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我看是想多再探探底。』
毕竟,换成我来到这种一眼理不出的地方,又看着贼怪的“小伙子”也会恨不得握住手,这摸摸那捏捏,摸骨也得摸出他的祖宗十八代的底子来。』
“算命”的同行最怕的是什么,怕的就是算不出东西来啊——』
房屋中,左道面色有些苍白的调侃了对方一下,他向椅子后面一靠,现场交由剩余的纸人打理。
这具身体由于是普通人的状态,喷洒精血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损耗。
但不要想多,不是咬一个舌头吐点血就是精血,里面的操作与门道,比想象的要多。
左道因为对方的到来,最终选微调计划。
杨修,也就是那个被小纸人“蛊惑”的年轻人,更是17号转移货物经手人之一的他,原本的任务是制造一场合理的“桉件”。
——既然综事局内部某些人选择跟童使合作,那我就用拜童教的人来刀了你的人,你们就算能合作,也得捏着鼻子互相恶心干活。
然而有了一个新的情况的介入,让左道的计划变成了“钓鱼方桉”。
虽然这个同行是异世界的同行,然而只要是碳基生物,大脑构造是相同的,社会环境是相近的,那么同类“业务”的人也就意味着思维方式,忧患考虑是会有共通的,这并不是左道的武断判断,乃是基于这些时日来的观察。
因此钓鱼方桉分成了两条支线——南命师会不会突兀出来以及南命师没有来。
南命师来了,那就像这样,可以通过他的行为来初步判断对方的“善恶阵营”“行为风格”“临场决断”最终得出应该与这位不知名但大概率来头很大的人,如何去相处,如何去斡旋。
那么南命师不来,也由于他的存在左道不会杀掉詹开畅,但会给对方足够的“回应”,即便后续南命师不管通过何种方法找出了自己的行为,那么在对方的形象里只会塑造出几个特点——左道这人:年轻,木讷,机敏,有义气,不弑杀,有仇必报,延迟性冲动。
心思电闪间,左道操控的纸人也没落下回复,他有意的将自己的从最开始的经历介绍,但又一笔带过,刻意将自己曾经编造的经历略过,但留下了确实自己“意外”挺过了危机。
再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私下里的隐去,明面上的如实讲述,但却有关于自己组内的事情,对综事局的猜测,对花城内部混乱的隐忧一概不提。
“南命师,大概便如此,目前奘啼组长暂时没有恢复职务,但她通过别的方法告知于我说尚且安全。”小纸人如此说道。
左道单方面的讲述中,俩人也是“小动作”不断,他通过小纸人这边时刻观察对方的肢体动态的细节,乃至“接话”时的‘哦、嗯、啊、这样啊、有趣、哈’等等词语来分析这位同行的情况。
而南命师那边也不差——
——左道命书中的窥运』始终处于明暗交替,那为了应付这个命格而临时诞生的淆运』也与之对抗。
很明显,俩人都在各装湖涂,假借理由的研究对方。
一方尽可能研究对方至少第一层面具上的情况,来制定后面的相处策略,同时也因为对方是同行的缘故,自己太过于急躁的脱离只会给对方带来怀疑,故此需要在初次见面中“毕其功于一役”,让对方怀疑与好奇尽可能宣泄完。
一方呢也时刻借着这个理由,不停使用未知的能力来探查少年的底细,也有可能通过少年的这根“线头”做跳板去窥探花城各方各面的事情。
而让左道感到遗憾的是,不管是面部还是肢体,这老人就像个木头人一样,非常正常,察觉不出对方的能力特点。
但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好比正常的命师卜师,要么写写画画要么掐掐指头本质上不是为了装逼,只是因为他学习的传承特点所留下来的“记忆特点”的需要,将关键信息通过肢体反馈来抓住要点进行“记录”。
因此意味着,至少这位南命师目前所给我造成的窥运』很大概率不是普通的“命理推衍”“占测看事”,更类似一种“神通”或者说“能力”。』
至此,彼此都了解的差不多,左道该说的,该做的都弄完后。
老者稍微沉吟些许说道:
“既然奘啼组长存在特殊原因无法协助,不知左道干员有否兴趣?”
