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郓城县租住的宅子处已是晚饭时分。
郓哥儿见了贾瑞来自然不胜欢喜,将这段时间烧酒卖酒的账目给贾瑞略看了一回。
别的贾瑞倒也不关心,只看了晁盖派人来取了两次酒心中便有数了。
正同郓哥说话,却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宋江的二奶阎婆惜。
阎婆惜见了贾瑞不禁喜形于色,粉拳在贾瑞胸口一锤,也不避讳还在屋里的郓哥就嗔道:
“死人!怎的一走便是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外头又有了相好就忘了人家?
好容易过来一趟也不说先去告诉我知晓,若不是听得你这边有人说话来看看,我还不知道你来呢!”
“我去给大娘子沏茶来。”郓哥见了这等情景也知趣,找个由头避开了。
贾瑞朝街上看了看,见没人才将阎婆惜拉进屋里关了门道:“怎的就忘了你,我这不就来了么?
才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正想着去找你呢,不想你就来了。
怎么,公明哥哥今天没回这里来住么?”
阎婆惜已经将身子贴了上去:“那个黑宋三这些天都没大往我这边来了。”
“是吗?他有什么事情?”贾瑞听了这话忙问道。
该不会是生辰纲的事已经发生了吧?宋江怎么不往二奶家跑了?
阎婆惜道:“他有什么事与我何干?不过是来了我不爱搭理他,他自己觉得没意思,故而就来得少了。”
贾瑞问道:“怎么,是你们吵架了?”
阎婆惜道:“我本就看不上他,人生得又黑又矮也还罢了,也不会说个温柔小意的话儿来哄人家开心,只会臭着一张脸等别人去俯就他,他当他是什么?
如今有了你这如意金箍棒,谁还稀罕他那寸长的绣花针?”
贾瑞笑道:“什么金箍棒绣花针的,我怎的听不明白?”
阎婆惜嫣然一笑白了贾瑞一眼:“这不是金箍棒么?你看,我让他伸长,再伸长……”
贾瑞被撩拨得也是浑身燥热,在阎婆惜雪谷上拍了一巴掌道:“你个小妖精就这么急色,一时半会儿都忍不得么?”
阎婆惜嘤咛一声摇晃着臀股:“没错,我就是小妖精,大圣,快给我一棒吧!你降妖除魔的本事呢?让我瞅瞅可又精进了?”
以下情节过分血腥暴利不宜展示。
第二天中午时分贾瑞来至县衙去找宋江。
宋江见了喜道:“贤弟是何时来的?”
贾瑞答道:“昨儿晚上到的,本来去大哥家里拜访来着,结果大哥不在家里。”
宋江脸上略显尴尬,说道:“这几日公事繁冗,有时候处置得晚了便在衙门里将就一宿也就罢了。”
贾瑞道:“公明哥哥今日可得闲?咱们兄弟许久未见,我已定下了一桌酒席,这就去好好吃几杯如何?”
宋江道:“正合我意,我已经约了县里两位都头,那就一起吧。等我给你引荐。”
说着来了两个公服汉子,宋江指着一个五柳长髯的汉子道:“这位是朱仝,人送绰号美髯公,是县里的马兵都头。”
又指着另一个道:“这位是雷横,县里的步兵都头,铁匠出身,有一身好气力好本事,又最擅长跳跃腾挪,人都称插翅虎。这两个都是宋江过命的好兄弟。这位就是我常说起的贾瑞贾天祥了。”
三人相见了,雷横道:“原来这位公子便是贾瑞,常听宋押司提起你,又吃过你酿的好酒,今日一见果然是好人物!走,今日我做东道,咱们便去共饮几大海!”
贾瑞忙说道:“小弟年幼,往后在郓城县还都要指望三位哥哥照拂,怎敢让哥哥们坏钞?自然该小弟出东道!”
谦让一回宋江笑道:“两位兄弟,你们有所不知,我这小弟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个经营的好手。
你看他人不在这里,只让一个小厮守着一间屋子,一个月便有不知多少银子入账呢!
不用同他客气,只顾让他做这个东道就是了!
咱们也别在这里罗唣,先往酒楼去边吃边聊岂不快意?”
朱仝雷横应了一声,四人同往酒楼去了。
对于这两个人贾瑞还是比较喜欢的。
与宋江的圆滑世故,表面上人兽无害实际上腹黑心狠不同,这两个人倒都是有血性的汉子。
雷横私放晁盖,后来宋江邀他入伙上梁山,雷横只以母亲年迈需要人照顾为由拒绝了。
后来因恶了同知县交好的娼妓白秀英被加号示众,其母前去探视又与白秀英动起手来。
雷横见母亲被打,怒不可遏,用枷板打死白秀英,因而下狱。后被朱仝偷偷放了,走投无路才投了梁山。
可以说雷横绝对是个孝义双全的汉子。
朱仝更是冤枉,因私自放走了雷横,反使自己获了罪,被断脊杖二十发配沧州。
到了沧州却因一副长须生得好被沧州知府的小衙内喜欢,因而成了保姆,日子过得也算舒服。
哪知被宋江、吴用、李逵等用奸计所害,趁着雷横不留神李逵一斧劈死了小衙内,雷横无法回去交差,只得也上了梁山。
可以说,只要被宋江惦记上的人,很少有人能逃出他的魔爪,最后终于要以各种理由或是心甘情愿,或是被逼无奈的上了梁山。
雷横朱仝两个都是豪放性格,贾瑞又是个会说话的,只一顿酒下来便都熟识了。
宋江也怕丢了颜面或者让贾瑞猜忌自己同阎婆惜的事,当晚便又往阎婆惜处,让阎婆惜准备了一桌酒菜,叫上贾瑞雷横朱仝三个吃了半宿的酒。
接连几日,贾瑞白天帮宋江安慰二乃,晚上便同三人吃酒闲话,倒也过了几天美滋滋的小日子。
这一日,掐算着晁盖那边的烧酒应该也消化的差不多了,贾瑞便雇了一辆太平车装了满满一车酒往东溪村找晁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