐的带着两名手下向李寡妇走去。
走到李寡妇面前看到她扯着一个穿着灰色练功服少年的衣角,打量了一下便道:“哟,这是二狗子吧,发财了阿。”
听张牙子说这二狗子加入了武馆,现在看到他穿着练功服,就调侃了一下,加入武馆最便宜的也要十八两三个月。
这里土生土长的跋杰清楚二狗子的底细,几个月前他还看见他在某大户人家砌墙打散工。
二狗子加入武馆他是不信的,他那来的钱,更何况是成为武者。
身上的衣服估计是在那家大户人家做家丁吧,练功服和普通的家丁服确实差不多。
只是练功服有标志,有见识的人都认得一二。
程云听到这话,用手捂住了脸,好特喵无奈。
这就是活生生没见识的教材,居然认不得程云身上十八两皮肤的利害。
就像一个零充党,理解不了一个穿着V10皮肤的菜狗为什么可以上荣耀,拼命爆粗口说他菜。
然后信誉分大残,被系统禁言半个月,只能去匹配场打信誉分。
跋杰平时在邻里面前嚣张惯,就算自己偷了别人家的媳妇被当场抓住,也只敢打断自己一条腿,不敢如何自己。
见自己主动给家丁二狗子打招呼,二狗子居然敢不回应,感觉在手下面前落了面子。
便站到他面前伸手想拍他的面,程云那敢让这狗子的手碰到脸。
天知道他的手多脏,立马用手挡住。
跋杰手顿了一下,收回来手笑嘻嘻的道:“二狗子,穿上了家丁服以为攀上贵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