南命师的称呼稍作转变。
左道听出对方进入公干态度,他随之回应:
“组长之前与我说过,如果她那边有需要我协助的事情,我可以根据个人意愿进行选择,接受或者拒绝。”
左道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替奘啼做事,并不是为南命师。
“自然,我在来之前,最后一次与奘啼组长通讯时也知晓此事,那左干员个人意思呢?”老人平澹的问道。
“我个人自然对此有兴趣,不管是协助组长的工作,以及打击拜童教自当能力之内。”小纸人漂浮于空中回复。
——言外之意,对奘啼无法完成的任务,左道暗示自己会根据情况来决定,而如果你南命师是来为了拜童教事情的话,那我会在个人安危之内竭尽全力,但如果这两种都不是,是你自己的目的,那就...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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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为此而来,也会在你能力之内。”老人如是说。
“那目前我们可有计划。”小纸人发出声音说道。
“咦...这么干脆?”双眸无童的他好奇的问,没有目光的他却彷佛在打量着小纸人背后的左道:“左干员就不想了解下其它的事情?”
“就怕老先生与我说权限不够。”左道开了个“玩笑”。
开玩笑,还是话题赶紧结束吧,淆命』之格都快顶不住了,这老同行的好奇心真不愧命师之名...』左道想道。
“哈...确实,有些东西左干员可以见证,但提前知悉恐惹灾祸,那么...”南命师轻笑一声说道,旋即话语一转:
“劳待小友稍安勿躁,若是方便,明日擢升之时不妨出趟任务,便算帮我这边,至于我们彼此间若有联系需要的话,嗯,我想想。”
老人一手放于腹前略作搓动之后说:
“有缘自当再会。”
——南命师,谜语拉满。
“那我知道了,老先生我先走了。”小纸人不动声色说。
“夜安。”
房屋内,靠于椅背的左道陷入沉思。
“擢升,可能的意外惊喜...
“莫非我职位得动动了?似乎只有这可能。”
他联想奘到啼资料内的留言说可能有个不确定的惊喜,因此如是猜想南命师的谜语。
“明天要出任务,有概率能帮到南命师那边,是有什么事情推动起来,或者会起到什么关键作用?
“不管怎么说,怎么看都不像是小事,有很大概率可能跟程泉妻女那边有关,得多做点准备咯,今天又得熬夜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于老人的谜语,对别人来说可能稍微会费点劲,但对他来说却不难理解,甚至觉得对方给的信息与暗示已经足够多了。
如此,一夜无眠。
......
翌日,花城,进丽山,十点二刻,晴。
这里是城市极为有名的景点之一,海拔不高的它自然也非登山爱好者的首选,加之商业景区的氛围逐渐浓厚,以及其它需求下变成了一个地方的小名片。
话虽如此,但也让自然风景不突出的它,通过山下的商业圈,山上各类文化艺术馆,历史建筑的加持下显得五脏俱全,对本地人来说这里大多时候兴趣不大,然而对许多外地游客方面,属于来时大多会看看的地方。
换而言之——
“人真不少啊。”
感受着上下山游客商贩的往来,胖子身着简装感叹了一声,旋即瞟了一眼旁边的寻常少年。
“确实不少,但也能掩人耳目。”左道低声回了句。
俩人的碰面汇合自不是巧合,这得从早上时候开始说起,熬了一宿的左道早晨时分收到了自意外事件以来,琛久的第一通电话。
而在这之前,除了与胖子那次,他跟综事局的同僚们基本处于绝缘状态。
抛去各种客套话不谈,彼时琛久简单直白的与左道说,自己的职务已经恢复,并且还有个不算惊喜的惊喜,那便是——自己成为了一组的副组长。
当然,待遇权限等等方面是上去了,实际上的改变并不多。
这一切的问题,得从奘啼说起。
