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和刘定的面色有些难看,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陈大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不是什么好茶,很常见的大麦茶。
“贵公子高就亲王府,你夫妻俩可曾去探望。”陈大斌语气平缓。
王胜微微一笑,道:“路途遥远,我二人也上了年纪,不曾探望。”
“希望他不要在城里看见你们。”陈大斌继续说道。
刘定听得一头雾水,老陈确实听明白了,春城下属地域凡是作奸犯科的,一律压往城门菜市口问斩,王胜二人从未去过城里,现在又是此次案件的最大的嫌疑人,若是他儿子能在城里看见,不就是在菜市口!
王胜听到后,脸上紧张之色再现,说道:“孩子过得好就行,我二人就不去看望了。”
陈大斌心里嘀咕,老东西,没犯事你紧张个屁。
正要开口说话时,大门口走进一中年妇女,花布上衣,花布鞋,胳膊上挎着一个柳条编织的筐,头上还扎着大红色围巾。
女子看见屋内坐着的三人,和站在一旁的肖二狗,在看了看旁边一脸紧张的王胜,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
但是她并没有说话,只是不屑地看着三人。
王胜将媳妇拉过来,引荐给三人,说道:“这是我媳妇柳花。”又转过身拽了拽媳妇的袖子。
“媳妇,还不向三位大师傅问好,大师傅是来咱们屯子查案的。”
“查什么案,老肖家不信奉大仙,大仙生气了,那是他们应有的报应。”柳花神情自然,还带着一丝嘲讽。
我儿子可是亲王世子身边的红人,区区几个妖魔司铜司,还想管到我。这是柳花的心中想法,东北女人,大多彪悍。
三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并不是因为柳花桀骜的态度,而是她身上的味道,妖臭味!
“柳花,你刚才干啥去了?”陈大斌问。
“去隔壁屯子老嫂子家取点针线,马上秋天了,给儿子缝几件衣服。”柳花又一次提到他那世子身边的儿子。
陈大斌冷哼一声,对于这种仗着有点关系,就开始为非作歹的黑恶势力,定然对抗到底。
虽然现在没有实质证据,但一切矛头都指向了王胜媳妇,柳花。
“柳花,我们现在怀疑你和老肖家的两起命案有关。”陈大斌顿了顿,发现柳花面色变化后,继续说道:“我们要求你带我们去一趟你的老嫂子家。”
“不可能,凭什么你说带就带。”柳花急了。
她哪里去什么老嫂子家。
“让你去你就去,磨叽什么?”刘定站了起来,一米八的大块头,站在窗户边,几乎遮挡了屋里所有的光线来源。
柳花有些怕了,做了亏心事,自然怕鬼敲门。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坐在地上。
泼妇是什么,泼妇就没有理,但是他还是要骂你,直到你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你们都算老几,说啥就是啥,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我儿子是世子身边的陪读,陪读你们懂么,就是最亲近的人。”
柳花坐在地上开骂。
“还有你这傻大个,死站着干啥,俺家就这么大点地方,地方都让你占没了。”
“你……”刘定欲要伸手拔刀,被陈大斌挡了下来。
陈大斌没有搭理地上满嘴跑车的柳花,转头看着欲哭无泪的王胜。
“你们现在抵抗执法,我要将你二人带走,可有什么异议?”
案子还没有办完,陈大斌当然不会带走他俩,他看出了王胜的胆小,纯粹吓唬吓唬。
“大人不可,山里女人没见过世面,大人请勿怪罪。”王胜说完,又是“扑通”一跪。
“你个软骨蛋,老娘当初怎么瞎眼就嫁给你了,被窝也没用,哪哪都是废物。”柳花见丈夫软弱,顿时更加生气。
陈大斌无语,这娘儿们是真彪,竟然当着外人面说自己丈夫。
见没有吓唬到位,陈大斌转头看向刘定和老陈,说道:“爹,刘叔,带走吧。”
二人心领神会,刘定早就看柳花不顺眼了,刚刚他还骂自己,从背包拿出一根捆人用的粗麻大绳,向着柳花走去。
大绳上还有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妖怪留下的血迹,柳花见三人要来真的,惊恐之色浮现,浑身颤抖,但嘴上仍不松口。
脏兮兮的大绳已经在柳花身上缠了一圈,柳花颤抖得更加厉害。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柳花突然痛苦地哀嚎起来,双手猛然挣脱大绳,抱着头在地上来回翻滚。
刘定“噌”的抽出大刀,示意几人退后。
陈大斌有点紧张,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头一次看见如此奇异变化。
少倾,柳花不再惨叫,低着头站了起来,嘴里还“嘿嘿嘿”地笑着。
“妖化,看来这案子和她脱不了干系。”老陈在旁边解释说。
陈大斌看着一脸淡定的老爹,试探性问道:“您不上去帮帮忙。”
“小意思,你刘叔自己就解决了。”
此时的柳花已经抬起头来,脸上铺满了诡异的纹路,双瞳竖立,浑身不自然地扭曲着。
嘴里依然在“嘿嘿嘿”的怪笑,突然向几人冲了过来。
刘定见状,提刀迎了上去,抬刀便砍。
一边的王胜焦急地喊到:“媳妇!”
柳花伸手挡刀,“锵”的一声。
刘定削铁如泥的砍刀,并没有入血肉半分,反而溅起阵阵火星。
“是蛇鳞。”老陈继续解释着说。
若是此时天气昏暗,陈大斌定会发现,老爹的眼睛在发光。
一击不得,刘定便俯下身,扫堂腿快速闪过,踢
像柳花的脚踝。
怎料妖化后的柳花不似寻常妇女,身体灵活异常,竟然直接一跃,跳到了一旁的灶台上,锅碗瓢盆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柳花趴在灶台上,腿脚撑地,身体不自然扭曲,像极了一条粗壮的蟒蛇。
“呔!”
刘定深呼一口气,周身气机浮动,猛地冲出。
“虎啸!”继续一刀向柳花砍去。
柳花见状仍旧伸手去接,怎料这一刀威猛异常,虽然不曾砍穿血肉,确是“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