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南给昌哥添了酒,一脸仰慕问道:“昌哥,你们是孙美瑶孙大哥的人?”
昌哥脸色发白,镜片后面的眼神微眯,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家小寨主!”
陆泽南见他眼神中有异色一闪而过,心中大吃一惊。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醉,踏马的,他刚才一直在和老子演戏啊!」
「那他傻里傻气的样子也是装出来迷惑别人的?」
陆泽南现在清楚,这个叫昌哥的家伙故意装成这样,必然有大目的。
如果不是自已突然说出孙美瑶的名字,他根本不会有这么一丝波动。
陆泽南故作恍然未觉,淡定道:“我有朋友在山东都督田中玉那边做事,给我来信说起过这事。”
“他在信中说因抱犊崮那边自立成军,田中玉想要弄孙家兄弟。”
“我那朋友说孙家兄弟是为了乱世中能多活人命才抱团,是有大眼光大抱负的汉子,说得我热血沸腾,哪怕只能能远远见上一面也心满意足了。”
陆泽南口若悬河,叭叭叭说得感情肺腑,语气与眼神与表情中满是敬仰与羡慕。
昌哥白白的脸色看不出多少表情,因喝多了酒显得呆愣的眼就这样盯着拍马屁的他,脑子似已迷糊。
“昌哥,你喝多了,可能理解不了我说的话,不过没关系,今天算是认识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我虽说没多大能力,这边的朋友还是有几个的。”
陆泽南站起身,手搭在昌哥肩头,小声说道:“昌哥,既然你是那边的人,肖家让你烧煤山,用意……那是相当的深啊!”
刚要离开,陆泽南又俯身附在昌哥耳边小声说道:“昌哥,抱犊崮明年会很艰难,让孙美珠大哥小心些。”
说了这句让昌哥摸不着头脑的话后便结了帐,与张良走出小馆。
见二人走了出去,昌哥四人眼神变得格外清明。
管得款见昌哥听到陆泽南耳语之后脸色微变,不由好奇地问道:“哥,他又与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提醒大寨主明年小心些。”
管得款脸色同样有了变化,“从刚才的话中,他似乎对我们抱犊崮很了解。”
“对。”昌哥看向门口的方向,“就算有人写信给他,也不可能通过几句话就能了解抱犊崮那么些信息。”
喝了杯水后继续说道:“大寨主那边压力确实很大,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过来这边,就凭卢勇祥那个儿子的秉性,就算大寨主投了他,也不会有好结果。”
管得款默然点头。
昌哥轻敲桌板,双目含煞。
“那么,这个路汉丰能说出这样的话,应该不是无的放矢,可问题是,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讯息?”
管得款神情微凝,“我也觉得他有问题。万华那样的大哥,手底下不可能有这样的小弟!”
“不管他是谁,只要对我们没有恶意就必要理会。”昌哥若有所思地说道,“到是肖家这边有些麻烦。”
管得款轻哼一声说道:“肖家这次算是完了,这么隐秘的动作竟然连这个路汉丰都知道,你说他会不会通知斧头帮换点钱?”
昌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满是阴霾。
“这小子不简单,他也猜出了肖远山对于我们的用意,心思深沉得很,不可小看。”
管得款正色说道:“也是,放火的五人我们都不清楚他们去了哪里,那个路汉丰怎么那么巧就知道了?”
昌哥眼中精芒迸现,身上陡现一股说不明的气势。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小瑶得到的消息也是真的。”
昌哥猛地将眼镜取下拍在桌上,“他真与日本人有勾结。”
“要不是为了弄清肖远山的底细,我不会将五个兄弟借给他,他们的死我负全部责任。”昌哥露出悲痛的表情。
“这个仇,我会找陆泽南与肖远山讨回来。”
说到这里,昌哥神情微愣。
“他是肖家请的人,明知陆泽南在这里,怎么敢在这里治枪伤?”
“你是说……”管得款脸色大变,“他有可能就是陆泽南?”
“不是有可能。”昌哥苦笑起来,“他肯定就是陆泽南!”
管得款有些迷糊了,“如果他是陆泽南,明知我们是肖家的人,怎么不找我们麻烦,还给我们透露这些信息?”
他非常清楚,陆泽南既然知道自已这些人是抱犊崮的,一旦抓了起来,那将是一张非常大的牌。
陆泽南这样的作法,反倒有示好的意思。
昌哥摇摇头,“他是陆泽南我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好像对我们那边非常清楚。”
“那么,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