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将胸前的衣服扯开一条缝隙,让机械核芯的绿光充当自己的照明光源。
“嘿嘿,物尽其用。”
洛林先行潜入的二楼,是列奥纳多的卧室,相比一般人的卧室,列奥纳多的明显有些整洁的过分了,几乎没有怎么使用的痕迹。
洛林看了看四周,卧室里也几乎没有什么物件,除了墙边的小型长条桌子,和床两旁的柜子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卧室小的可怜,不像是富家子弟那种富丽堂皇的卧室装修风格。
洛林刚准备翻翻列奥纳多的床头柜,手轻轻拂过柜面,抬手一看满是细小的灰尘。
洛林心想:
‘恐怕列奥纳并不怎么待在这间卧室里,除了床以外,家具似乎都没有什么使用痕迹,就连床头的蜡烛似乎都没怎么烧过,还是很新的样子。’
果不其然,柜子的抽屉里面一尘不染,甚至连灰尘都没有,这足以说明列奥纳多几乎没有打开过床头柜的抽屉。
在卧室没能发现什么的洛林,准备转移阵地去往下一个房间。
走出卧室,洛林发现卧室其实在二楼走廊的尽头,而前方不远处还有两个房间。
以整栋楼的结构来看,那两个房间似乎都要远远大于这间带有阳台的卧室,而且不同于卧室的是,那间房的门甚至都是精致的双开古典木门。
洛林疑惑地想道:
‘难不成这是佣人的卧室?’
洛林的好奇心愈发重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第二个房间面前,轻轻推开了两扇木门。
房间里先是一股刺鼻的气味蹿了出来,里面充满了各种,洛林一时无法说清道明的复杂物体的味道。
即便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因此中毒身亡,但是洛林还是没忍住,本能地屏住呼吸,甚至还捏住了鼻子。
木门敞开后,里面的景象一时将洛林震住了。
大大小小的木柜沿着墙沿铺满,木柜上均是些类似于放置中药的小抽屉,甚至地上还摆放着一些四方的小格子。
再往房间里面看去,周围摆满了各种画作,有以素描为底的草稿画作,还有已经完成绘制的一些优美油画。
画作里多半是些人物肖像,洛林猜测可能是些达官贵族,请列奥纳多这位知名的画家为自己画的肖像。
“说起来列奥纳多先生还真是厉害,不仅是个画家,还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大学导师。
不过也对,中世纪时期,人们的知识都还很贫乏,即便像我这样毕业论文不知道写的什么玩意儿的大学生,估计都可以当导师了。”
洛林并没有多在意这些画作,但他十分好奇房间里为什么刺鼻的气味如此之重,就算是颜料,也没有这么难闻吧。
他走到了柜子面前,读起了抽屉上面的标注。
“雌黄、朱砂、靛蓝、镉红、黑炭、白垩......碎骨?
用骨头做颜料未免有点恶心了吧?”
洛林一边走一边看着这些颜料的名字,心想里面应该也不会放些什么手稿之类的东西,也就没有打开抽屉详细检查。
这些颜料大多数都是些矿物质,从一旁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研钵来看,列奥纳多多半是会自己调配颜料的那种大师。
但当洛林再往房间深处走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柜子单独与其他的分了开来,那柜子的材质似乎也与普通的不太一样,树木纹理之间透露着高级的美感。
洛林好奇地往前探去,想看看这个柜子为何如此特殊,但越靠近它,洛林发现那股刺鼻的味道就越来越强烈。
忍着难闻的味道,和熏人眼眸的刺激性气体,洛林勉强读出了柜子上的颜料名称:
“骨螺紫(恶臭、稀有、珍贵)、舍勒绿(毒性)、印度黄(牛尿制成、微臭)、胭脂红(寄生虫汁液)!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等等,这个!这个竟然写的是......
木乃伊棕(碎尸研磨、极其珍贵)!呕~~~”
洛林干呕了几声,又回头看了看周围的画作摇了摇头,心想:
‘果然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洛林已经来到房间的最深处,相比前面,这边明显整洁了许多,只放着一把椅子,一个小桌台,和一幅画架。
椅子的木头上甚至带着反光,看来已经被列奥纳多坐了很久,都磨出了光泽。
桌台之上放着的是一个各种颜料互相混合、杂乱无序的调色板,装着颜料粉末的瓶瓶罐罐,还有几小瓶灌满油状物体的容器。
画架上是一副未完成的画作,虽然目前只有素描的雏形,但大致还是画出了一些轮廓。
洛林仔细看了起来,画作的中间是一个神态落寞且孤寂的男子,他两旁有成三成两的人正讨论着什么。
除了最右侧的三人,周围人的目光无一不是看着中间这位男子,看得出来这位男人十分重要。
他们并排坐在一条长桌面前,桌子上有些水果面包盘子什么的平常之物。
画架的下方还散落了不少草稿,看得出来是画作上每个人物详细的素描。
洛林看得越深入,眉头就皱得越紧,不知为何他对这幅画作有着强烈的熟悉感,总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之前就已经见过了这幅画。
“奇了怪了,这么强的既视感,难道是之前在哪里看过不成,圣主教堂?黑夜祠堂?都不对啊,都没有和这幅画差不多的啊......”
在画室四处搜寻一番之后,除了遍地的人物肖像,还有些看得出来带有强烈宗教色彩的画作,就别无他物了。
洛林心想,这些肖像和宗教画作,总不可能成为异端的证据,便也没想着将这些大件物品带走。
接着他便往下一个房间走了过去,这一次推开门时洛林没有闻到任何异味,只有墨水和书籍纸张的奇特香味。
看着满地堆放的各式书籍,书桌上叠放成堆的大小不一的纸张,直让洛林感到头疼,这感觉就像是进到了放大版的雨果的房间。
“哎~这么多字,我从何查起啊。还是先看看亲笔的手稿好了。”
书桌的正中间摆放的是一张泛黄却带有韧性的纸张,其右边有三只不同颜色大小的鹅毛笔插在笔筒里,上边还有两瓶盖得十分严实的墨水瓶。
洛林看着手稿上的文字读了起来:
“Uomo......vitru...这后面写的啥?vitruviano...
连起来是...维特鲁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