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挂着雪的北方山岭,上面的树都和我们南方的不一样,它是像针一样一根一根的树叶,和我们南方一片一片的树叶不一样。
我师姐戴着血墨镜,拎着上膛的单管猎枪提醒我,要看到小师姑说的玄奇的山峭,不用玄门的办法怎么可能,然后我在师姐的提醒下,我解开玄力封印,开了玄眼。
师姐问我她开玄眼也会这样好看吗?像我一样,眼中有七瓣花纹。
我得意的告诉她不行,这是我师傅八婆给我在冥土弄出来的。
之后我杵着龙角枪的枪屁股,一边开路,一边给师姐讲我和八婆到冥土的事。
她说我这种人就是师傅认的得好,实际我没什么本事。
我说是的,我没本事也比你强,然后她又把单管猎枪对着我了,我记起来了我是个尊重有文化的人,然后我告诉我师姐,以后她一定是我们全指派的中流什么柱来着,反正就是大桥的桥墩墩,很重要的,很厉害的。
听完这些,师姐就不把枪口对着我了。
后来我想想我师姐说的也对,和她比我确实是有点平庸,加入玄门正儿八经的事好像就做了三个,出了八百块钱和小道士去修小沙坝香塔,去南城打了婴儿灵,去冥土逛了一圈。
虽然这个师姐嘴毒一点,但是她还是聪明的,在外国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然后我就用我的玄眼开始在天地一片白中找山峭。
走了一会,我听着身后呼呼大喘气的声音,我回头看看。
嘿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师姐戴着个我借她的血墨镜,用枪口杵着地,口张的像个大癞疙宝,呼呼大喘气。
她眼眉毛挑多高,问我笑什么,我说她肯定是听错了,我没笑。
我师姐穿的一身那种黄色的米格子的那种耐磨的衣服,然后我就总感觉她穿的小了一号衣服,就紧绷绷的,主要是她孩子的食堂太大了,和阿琴嫂子不相上下。
阿琴嫂子就从来不这样穿,她衣服总是穿大一号的衣服,然后在外面都不明显。
我不知道为什么师姐喜欢穿这种紧绷绷的小一号衣服,我早就告诉过她了,爬山不能这种穿,我四五岁就开始去小团山爬山玩了,衣服太紧,肯定闷得很,但是她又说女人的事不让我说,我就没有说话了,
然后我们又往山上走了一会儿,她就说她有点透不过气了,然后我就笑她说选衣服都没选对嘛。
但是现在大雪地不适合坐,我说找个避着风口的山洞或者山壁去。
我挨她的一个比我小点的登山包包背在前面,然后招呼着她在后面跟着,我看着上面一点有个山洞。
我师姐现在就不嘴硬了,就拿着枪跟我屁股后头。
两个包包很重,我累到不想讲话。我师姐还问我,我龙角枪上是什么在响,我都告诉她,莫要跟我讲话,我现在没得精神了讲话了。
她讲我虚了,然后我喊她自己背着登山包包嘛!她又闷得走路了。
我们在雪地上爬山,就只有我杵着走路龙角枪上的中国结玉珏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了。
早就喊她换大点的衣服了,害的我还要给她背包包,这个登山的包包又还重。
我在前面专心走路,师姐戴着血墨镜就开始找那个小师姑口中的山峭。
我想像中的山峭,就是那种蓝脸的猴子,然后有一个长长的鼻子,它那个鼻子就是红色的,但是小师姑只是说,只是这种猴子长得像山峭而已。
只要我们找到这个长得像的山峭的猴子的话,基本我们能找到山峭了,因为山峭就躲在这些猴子里面。
只要我和我师姐能把山峭的那个庙骨裂面具拿回来,我的玄眼也就练的差不多了。
然后我就开着我的玄眼开始找山峭或者长的和山峭一样的猴子。
然后我看了半天山林里面好像什么小动物都有。
嗯,有毛茸茸大尾巴的耗子在抱着松果,敲敲然后听听是不是个坏果子。
没有角的斑点鹿在吃雪底下的草,我们路过的时候,它还傻乎乎的过来看一眼。
远处有一条白色的狗趴在雪地上看着那条鹿,它应该不是狼,狼咋个可能翘着尾巴,不夹着尾巴的狼,屁眼容易被其他野猪之类的突袭,然后在野外就死掉了。或者还有一个可能,这是一头人养的白色狼,它也不会夹着尾巴。
天上飞着雪,都还有小谷雀叽叽喳喳叫,就是没有我小师姑说的那种山峭的猴子一类的动物。
我想着山峭为什么会戴着着庙骨裂面具。
庙骨裂面具在我们六盘溪水镇那里,是一种前清春祭的时候要戴的面具,现在公家都不组织了。
公家还是比较务实的,春天组织大家挖塘塘存雨水,挖点沟沟浇地。
庙骨裂面具,就一直丢在镇上大剧院里吃灰了。庙骨裂面具不是个小面具哦!有一个人大,要有一个大块头的人拿着才能舞得起来。
我想的是山峭如果把这个庙骨裂面具戴脸上,师姐的单管猎枪怕是不行,加上我的龙角枪也不行。
主要是山峭真要有一个人高的一张脸,这个山精灵的山峭,我想着他的身高怕要有十米了,一个拳头就是一个大磨盘了,两拳,就能把我和我师姐打成两个小肉松饼。
我看着我小小的龙角枪和我师姐小小的单管猎枪,我们打不赢的话,到时候还是赶紧跑了。
如果是山里面的山精灵山峭真的有十米多的身高的话,为什么我小师姑要我们要去冒着被打成肉松饼的大风险,去摘他的那个面具。
摘他的面具,为什么可以锻炼我的玄眼。
而且锻炼我的玄眼,为什么要带我师姐这么个累赘啊,我觉得小师姑的想法也很奇怪啊!
