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估计不是不想当海盗,是怕被清算吧。”
见陈述犹豫,又有几个大汉喊着:
“求陈爷收留……”
“陈爷以后我能跟你混嘛……”
“陈爷……”
陈述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斟酌一下道:“我准备在翼州城内开个酒楼,确实需要些人手,但酒楼生意,肯定没有在海上自由,你们要是愿意就留下吧。”
“李大当家那我会写封信给他,说明缘由。”
众人听了,都在思量。
“我愿意,以后唯陈爷命是从。”
“我愿意……”
“我也愿意。”
“……”
陈述扫了一眼,基本都是吴老二的人,看来也不是自己身上有某种王霸之气,让人一见就跪地称服。
“嗯?”
“孙二小,你也要跟着我!”
看着孙二小也站到要跟着自己走的一帮人中,陈述诧异道。
“小的早就腻了海上的生活了,当初要不是官府不让捕鱼,我也不会下海当海盗了。”
禁海?
“你是哪国人?”
“回陈爷,燕国。”
“噢~”陈述恍然,确实也只有燕国皇帝奇葩,下令闭关锁国,不许一片木板下海。
“今晚,咱们就住在船上。”
众人应诺。
“孙二小,待会你带几个兄弟,去城里买间宅子。”说着,陈述从怀中取出两千两银票递给孙二小。
想了想,又叮嘱道:“记得大一点,环境幽静,能马上住人就行。”
孙二小睁大眼睛,激动的接过银票。
没想到陈述这么信任他,只想着跟对了人。
“陈爷放心,我一定办好!”
陈述伸手拍了拍孙二小的肩膀,又指了三个大汉,其中第一个表示要跟着他的李僧就在其中。
“你们几个跟着他一起,路上少说多做,记住了吗?”
“是。”
陈述挥挥手,“散了吧。”
回到船舱。
唤来猛子:“跟着那个叫孙二小的,要是他们跑出城就回来告诉我。”
“啾啾~”
猛子身形一振,飞向高空。
陈述相信孙二小几个不敢贪墨银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派出猛子不过是最后一道保险而已。
随即,陈述取来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傍晚,孙二小等人回来了。
望着手上的地契,和剩下的二百两银票。
陈述满意的点点头,幸亏这个时代认契不认人。
省了不少事。
抬头看了看天,时辰不早了,这会儿走到城里该宵禁了。
陈述随手派几个人,去码头旁的脚店,买些饭菜,晚上就在船上吃了。
次日,清晨。
码头依旧繁忙,行人来来往往,生机勃勃!
林府!
抬头看了看匾额,孙二小赶忙道:“陈爷,今天我就叫人来换。”
“嗯。”陈述满意的点点头,这就是他喜欢孙二小的原因,有眼力见!
孙二小在前面引路,边介绍道:“这间宅子是个三进的院落,建成不过十年,前两年才修缮过,家具齐全,最关键的是院子大,地段也好。”
逛了一圈,陈述十分满意,挥手让众人将买的家居生活用品搬进来。
再组织他们打扫庭院,房间。
忙到傍晚,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有了点家的样子。
陈述将众人叫到庭院,站在台阶上,眼神凌厉道:“各位兄弟,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不过,还得跟各位定个规矩。”
“一:不得欺行霸市,鱼肉乡里;二:不得烧杀抢掠,奸淫妇女;三;不得背叛,做吃里扒外的事情。”
“三者,犯其一,我陈某人,必杀之。”
最后的三个字陈述运足内力,传到众人耳中,轰然炸响,如五雷轰顶,惊得众人纷纷咋舌。
众人想到这位爷在船上大杀四方的样子,心中凛然,纷纷应诺,不敢怠慢。
“当然,受不得约束的,现在我给一次机会,允许他离开,并且给一百两银子的安家费。”
话落,有几人眸中闪动,最终还是没站出来。
陈述不动声色,记在心中。
“好,那么以后大家就是兄弟,过几天我将开一间酒楼,到时候再安排大家,今天也累了,晚上我请大家去环采阁放松放松。”
说道最后几句话,众人纷纷面露喜色,交头接耳起来。
唤来孙二小:“你先去安排吧!”
“是。”孙二小领命,先行前往。
陈述安排两人看家,猛子又不知飞到哪里去玩了,他也懒得管。
环采阁。
芷兰的厢房内。
陈述微闭双眼,泡在浴桶中,享受着美人的服侍。
其实这个时代大多数有钱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地,但陈述实在不想做这种与民争利的事情。
否则用手里的闲钱,买上千亩地,做一个地主,也能过上悠闲的日子。
赵国建国三百多年,土地兼并早已蔚然成风,百姓大多沦为佃户,也就翼州城靠着海运,才让老百姓生活有了点奔头。
陈述自认为不是好人,但……
“嘶~”一双素手打断了陈述沉思。
陈述立刻有了反应,坚强不屈,一把将女花魁拉进浴桶,一时间,屋内水花四溅。
日出。
陈述带着孙二小考察城内的酒楼。
翼州城商业发达,光酒楼就有一二百家,大多生意不错,但也有人气惨淡,门口高挂“店铺转让”。
但大多位置太偏,地方太小,装修也很普通。
最终让陈述满意的只有一家。
福满楼。
位置虽说有些偏,但其内装修典雅,还是罕见的两层小楼。
最让陈述心动的是,后院的地窖里还有几十缸酿好的美酒。
“张东家,您再考虑考虑,三千两,不能再多了。”陈述还价道。
“唉!我也知道,店里生意不行,但我这酒楼可是倾尽我毕生心血,三千两,让我怎么舍得啊。”张东家一口哭腔。
陈述心无波澜,这老东西刚才可不是这口气,一口一个小子的叫着,要不是他将面前酒杯轻轻一搓,化作细粉,这家伙口气还硬着呢。
“哼~三千两是我最后的底线,要不是看在你后面还酿了几十缸酒水的份上,三千两都没有。”陈述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站起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张东家身后也站着一排人,但在看到陈述的手段后,都面色惨白,一个个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