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看着阎埠贵的表情,很想当着他的面说:“你是!”不过犯不上,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三大爷,您看,您现在是红星小学的七级教员(小学教员工资等级和工人的正好相反,是倒着来的,一级最高。),
每个月工资高达41块5(阎埠贵小业主出身,应该有存款和定息收入,他不穷。)您大儿子阎解成每月工资32块5,也都在您的手里,
他现在还没结婚,您每个月只给他5块5的零花钱,您每個月的收入都有这么多了,咱四合院第三高,犯不上天天算计这些三瓜两枣的啊。”
“哟,你这还知道的不少嘛,老话说的好啊,‘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我就是个穷教书匠,本事就只有这么大,撵不上二大爷的七级钳工(剧中刘海中当上一大爷,傻柱去怼他时说过,一个七级钳工,车的东西也不错。),
一大爷的八级钳工更是望尘莫及,我也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一点,稍稍减少一点点差距。”阎埠贵边说边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一丝丝的距离。
符景略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阎埠贵拿自己和易中海、刘海中一对比,好家伙,差距实在太大了,自己成了关公后面的周仓,根本就不是一道局的,当然得使出抠门绝技了。
阎埠贵就靠着抠门和小算计,混到了今天的两间房,日子过得还算体面和神清气爽,内心未尝没有自鸣得意的意思,他还想着把这种成功的经验传承给他的子女,结果走火入魔了,他的子女也跟着学成了青于蓝而胜于蓝了。
交浅言深,得,符景略觉得自己没有义务再去劝阎埠贵了,更何况人家压根儿也不会听自己的,想清楚之后,假意奉承道:“看来往后我还得多跟着您学几手才行啊。”
“哈哈,学会了可不要用来对付我啊。”阎埠贵笑了笑,感觉颇为受用。
“那哪能啊?最起码我也得事先告诉您一声啊。”
“嗯,不错,不错,还知道尊师重道。”
“好了,三大爷,不说笑了,我得走了,回见了您嘞。”符景略成功的应付了阎埠贵,心情大好,转过身继续哼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调子,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四合院大门走去。
“嘿,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难缠,不是易与之辈呀!”阎埠贵看着符景略走远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老头子,你和谁说话呢?”这时他老伴三大妈拎着个畚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上面还有点她刚打扫出来的垃圾。
“没和谁,我说景略呢。”阎埠贵说完就拎起洒水壶,准备继续干活。
“景略?你说的是不是去年搬过来住在咱家老大隔壁的那个放映员啊?”三大妈又追问了一句。
“没错,小伙子长得身材高高大大的,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年纪轻轻的就是个放映员,唉,可惜了(liao)啦。”阎埠贵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三大妈一脸的不解。
“咱家闺女太小了,要不然招他为女婿,就再好不过了,你想想,许大茂每个月下乡放电影往家里扒拉了多少好东西啊,往后他也能。而且红星轧钢厂还给他分了一间房子,
虽说每个月要交2块钱的房租,这其实和给他私人的也没多大区别,只要他一直在轧钢厂工作,这房子就能一直住下去。”阎埠贵谈兴来了,又放下了洒水壶,掰着手指头分析和符景略结亲的好处。
“是啊,咱闺女是小了点,差了有七、八岁啊。”三大妈也跟着惋惜了起来,忽然双手一拍,“对了,我正好有一个外甥女,也到了找婆家的年龄,长的还水灵,老头子,你说咱介绍给他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那外甥女我也见过,水是水灵,可你要看跟谁比,比得过中院的何雨水吗?再说你那外甥女还是乡下户口,初中毕业,
人何雨水好歹还是高中毕业生,还是棉纺厂学徒工。小妮子可比她哥聪明着呢,你没见她下班就往景略屋里跑,抢着给他洗衣服做饭,
还把自己的定量从她哥那里分了出来,和景略一起吃,你那外甥女肯定没戏。”阎埠贵听了直摇头。
“何雨水呀,唉,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又摊上一个这样的哥哥,可是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三大妈同情归同情,可现在感觉何雨水有可能挡了自家外甥女的道了,对她也有些不满了。
“这有什么,他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发乎情止乎礼,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正常的很,谁也管不着。”阎埠贵又掉起了书袋,他是很懂爱情的,对古代才子佳人的事情也是心向往之,可惜没有实践的机会。
“不行,我还是得把我外甥女叫过来,让景略和她见上一面,万一景略看上她了呢,没看上也没损失不是。”三大妈是个行动派,虽然文化不高,
但长期在阎埠贵的指点下帮助家里处理抠出来的“多余物资”,人也历练出来了,她才不管那么多,先把事情做了再说,所以说“老粗出人物”,“老粗能成事”啊。
“这……”阎埠贵一下子被噎住了,忽然觉得老伴的话很有道理。
“这样,你等下碰到景略和他说一声,就说你明天晚上请他喝酒,我明天上午去我姐家一趟,把我那外甥女接过来。”三大妈见老伴有点意动,立马吩咐道。
“这样行是行,那这请客的粮食和钱谁出啊?”阎埠贵抠门的老毛病又犯了。
“当然是我姐啦,我给她办事,没道理还搭上咱们家的粮食和钱啊?”三大妈理直气壮的说道。
“好,就这么办。”阎埠贵听了很满意,老伴已经深得自己的真传了。
“如果景略真的看上了我那外甥女,咱们就先办一个订婚仪式,等过两年景略转正,年龄也到了,两人正好结婚,往后我这小姨就是他们的半个亲妈,他们还不得好好孝敬我一下。”三大妈开始乐呵呵的憧憬起日后的美好来。
“什么两年后转正?景略昨天就转正了。”阎埠贵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还是听出了老伴话里的错误,连忙纠正了一下。
“是吗?已经转正了,那就更好了,小伙子挺能的啊,才参加工作一年就转正了。”三大妈听了就更高兴了。
“咦?等等,好像不对呀?”阎埠贵突然眉头一皱,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
“什么不对啊?”三大妈反问了一句。
“学徒工参加工作三年后才能转正,景略参加工作才一年,他怎么就转正了呢?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阎埠贵疑惑的看着自家老伴。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又没有上过班。”三大妈颠了颠手中的畚箕,这才想着把它放到墙角,“这事你得问许大茂去啊,他不是和景略一块儿上班的吗?”
“对呀。”阎埠贵双手拍了一下。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一位长着一张大长马脸,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瘦高个青年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垂花门里走出来。
“大茂,你这是上哪儿去啊?”阎埠贵眼前一亮,主动伸手打了个招呼。
“哦,三大爷,莪现在上东风供销社一趟,准备打点酱油,昨晚上做饭就没了。”许大茂一看是自己在四合院唯二的盟友,还有一个是二大爷刘海中,应了一声。
“大茂,正好,我有个事想问问你。”
“三大爷,什么事啊?”许大茂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阎埠贵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