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馆,后院内,月色清冷。
樱花树下,夜风轻袭,落樱洋洋洒洒,飘于红尘。
血衣楼的金标杀手寒镖、冷烟跪在地上。有花瓣落在他们肩头。
永远是一袭素白长衫的江衣雪,面色铁青地说:“你俩把抢得宝图刀谱的经过细述一遍。”
宇文烈坐在茶几旁,“笃笃”地敲着桌面。俞是听他们说,他俞加憋火。
但此刻不能发火。
因为,血衣楼还有大用。
眼前这几位,也还有价值。
听他们说完,宇文烈端起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气,将热茶吹凉一点,更像是努力吹灭心头的怒火。
“你知道,浪子玉什么人吗?”宇文烈喝下一口茶,缓缓说道,“他是当朝探花,脑子好使。他能一人重伤冥教三长老,击败一罗刹,武功高强。
这样的人,身边还有个摘花圣手,会心甘情愿受你们摆布?还主动交出刀谱宝图?那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他下的套。”
“禀大人,那浪子玉,是在他咬死一头雪豹,喝下豹血后,功力暴增。这事虽颇为离奇,但确为属下亲眼所见。
而且,那江湖医圣谷梦山也说,那雪豹本是阳暴金刚之躯,浪子玉渴饮豹血后,炼就阳暴霸体,所以才有得武功。这番话也是下属亲耳听到的。”
“那么,我问你,他们为何没有拿你作要挟,换回宝图和刀谱?这两样东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他们却拱手让人。”宇文烈冷冷反问道?
“我………”冷烟一时语塞。
“好了。”宇文烈起身,一拂袖,道,“此事暂且按下。眼下有更重要的大事。江楼主,这些日子你把楼中高手,悉数召来京城,随时听候差遣。”
“遵命,大人!”江衣雪道。
稍过一会儿,数只信鸽从这落樱缤纷的庭院中,扑腾着翅膀,飞向四面八方。
凌如玉醒来时,房间里氤氲弥漫着阵阵馨香,跟上次那枕边香味一模一样。
都是眉儿的香!
好闻,闻之心旷神怡,虎躯为之一震!
哎呀,要命,又是一个大力挺举。估计眉儿可以挂在上面荡秋千。
这该死的温柔,香水有毒!
保持正念,保持正念!凌如玉心道,一个鲤鱼打挺,精神抖擞地跳下床。
叶轻眉在外间花厅听得卧室动静,就喊,“公子,起来喝点汤喽。”
那个“喽”字拖着长长的尾音,软软糯糯,带着昨夜梦呓的韵味,隽永而悠长。
凌如玉随意披了件丝滑的缎面青衫,一头浓密长发随意披散开来。
大约是经了昨儿一夜金风玉露的滋润,叶轻眉的俏脸儿,像是春雨润湿的杜鹃花,娇艳欲滴,白嫩盈盈地泛着光亮,眉眼间春波流转,像是闪烁着朵朵桃花。
“公子,喝点鸡汤补补。”叶轻眉盛了一碗枸杞乌鸡汤,舀了一汤匙,送到凌如玉嘴边,把他当个宝宝般来宠爱。
男人骨子里,都是个孩子!
这特么很是受用啊。
看来要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凌如玉心里乐滋滋地想着,毫不客气地凑上去,喝了一口汤,“眉儿,本公子还用补吗?这一补,可就更加收不住了。”
说着,凌如玉一把搂住叶轻眉的小蛮腰,轻轻掐了一下。
叶轻眉“嘤咛”一声,一张俏脸微微羞红,“公子,乖!别戏撩眉儿啦。”顺便往凌如玉嘴里塞了一个鸡腿。
“眉儿,怎么不叫玉郎啦?”凌如玉啃下一块鸡肉。昨儿通宵作战,闻到肉味,顿觉饥肠辘辘。
叶轻眉撒娇似地用身子碰碰凌如玉,嘴角漾起一丝甜甜的笑意,咬着凌如玉的耳朵道:“那个呢,是私下羞羞的爱称。人前公开叫,有点肉麻呢,是不?”
凌如玉三两口啃完那鸡腿,抱起那一海碗鸡汤,咕咚咕咚两口喝完,一把揽住叶轻眉的小柳腰,手抓在她的桃形圆滚翘上,说:“本宝宝立刻马上就想羞羞。”
“瞧你那样。”叶轻眉戳了下凌如玉的额头,娇嗔道,“公子啊,细水长流,来日方长。”
“是哦!来‘日‘方长。眉儿说得甚是在理!”凌如玉那点聪明劲,用到咬文嚼字上,那绝对是一品上镜的赶车好把式。
他特意把那个“日”字,念得格外重,引得叶轻眉捂着脸笑得花枝乱颤。
正当两人打情骂俏,春荷、秋漓两姐妹手牵手进来了。
那春荷上下打量一番叶轻眉,道:“大小姐,当真是经一夜雨露恩泽,立即容光焕发,愈发地明艳动人了。”
“大哥,大哥,好大哥。”听这声音,就是那世子明焘来了。
只见他连滚带爬地跟在花不虚身后,混了进来,缠着花不虚道:“好大哥,你帮我跟浪兄美言几句,让他带我学功夫。好不好,好不好吗?”
