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听了点点头道:“公孙道长倒是个明白人。”
刘唐又说道:“贤弟,你是个聪明又讲义气的人,这次不是要带着武都头往二龙山去吗?
你也将我带上吧!我这没心眼的,只怕早晚都要着了晁盖的道!”
贾瑞一脸为难道:“这可使不得!晁盖还想让我帮他往梁山上拉人呢,我若是出来拆他的台,他不会记恨上我么?
到时候再帮我在江湖上扬名,我可就混不下去了。”
刘唐道:“怕他个鸟!大不了贤弟也一起往二龙山落草去!到时候再把林教头叫上!
若是晁盖还不依不饶的,咱们就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
当初林教头是怎么对待王伦来着?”
贾瑞道:“使不得,使不得!此一时彼一时。到底如今晁盖也有些名声,若是杀了他岂不是背上个弑主的罪名吗?
况且我现在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呢,若是这会子上二龙山上落草了岂不耽误了?
你只管放心吧,晁盖虽然心里头记恨你,毕竟你也是跟他共过事的人,他也不好明着跟你动手。
你只要记得,万事别靠前,能躲就躲就是了。
若是有什么事情你想不明白的,只管去找我林二哥商议,他肯定想得比你透彻些。
你没看我把林嫂子都送来了么?这梁山到底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将来要做大事,还得站着梁山!”
好容易打发走了刘唐,却是林冲又来了。
贾瑞因笑道:“二哥和嫂嫂多日不见,怎么不好好亲热亲热?”
林冲道:“咱们兄弟不也是许久不见了?
她是要在梁山上常住的,你却住两天就走了,自然先同兄弟说话!
这次多亏了你把内子送来,又蒙你这段日子对她的照顾……林冲实在是亏欠三弟太多了!”
贾瑞便打断道:“二哥怎么又说起这些外道话来?自家兄弟要说这个?”
林冲笑着摇头道:“罢了罢了,是哥哥啰嗦了。方才刘唐来说什么?”
贾瑞便将刘唐的话跟林冲说了一回。
林冲叹道:“本来想着晁盖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谁想到是这样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倒是我错看了他去!”
贾瑞也叹了口气道:“何止是二哥?我不是也错看了他?若不是遇到刘唐,知道是晁盖让他去给宋江送金子,我还看不透晁盖的为人呢!”
林冲道:“三弟,二哥愚钝,还有几件事想不明白,还请三弟明示。”
贾瑞道:“二哥有什么话只管问就是了。”
林冲道:“既然你不看好晁盖,为何还要把内子送上来与我完聚,这不是让我在梁山上常驻吗?
你将武松送到二龙山上去,为何不让我也一起去,到时候鲁大哥咱们兄弟三个团聚了岂不好?”
贾瑞冷笑道:“凭什么要给晁盖让位?二哥,可是你先他一步来的,就这么走了岂不窝囊?”
林冲一眯眼,低声道:“你是说,有了机会……”
说着一手为刀做了个斩的手势。
贾瑞摆手道:“不是不是,等着看吧。晁盖也没什么城府,又是个没度量的,总有他坐不住寨主之位的一天。二哥不用多想,只管好生在梁山上住着就是了。”
林冲又问道:“我听我浑家说,三弟似乎和京师名妓李师师赵元奴两个关系莫逆,又同安德帝姬极要好,且在京中的产业也是如日中升……”
贾瑞哈哈一笑也不否认,而是说道:“正是,不仅如此,我跟赵官家的关系也好得很呢!”
林冲一脸懵逼:“咳咳,三弟不要说笑。”
贾瑞从腰间摸出一块小牌牌丢给林冲道:“二哥不信看这是什么?”
林冲一看大惊失色:“这……皇城司……提举?”
“没错,赵佶给我的……哎,我说二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是以为我一开始就在忽悠你们,这些事都是我计划好的吧?”
林冲这才回过神来:“没有没有,只是这……有些突然,我竟糊涂了。”
贾瑞便将自己如何忽悠要给赵佶炼丹,赵佶因要照顾他方便行事给了他这个头衔的事说了一回。
林冲听了沉默片刻说道:“三弟,你……日后有何打算?”
贾瑞把玩着腰牌说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好。
我虽然现在跟赵官家有了联系,又挂了个提举的职位,却是打心底里不看好朝廷。
只要蔡京、童贯、高俅等几个狗贼在上头这个朝廷就要不得。”
听到高俅的名字林冲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贾瑞只当没看见,又说道:“不过既然有了这层身份了,倒是给咱们兄弟谋些好处才是正经。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么!二哥是不是一心想着诛杀奸臣报效朝廷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林冲叹了口气道:“到底还是三弟知我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林某人到底是忠良之后,焉能就这样当一辈子山匪水盗辱没了祖宗威名?”
贾瑞道:“只是现在我这个小提举根本说不上话去,更不用说搬倒高俅这等人了。
只要朝中有这些奸臣当道,就挡住了多少人为国尽忠的路,害得多少良人不能生计被迫落草为寇?
所以我现在只想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有机会得了赵官家的信任呢,看看能不能斗得过那些奸佞之臣。
若是不能呢,干脆就真的反了他的,到时候咱们招兵买马打进汴梁城去,清君侧!”
贾瑞的一席话半真半假忽悠得林冲也是热血沸腾:“原来三弟竟有如此远大抱负,是二哥以前小看了你了。你只说我该怎么办吧!”
贾瑞道:“二哥只踏踏实实的留在梁山,这里的事不能丢开,将来自有分晓。
只是那些滋扰乡里、打家劫舍的功劳少做一些的好。”
林冲点头称是。
贾瑞将腰牌抛起来又接住了说道:“还有,我如今同当了这个劳什子提举、以及我同李师师、赵元奴等人有来往的事二哥还要务必替我保密才行。
也劳烦告诉嫂嫂一声,不可对外人乱说,不然我丢了性命是小,坏了大计事大!
这些话我只能对二哥说,换做别人谁肯信我?像晁盖宋江这种小人知道了难免会心中猜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