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说一百两就一百两。”
面对如此变态的要求,关厨娘也只好别扭的手下了。
不一会,王承恩拿来了大大小小好几个锤子。
“枪不如刀,刀不如锤,关厨娘,你颠一颠,看看哪把锤子顺手。”
关厨娘左手操起一把小锤子,太轻,又操起一把中等锤子,还是不够劲,最后拿起最大的那把锤子挥了挥,果然够劲。
“你锤一下试试。”说着,朱由检眼神飘向王承恩。
王承恩连忙跪下:“殿下,这可使不得,老奴还要伺候殿下呢。”
在他心里,朱由检于他,既像是主人,又像是儿子。
从朱由检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全心全意的为朱由检着想,服务,从身到心。
今天虽然挨了两巴掌,但也没放在心上,但是上锤子,这个真的会要了他的命。
说着又是大哭了起来,那声音真是闻者流泪,听着伤心啊。
朱由检想了想,确实不合适,王承恩也是自己的忠臣啊,对自己忠心耿耿。
以后,哦,不,应该说是前世,唯一一个陪着自己上了煤山上吊的人。
于是,朱由检站了起来,对关厨娘道:“你来锤这把椅子,用出你最大的力气。”
关厨娘二话不说,直接开锤。
砰,只一下,椅子中间就被锤出了一个大洞来。
朱由检看了以后,点了点头,心道力气是有了,但是技巧还不够。
那锤子锤到椅子上,首先,没有垂直接触椅子面,锤头在椅子上划出一条长线;其次抡锤时,锤头划出了一条弧线,这样操作,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对锤头做了不该做的功,浪费了力气。
“你这样,用锤子的时候,要保持锤头成一条直线,同时要保证,锤头锤到东西上面,不要划出这么远的距离,最后要多练练从各个角度来锤……”
朱由检一翻交代,已是将锤法的精义向关厨娘一一道来。
不一会,那把椅子,已经面目全非。
“关厨娘,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本名叫关荷。”
“关荷?你是运城人,又姓关,是关羽本家,关羽又字云长,孤给你改个名怎么样,以后你就叫关云娘。”
这一下子把关厨娘弄得不好意思了:“殿下,这不好吧,旁人一向叫俺刘关氏,也没叫过我本名,我都快忘记自己的本名了。”
朱由检定定的看了一眼这关厨娘:“你值得拥有自己的姓名,别人不叫,孤叫。”
和男人一样,拥有自己的姓名,还是信王爷亲自叫?有一种叫自尊的感觉在关厨娘心中冉冉升起,我,关云娘,以后就和男人一样了。
关云娘感觉自己好像第一回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标签,而不是什么刘关氏,这个代表这夫家和父家的附庸。
也的确如此,大明时代的女人,都是这么称呼的,女人的三从四德里的三从,即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大明的女人,有父,有夫,有子,唯独没有自己。
虽然此时的关云娘隐隐的感觉自己有点不同了,但她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一层。
她激动的给朱由检跪下磕了个头:“谢殿下赐名!”
朱由检本想对她说,不要跪,但是想了想,这样有点太激进了,人的思想,不可能改变的那么快。
“起来吧。”
“关云娘,这厨房的鸡鸭鱼你可宰杀过?”
“殿下,我没有。”关云娘急忙回复道,似乎在解释什么。
关云娘此时已经知道信王爷对她感兴趣的不是她的“姿色”,而是她的力气。
从一开始的要不要反抗,到现在内心里只剩下一丝遗憾,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
朱由检再次扶额,也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从今天起,以后王府的鸡鸭鱼这些活物,全部由你宰杀。”
想了想补充道:“用你手中的这把锤子。”
“是,殿下。”
接着又转头对王承恩道:“王承恩,你记下,亲自督办。”
“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要透露出去,你们记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