后来我跟师姐走啊,走啊,走天都黑了。
砰的一声,我师姐突然开枪把我前边一小点的一棵十公分粗的小树打断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是不是想杀人,她就告诉我有山峭。
我看过去的时候,倒是没看到山峭,就见到个红屁股猴子跑远了。
我问师姐山峭什么样,她说就是个蓝色脸的红鼻猴子,眼睛底下画着三道波浪纹的白线。
我说那就是个猴子,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山峭。师姐说找到它们,很快就能遇到正主了。
我说要小心点,猴子特别狡猾,我们那有家打猎的,不小心打了猴子一枪,然后猴子趁他家里大人不在,把他家娃娃偷出去摔死了。
我们走到天黑,终于走到我看着很近,实际很远的山洞了,今夜不能下山了,我们要在这个山洞住宿了。
我把两个登山包放在洞口,整个树枝烧着当火把,我拿着龙角枪,招呼着我师姐探探山洞,然后我拎着三只没睁眼的熊崽子去外面宰了,埋了内脏,用雪搓干净拿回来。
山洞里我师姐已经用树枝生起火堆来了,我让我师姐把三只熊崽子整了烤着,我拿着熊粪去洞口外面撒一撒。
等在洞口撒完熊粪,用雪搓搓手的回来的时候,我师姐的熊烤的差不多了。
早就晓得的话,我就不给我师姐烤了,说说她烤的难吃还不得,把我的烤熊抢了丢火堆里面,浪费了。
后面我拿登山包包的牛干巴出来嚼的时候,我师姐又跳出来抢我的牛干巴,她的那个考熊也被她扔火堆堆里点火了。
然后晚上我们吃完东西,就用那个登山包背着上来的睡袋睡觉。
我师姐说要有人轮着守夜,不然晚上危险。
我想了一下,我还有四个那样屁用没有的鬼仆呢!
我告诉我师姐,可以让鬼守夜,我们睡觉就行。
然后我开了灵眼,闭着一只正常的右眼,发现这四个鬼姑娘疯了,在我眼睛里面开音乐会,我一下把她们丢出来,我师姐在一边好奇的戴个血墨镜看着我动作。
阿松带着一个吉他,她告诉我是琵琶,我说冒乱说枇杷我晓得的,可以吃的,我师姐在一边笑笑。
阿竹带着个弓锯,但是她说的是箜篌,这个我不懂,我问她给是我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她拿着去锯人家脖子用的,么她又不出声了,我师姐笑声更大了点。
阿梅这个我就认得了,七彩琴弦的琴,然后她告诉我是锦瑟。我师姐这次没笑了,她捂着肚子了,晓不得给是牛干巴吃多啊肚子疼。
阿兰这个拿着的就个小腌菜罐,我还没问,她说是个埙。
我用龙角枪敲着大石头问她们咋个回事,我不是叫她们不要日日只会站着比动作,一点帮我打架的用没有,做点对我打架有帮助的事吗?为什么去弹琴拉埙呢!
阿兰还举着手,得的小娃娃呢委屈巴拉呢说埙是用嘴吹的。
最后还是阿松说,她们不会打架,就我跟人家打架的时候,她们在后边给我弹琴拉埙的加油。
然后我师姐直接笑疯了,是那种风铲铲的捂着肚子的笑。
我就觉得跟丢面子,喊四个鬼姑娘出去外面守夜,我跟我师姐说,可能她们是开玩笑呢!
你看吉他也是可以拿了抡人的,那个弓锯也是可以锯脖子的,那个什么锦瑟可以当个大盾牌,那个小腌菜罐也可以砸人呢!
其实前几天我就觉得收这几个鬼姑娘屁用没有了,她们说可以在我跟别人打架的时候辅助我,我问咋个辅助,然后她们开始像卖身子的女人一样搔首弄姿,我说这种没用,这种辅助我不需要,丢脸了。
后来她们说自己再下去想想,我还以为她们会练点兵器,但是么莫名其妙的变成啦啦队是咋个说,还是说我打架的时候还给我来段音乐。
这四个鬼姑娘脑袋有问题,最简单的事就是她们四个掰着敌人的手手脚脚,我直接用龙角枪捅他就行了嘛!
打架的时候,带个什么音乐啦啦队,烦死人了,丢人现眼了。
其实我还是瞧得着拿着德髅棒遛骨头狗的那种猛男鬼,能跟我一起抡人的鬼,这种才叫辅助呢!可惜小师姑给我讲,这就是最适合我的四个鬼姑娘了,感觉她们屁用没有,她们能辅助我什么啊?
打发了四个鬼姑娘去守夜,我和我师姐就裹着一个睡袋,睡在那个堆篝火的两边。
我师姐还想跟我聊天,然后我说我累了,我师姐就没说话。
睡之前,她小声的说了声谢谢,我听见了,觉得师姐还是个有心的人呢,心也是软的,这就很好。
我不喜欢和心肠硬的人在一起,因为你对他再好,他都认为是无所谓的。