自打上次在侠客山庄,亲眼目睹凌如玉帅气挥刀,击退那冥教艳妇,引得一众英姿飒爽的武林女弟子痴迷尖叫。
明焘世子,突然明白,如果能像凌如玉那样,有一身绝世武功,那肯定会给帅气无比的自己增加魅力。
再者,在酒宴上领略过一众江湖女侠的风采后,明焘世子猛然发下,这些习武姑娘啊,就是带劲,有味儿。
看那些女弟子的身段,窈窕中多了几分柔韧。她们轻轻一纵,在空中跨出一字马,若轻燕展翅,身姿轻盈。
那柔韧性,明焘世子闭上眼睛一遐想,心道,“偶滴个乖乖,这样的小娘子,岂不是可以解锁很多姿势?!”
于是,明焘世子,就立下了“学得一身好武艺,泡遍武林美娘子”的人生理想。
这理想,比起他那个沈万金后爹希望他,当好龙羲帝国头号败家子的人生宏愿,正能量多了,伟大多了!
花不虚挠挠自己脸颊,看看叶轻眉她们三个,非常认真地说:“老弟,那谷老头叮嘱过,你中了那冰魄银针,不仅心脉受创,还得耗损精血解毒,所以服药后,要多运功调息,身体才能好得彻底,断掉病根。”
“噢噢噢,那怎么着?大哥是要我天天闭关打坐,修炼神功吗?”凌如玉摆手道,“那我可不干。”
“反正,这些天也无事。不如,上山回我那藏宝洞,去寒玉床上练功,肯定好得更快。”花不虚道。
一听寒玉床,凌如玉两眼放光,寻思着若是和眉儿在那温泉池、寒玉床上练练“双修”之功,享受下冰火两重天的滋味,那绝对能把羞羞玩出新高度。
凌如玉清了清嗓子,非常正经严肃地说道:“嗯。大哥说的极是!习武之人,一日不练功,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话说完,花不虚正要夸赞“老弟果然勤勉上进”,却不想凌如玉转脸就笑嘻嘻地,跟叶轻眉说:“眉儿,你陪我上山去。那洞里有张寒玉床,妙处多多。”
本以为叶轻眉会立马答应这等好事,不成想她一手支着桌子,站起来,用手轻轻锤了锤后背,说:“不去了。公子,你练功,就专心练功吧。切不可有邪念,容易走火入魔。”
擦的呢!昨夜那鸾凤被中风情万种的眉儿,咋突然变成如此贤良淑德的叶姐姐。凌如玉一脸愕然地看着叶轻眉。
“公子,不懂!等你回来,好不好。”叶轻眉一脸娇羞的说道。凌如玉哪里会懂,此刻的叶轻眉腰微酸,腿有点软,开始起床去厨房,都是扶着墙去的。而这都是拜凌如玉昨儿一宿折腾所赐。真是应了谷老头那句“阳暴霸体,威猛无比”。
这次呢,花不虚不撺掇凌如玉带姑娘上山了,而是确实为他的身体着想,想让他踏踏实实修习内功,就说道:“老弟,我泡过的妞,是不是比你吃的盐多。”
“那肯定的。”凌如玉竖起大拇指。春荷朝花不虚一巴掌抽过去,“你不吹,能死吗?”
“那你看,我花不虚,万花丛中过,身子永不虚。靠的是什么!靠的是节制,节制,懂吗?!老弟。”那花不虚又把凌如玉拉到屋外,耳语一番,“老弟,你不能表现得太馋一个女人的身子。一定得端住,控制自己。让女人馋你的身子,让她憋不住,最后绷不住来求你。这样,你才能将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卧槽,大哥果然是摘花圣手。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学习了,学习了。”这下,凌如玉学乖了,回头对叶轻眉道:“眉儿,那我就上山闭关三,噢,不,闭关一天啊。你可别太想我。”
那明焘世子一听,立马滚了过来,死死抱住凌如玉大腿,“浪兄,带上我。”
“闭关练功,又不是喝酒撩妹。无趣得很!”凌如玉歪着头,看着那委屈巴巴的明焘世子,“世子殿下跟着干啥?”
“浪兄,这么地。”
“怎么地?”
明焘世子附耳轻声道,“浪兄,你若带我练功。我就把秋漓让给你。我懂你的。咱俩同道中人。”
“吆吆吆,懂!真的懂!”凌如玉指着明焘世子,笑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既然世子殿下有志于成为一代豪侠。那真是龙图武林的一大幸事。那就与本公子一同上山,潜修武功吧。”
其实呢,凌如玉知道,那秋漓不是明焘说让就能让的。但很明显,明焘世子喜欢秋漓。凌如玉也暗搓搓地喜欢。
喜欢归喜欢。但凌如玉绝不想,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感情。
如今,只要带明焘世子练功,他就能让出来,那再好不过。若是哪天,凌如玉对秋漓下了手,也不至于伤了兄弟和气。
这样说好,凌如玉、花不虚和明焘世子,就有说有笑地上山去了。
看着凌如玉那翩然离去的背影,叶轻眉怅然出神,若有所思地想,“玉郎血气方刚火力壮,拦是拦不住的,与其让他在外胡搞,不如……”
叶轻眉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对男人那点花花肠子太了解了,也看得通透与开明。
“大小姐,你想什么呢?”秋漓的手掌在叶轻眉眼前晃了晃。
“没想什么。”叶轻眉收住神思。
“吆吆吆,大小姐,如玉公子这才走出不到半里地,你就开始想他了。要不,奴家给你喊回来,免得你失魂落魄的。”春荷道。
“别别别。”叶轻眉眼神陡然地落在秋漓脸上,喃喃道:“我想其他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