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洛林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

“我同意了。”

雷洛伊在洛林之后也跳了下来。

“我真是谢谢你啊，这么急着下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潘妮开心地在一旁手舞足蹈：“耶！”

“不过，除了主教外出的守卫工作之外，守夜人的本职工作你也是要做的，也就是说你比别人干的活要多。”

不等洛林骂街，潘妮先为他鸣起了不平：

“凭什么！那我还准备让他给我端茶送水，捶腿揉肩的呢！还要整理房间，扫厕所刷马桶，还有替我......”

洛林一口老血快喷出来：

“喂！丫头，你让我做你的守卫就是为了做这些吗？这不还是在报复我吗！”

潘妮舞着手对洛林叫道：

“我就要！谁让你欺骗了潘妮的感情！只要你做了守夜人，我身为主教，自然就可以使唤你一辈子！就要报复你！”

洛林气得直呲牙，顶着潘妮的脑门和她对视：

“我特么......那我要双倍工资！”

“双倍就双倍！反正雷洛伊管钱。”

雷洛伊单手扶着额头，无奈地说道：

“黑夜祠可比不上圣主教会，没那么多钱，最多给你加五个银币。”

“十个！”

“八个！”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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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新年元日，中世纪底层的平民们，也只有不停地工作才能勉强苟活，不像那些鲜亮的贵族，每一天都是假日。

就像深海之中，那永远不能停止游动的金枪鱼，他们没有可以主动打开以过滤氧气的鱼鳃，必须不停地前进，倘若累了想要偷闲，那么等待自己的就会是死期。

也正因为金枪鱼不停地游动，让他们的肉质变得无比鲜美，他们拼尽一生只是为了活下来，却没曾想到最后成就的，却是那些只把他们当小丑看的肉食者们。

不过金枪鱼却比平民要幸福得多，最起码它们，在为生存拼尽全力的同时，并不知道未来有多绝望。

圣主教的修道院，是雨果这样的孩子们进入大学之前进行学习的地方。

在中世纪，可以学习这件事再奢侈不过了，这意味着不光要放弃一个劳动力，还得缴纳昂贵的学费，以供孩子完成学业，学习几乎就是有钱人的特权。

不过他的母亲，还是想办法凑到了这笔钱让雨果可以去学习，以后不至于像他哥哥那样没用。

学堂里全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甚至还有一部分底层的贵族，他们自然不可能瞧得起雨果这种下等人家的孩子，即便雨果的成绩足以碾压很多人。

“喂！雨果，还看书呢！别看了，你看那玩意儿干嘛？难不成还想让你妈到处借钱供你上大学吗，到时候没钱还不是得出去做苦力。”

几个贵族的孩子在一旁玩得无聊，决定和平日里一样过来逗逗雨果。

“怎么样雨果，要不我跟家里说一声，你明天就可以来我们家的码头搬面粉。

咱们可都是同学，我不会亏待你的，工资你随便开，你叫我一声爸，我给你一口饭吃，多公平啊，哈哈~~~”

“哎呀，你这人可真坏，不知道雨果的父亲早就死了吗？据说还是和妓女一同坠海淹死的呢！你故意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些多不好。”

雨果虽说习惯了这帮自以为是的贵族同学，不过当他听见他们提到自己失踪的父亲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咬住了牙，脸上出现了难以察觉的怒气。

雨果的反应被一个坏小子给看出来了，他立马添油加醋道：

“是啊是啊，我听说他的哥哥不光没工作还偷钱出去赌，最后赌得连裤衩都没了，光着身子在大街上跑，最后啊，被守夜人误以为丧失了理智，给抓了起来。哈哈~~~”

雨果听见他们说自己哥哥时急了，立马站起来反驳道：

“你们胡说，我哥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在那里胡说！”

那位卑劣的同学这时更加兴奋了，继续说道：

“这可是我大哥亲口告诉我的！他可是我们芬奇镇鼎鼎有名的守夜人，仅此于雷洛伊大人，我有这么厉害的大哥，难道他还会骗我不成？”

“还有我呢，我的二哥也能作证，他那天就在红蔷薇大街与一群女人共度良宵，然后听到其中两个女人提到了雨果的哥哥......你猜怎么着~嘿嘿~~~”

雨果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他。

“结果啊，那两个女人就是雨果的姐姐和母......哎呦！”

雨果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说自己他并不在意，说他父亲他也能容忍。

但是说到自己从小崇拜的哥哥，还有姐姐和亲爱的母亲，他疯了似的冲上去，和一群整天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们干了起来。

一个贫民家的孩子，从小营养就跟不上，又怎么会是一群贵族小子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他们围着按在地上用脚踹。

雪梨是吉布斯家的小女儿，马尾辫上带着的粉色蝴蝶结是她的标志性装扮。

她正巧和雨果同龄，非常钦佩雨果的聪明才智，当她有无法理解的问题时，总会第一时间来问雨果。

雪梨看见雨果被挑衅时，还犹豫要不要出面阻止，又害怕自己出面不但没用，还会伤害到雨果一个平民男孩的自尊。

不过她也没想到事态竟然发展到了斗殴的地步，连忙跑下座位，偷偷去把神父喊了过来。

“神父来啦！神父来啦！”

雪梨大叫着冲进了教室，坏小子们四散而去，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他们的动作行云流水非常熟练。

“谁在教室里面打架斗殴，要知道这里可是圣光教会！绝对不允许做出这种亵渎神灵的行为！是谁！”

雨果松开了那护住脑袋满是脚印的双臂，艰难地爬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擦了擦鼻子和嘴角的鲜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好啊！雨果，又是你小子，怎么总是你！你以为你比班上其他同学会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全知的上帝可都看在眼里呢，你要再这样冥顽不灵，不怕就连上帝也会像你父亲一样抛弃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