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些堪称骄兵的公子兵,现在天天被整训,
早已经没有什么闹事的力气了。
现在训练完,就想着躺在军帐中休息。
而在看到蒋海、陈深、李玟这些真正的九卿高官的后辈们,都是在咬牙坚持着训练。
他们这些人们,也没人敢偷懒。
“杀!”
他们齐声呐喊着。
这杀声,包含着这些天整训的汗水和辛苦。
同时,伴随着汗水和辛苦的是,他们每个人作战实力的提升。
这群敢从咸阳来军中捞取战功,换取爵位的公子兵,都是对自身很自信的。
也是很有实力的。
这挑选出来的五百人,可以说每一个都有着至少精兵的实力。
并且武艺和骑射都不错。
但以前的缺点也很明显,
那就是上了战场,各自为战,
往往很容易就被人击破了阵型,从而一溃千里。
现如今在整训中,他们对于军阵的配合和协防,也开始有了不少了解。
目前整训数天的他们,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军营中,杀意冲天而起!
.....
而此时的王翦,也来到了第十新兵营的外围,
但他没有进去。
因为以他的身份,若是进去,估计整个新兵营的都得要给他行军礼。
王翦想看到的,不是行礼。
他在军营外,一双浑浊的眼睛透出老辣望向军营。
说心里话,
现如今秦楚双方对峙良久,就连最精锐的八部黑衣玄甲铁骑,都懈怠下来了。
可第十新兵营这里,却有着一支兵马,
在挥洒汗水,无惧骄阳的训练着。
但凭这一点,王翦就觉得这支兵马,不应该在新兵营!
应该出现在大秦最精锐的部队一栏!
这统领第十新兵营的营主,也应当是个人物。
“杀!”
杀声再次震耳发聩,杀意在整个军营荡漾!
“精锐!好一支精锐!”
在真正看到这支兵马后,王翦那双眸子中透出亮光。
这是一支毫无疑问的精锐!
每一个人身上的气势,都不弱于八部黑衣玄甲的士卒。
并且王翦也注意到了正在指挥训练的人。
蒋海!
按理说,蒋海只是一个区区五百主,王翦不应该对他有印象。
但其叔蒋廖,是位列九卿的中尉丞,掌管着护卫咸阳的数万中尉军。
同样也是出身秦军。
在秦军中有着不少人脉。
因此,王翦因为其叔的缘故,对蒋海倒也有些印象。
蒋海实力倒是不弱,只是桀骜难驯,
他曾多次听副将这样提起过。
没想到竟然是蒋海正在带兵整训,还如此认真,丝毫没有桀骜难驯的样子,
难不成,是有人降服了蒋海?
这让王翦心存疑虑,但还是沉声道:“第十新兵营的营主是谁?”
副将连忙回道:“禀将军,第十新兵营上任营主陈燕战死,新任营主是林跃。”
“嗯?林跃?”
这个名字王翦很有印象。
他向咸阳拟的军报竹简中,也提及到了林跃。
对这个年轻人,心中还是有些看重的。
只是没想到,林跃的五千将是被安排到了第十新兵营中。
林跃的任职,是儿子王贲安排的。
对于日理万机的王翦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便一直未曾过问。
早已经人老成精的王翦,在听到第十新兵营的营主是林跃后,一双浑浊的眼睛中就闪过了很多思量。
他脑海中也浮现出,
当初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受军功封赏时,那个不卑不亢的青年身影。
最终王翦思量良久后,沉声道:“好一个林跃!”
一旁副将也是适时说道:“将军,这林跃确实不简单啊,这第十新兵营本来是极为难以管束的,
可听闻自从林跃来了之后,第十新兵营就换了模样,
曾经最为桀骜不逊,动辄抱团的蒋海、陈深等人,现如今也是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在军营中规规矩矩的,对林跃的命令更是一丝不扣的执行,
根本就不知道林跃究竟是用了什么伎俩,才让这么多咸阳的九卿子弟臣服。”
“嗯。”
王翦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下令离开了。
他不想打扰军营里的训练。
而林跃,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王翦是真的没想到林跃不仅仅骁勇善战,在治军方面也是一把好手!
这才上任多少天的时间,整个第十新兵营就仿佛改头换面了一般!
这何止是冉冉升起的将星,简直就是全才!
“传令!”
王翦行走一半,突然对身旁副将传令道:“通知军械处,将第十新兵营的军械武器提升到和八部黑衣玄甲一个级别,另外也通知军马司,调拨几百匹战马给第十新兵营,那群公子兵中有不少骑射的好种子,做步卒可惜了!”
“将军,这......”
副将面对王翦的这个命令,只感觉有些发懵。
八部黑衣玄甲,那可是大秦最精锐的兵马啊!
其中的军械武器也都是全军最优良的,这样的军械武器在整个秦军也是紧缺的。
至于战马,那就更别说了。
这样提升一个新兵营的待遇,是不是会有些太过了?
“怎么?你有意见?”
这时,王翦略微皱了皱眉,根本没有说任何重话。
但是副将却从自己思绪中被惊醒,
他连忙半跪道:“属下遵命!”
王翦老将军,是目前六十万秦军的定海神针。
他在军中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反抗!
副将连忙去下达命令了。
王翦也是回头望了望仍在训练,杀声震震的第十新兵营。
他很想看看,这改头换面的第十新兵营,会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之中,给自己一个怎样的惊喜!
......
而此时,
大秦,咸阳,
浩大的秦王宫的内殿之中,
身为左丞相的李斯,正在和秦王嬴政,盘膝而坐。
两人身前摆着一幅围棋棋盘,
嬴政出声道:“原来如此,你是说王翦老将军竹简军报上的那个骁勇善战的林跃,就是王相邦离家出走数月未归的嫡子王跃?”
李斯一边下棋,一边笑曰:“禀王上,正是。”
“有意思!”
嬴政也忍不住的笑了笑,他没想到还听闻到了这样一个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