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海啸表忠的净军,伏尸痛哭的客巴巴和魏良卿,一脸茫然的王承恩三人。
朱由检看着这些人,已经在心里将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大明四股势力,太监包括宫女、文官、藩王、武勋,全部都是朱由检要改造甚至消灭的敌人。
不过他还没自大到同时对付这四股势力,按照难易程度来看,太监宫女是最简单的,一道圣旨,甚至一道口谕就能轻松的改造,这些人的存在,大多数是一种无效的存在,洗洗刷刷,朱由检用不到这么多人帮助穿衣,伺候休息之类的,这是人力资源的巨大浪费;
藩王包括大明宗室,虽远在千里之外,但没兵,也不允许有兵,这些人已经变成了大明的猪,对皇权起不到拱卫的作用,这些人的存在就是在挖大明的墙角,朱由检甚至想将所有藩王都消灭掉;
对文官的改造,是最困难最复杂的,因为整个天下都要依靠他们处理。这些人拥有大明最多的土地,最多的财产,最多的奴仆,最聪明的大脑,还想方设法不纳税,一个不好,整个大明都要倾覆;
而武勋包括武将,问题也很严重,明末军队的家丁化,导致几万人的部队,只有一两千,甚至几百家丁有战斗力,而且这些家丁只忠诚于所属的武将,要改造他们,首先要有自己的核心部队。
朱由检想到这几座大山,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当这个明末的皇帝太难了。
既然改造太监最简单,就从太监开始吧。
不过眼下,是处理魏忠贤后续的时候。
朱由检站在乾清宫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魏良卿。
“魏良卿,你恨朕吗?”
魏良卿此时已知道,他前不久认的爹,也就是他叔叔,魏忠贤已经失败了,而且手下的净军臣服在朱由检手下了。
“臣,不,草民不敢恨。”这个回答,很魏良卿,这声草民,已然是他智力巅峰了。
朱由检看着这个傻大憨粗的大个子,身材倒是高大,卖相不错,就是有点不够机灵。
“朕问的是,你恨不恨,不是你敢不敢。”
魏良卿想了下,一脸纠结道:“不恨,这皇位本来就是你们朱家的,我们魏家抢夺失败了,我叔叔被杀,也很正常。”
朱由检点点头。
“恨也无所谓,朕不怕。你想死吗?”
魏良卿脸色变得惨白,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竟是沉默以对。
阉党,现在不是除掉的时候,留着他们还有用。
原因无他,东林党太团结了,一旦扫除了阉党,东林党将在朝堂呼朋引伴,架空朱由检。
“草民本来是个种田的,本来一辈子当个农民好好的,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享受,今天有人跟我说,我对朝廷有大功,明天又有人说我德行很好,所以封为宁国公,太师,我都不懂他们的话,也不懂什么是国公,太师,说到底,我就不该是魏忠贤的侄儿。”
“都是那些歌功颂德的人,是他们把我一步步架到这一步的,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就是享受了一两年,我想不通,我怎么就该死了。”魏良卿感到十分委屈。
他一个农夫,在家好好的种田呢,就有无数人说他不得了,给他富贵,然后就要他死。
朱由检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本来就不想杀魏良卿,这就是个纯憨憨,现在听他这话,感觉杀他,更加的索然无味了,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快感,不过勋爵什么的是要剥夺的。
“魏良卿,不是朕说话直白。因为你没读过书,没学过历史,你不懂。这里的水很深,什么国公啊,太师啊,这些都虚得很,你把持不住很正常,我大明的国公,高官,好多都被诛了九族。”
朱由检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话和魏忠贤交流。
魏良卿想了想这一路以来,确实是这么回事,自己一个农夫,连皇帝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字也不认识一个,竟然整天做梦想当皇帝。
“皇上,草民把国公,太师还给你,可以回家种田吗?”魏良卿想了想,城里太危险,我要回农村。
朱由检听到这不伦不类的话,感觉很好笑,不禁欣慰的点了点头,上道啊。
“当然可以。”
“那草民这就回家,草民的宁国公府,还有,还有那十一个小妾,也还给陛下。”魏良卿脸色好了很多,只是说话时很纠结,这十一个小妾,不想还。但又想到自己种地肯定是养不起的,也就不太纠结了。
“都给朕吧。不过魏良卿,你知不知道皇宫内廷,晚上只准有皇上一个男人在?而且,没有皇上的恩准,不准进来?所以,变成阉人,你答不答应?”
魏良卿皱起眉头,思索了下,嘴唇都被咬破了,一脸沮丧道:“陛下,要是这是规矩,非要这样的话,那是我犯规在前,给你当太监也是应该的,你割吧。”
顿了顿,既然谈妥了,放开了心结,魏良卿想起了一起进来的两个人,毫不犹豫的出卖了他们:“陛下,其实今晚内廷是四个男人,还有崔呈秀和周应秋,他们的也要割。”
当然,在他看来,这不是出卖,而是为了公平,凭什么三个人犯规,我一个人受罚?
朱由检的脸黑了下来,竟然真有不知死活的文臣,视皇权如无物直入内廷。
“孙云鹤,你带着净军,将这两人给朕揪出来割了,把魏良卿也带下去割了,一起带来见朕。”
孙云鹤心中一喜,皇上这是接纳他了,连忙道:“是,陛下。”
“我自己走,在哪割的,割了什么感觉,净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