要说这位大组长生性也怪,来花城数十年的时间,她统辖的一组长期处于缺额状态,也就这几年才收桐妍,权虎,左道三人。
在这之前,她都是差不多等于一人成军的情况。
这也造成了,奘啼“接受调查”,桐妍权虎被“外调”之后,实际上左道这位名义上暂时位置序列为一的他——是个光杆司令。
“嘛,事情就是这样的小左,虽然理论上你拥有征召申请的权限,以及外调人员到你组的权限,但是...”彼时琛久通讯中一幅emmm的语气。
彼时左道也秒懂,对方的意思就是——虽然自己有权限,但不等同于有权力,至少在收人方面。
“嗯,我懂的,琛主管,我会保持一组的正常风气。”左道做了个保证。
彼时至此,也进入了正题。
“在你们抓捕拜童教转运违禁物品的那次事件中,张干员发现了一些特殊信息,我已将具体内容发到你的终端里面了,目前小左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早已有所准备的左道,知晓琛久这对话其实只是走个“流程”,故而直接回复:“自然。”
在之后,便有了此次的碰头。
实际上,此次行动并非他们二人,只是其余的人都已经就位,他们属于临时增加进来的。
“呼叫山神,我与胖子暂未发现异常。”
俩人像结伴同行的游客那般,慢慢悠悠地逛到山上后,左道轻声说道。
山神,是负责此次行动指挥人的代号,对方本貌是严方,胖子则是张重林的“代号”。
藏于耳道内的微型麦克风这时也做回应:
“山神收到,木头胖子二人来后山,准备开始‘解救’第一次尝试。”
代号‘山神’的严方如是回复,木头,是左道的代号。
在当时确认接受任务后,得到代号‘解救’的行动计划,他自己也有了一个代号:木头。
如此,二人朝着目的地走去,越往后走,直到进入小道开始,左道与胖子发现这时候的道路上,时不时便会有一些“工作人员”出现。
他们知道这些是“临时演员”,确保不会有外人进来。
已经进入综事局划定的行动范围区域,俩人也不再做伪装,不仅速度加快,也没有了小声密谋。
“‘木头’啊,你说怎么后山会有个祠堂呢?”胖子有些好奇不解的问。
胖子本人虽说是南部州人士,但非花城土生土长的,加上这货平常对这类城市“秘闻”也不甚好奇,在得到行动计划的相关资料后的现在,他开始找点话题说道。
对此的左道倒是熟悉,或者说‘前主’的记忆有这方面的记忆,他略作回复:“根据地方史志来说,曾经这座山是一个大家族占有的,但姓氏已经不详,曾经这家族似乎非常繁盛,彼时花城还不叫花城,叫‘番郡’。
“那时这家族近乎拿捏着三道的话事人,然后他们就在这后山修建了一座非常大的祠堂,现在的祠堂实际上是遗址,然后被官方给略作修建当做普通文物遗址保存的。
“后来不知何故,这家族根据当地史料来说,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全部垮了,祠堂也无人过问。”
左道如此说着,他心中也略有好奇。
按照前主的记忆,华域的曾经历史资料看起来就像正常的王朝更替,但进入了该世界的神秘圈后,他深知常人所知的任何一个异常的记录背后,往往可能都有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对此,他不难脑补,恐怕当时的这个家族,遭受了什么神秘的重大冲击。
胖子这边权当八卦的听着,起初他还能点点头,到了最后他一边走路一边瞪着眼睛的问:
“什么什么道?啥啥郡?”一位不学好的学渣发出了灵魂提问。
“三道嘛,官、商、匪;郡是曾经的城市称呼,当然,实际上不可能有现在的城市规模。”
左道解释过后,胖子秒懂。
说话间,俩人也来到了目的地。
俩人从高处往下看,隐约可见占地约一亩的无祭祠堂。
而祠堂外的平地,数个临时大型帐篷便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布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